碼字狗林容就算早有準備,但還是終於在鏡頭前倒下了。 這倒下,跟身體無關,完全是心理上的。
當然切都是她自找的。
“第百十幕,半小時後開始。”陸仁就像是遺世而獨立的人,跟其他普通導演完全不同。
按照道理,重要戲份前,導演都需要安排演員來講戲,尤其導演還兼任編劇的這種情況,講戲是拍攝前非常重要的個環節。
劇本中的文字是層意思,但就跟當年語文考試中的閱讀理解樣,百個學生至少能給出幾十種不同的答案來。人人見解不同,而導演爲了能拍攝出自己想要的感覺,經常提前跟演員溝通,這幕要如何如何,他要什麼感覺之類的。
但是陸仁完全不講,多個字都沒有。
之前林容都是靠自己的認知,演了下來。
但是今天的戲份,她在開機前,幾乎大腦片空白。如果是沈國立在場,她定會厚着臉皮去問問老導演表演建議,但是年歲跟薛景天差不多的陸仁,她有點不好意思。
看幾眼手裡劇本,再偷看不遠處在簡單上妝的薛景天,想到昨天的小黃文,她就有點想哭。
“噢噢噢,姐姐,終於要演到這激動人心的幕了嗎~我的心跳好快,快要不能呼吸了,薛神待會要跟姐姐……嗚嗚嗚,好激動,……”小助理捧着心臟,“姐姐,你待會定要告訴我跟薛神麼麼噠的趕腳!定哦~”
林容扶住自己的腦袋,覺得七竅中至少有五竅的魂已經顫顫悠悠飛走了……
還告訴小助理趕腳?
她真想抓住小助理的肩膀晃晃,知不知道,這種場面連她寫書都沒寫過啊!不小心寫個違禁詞,就要被封書了,知不知道?
雖然人家說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嘛?
但是,看跟做……就是兩回事情!
‘畢竟有的事情,劇本里也不會寫的太詳細。明天,就驗收下你的學習成果。’
迎着對方那照舊深如大海的眼神,林容脖子就縮了縮,覺得自己這次是要飛昇了,不曉得飛到上面的時候,會不會天降神雷把她劈死。
“百十幕,anetbsp; 陸仁冷冰冰的聲音落下,林容才現自己暈暈乎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聽指揮站到了佈置好的場景中。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
火盆,還是那個火盆。
但是,這次真的熱了。
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偉岸男人,離她僅僅只有半步的距離,劉海半遮住的那雙黑眸彷彿是映了房間裡的那點燃燒火光,灼熱地像是點着了她……
腦子還是空白的,但她的身體卻在誠實的反應。
大腦停止思考,身體的反應就變得更加敏銳直接,完全不受控制……
林容很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眼底的那團火,那炙烈的溫度,如冬日點起的根火柴,慢慢地擦上她依靠在沙邊的身體。
那火,好像從她的腳趾燃起,路蔓延,滾燙地燒到了她的臉上……
只有個眼神,他步都沒有移動。
她卻步步後退。
她依然沒有多餘的力氣,迴響劇本的文字,但心裡好像有個聲音,讓她順應着步步後退,知道縮到陳舊皮質沙與那藏書不多的書櫥之間,出戛然刺耳的聲響。
但彷彿這男人此刻,已經不是人類的目光,染上的那絲強烈的入侵欲、望,應該好看又溫暖的眸子,此刻宛若獸類樣兇猛泛着那昏黃又殘酷的光芒。
踩在木質地板上,他的身形動作依舊優雅,可吱呀吱呀的聲音,卻像是慢慢伸出利爪的獸掌,踩踏在獵物的面前……
林容幾乎是身心都顫抖了下,想要逃走,卻深陷在沙跟書櫥間狹窄的過道里。
男性的氣息,彷彿猛烈入侵到她周圍的空氣裡,她雙脣不停地顫抖着,手指都緊緊掐在了沙的皮套裡,喉嚨裡想要出點聲音。
只冰冷的手掌陡然猛地把掐住她的脖子,修長的手指狠狠掐住了她下巴,把就將她推到了背後的牆壁上。
暴風雨般的吐息,下刻就伴着他冰涼的脣,瘋狂地落了下來。
林容臉上頓時覺得片刺痛,他緊繃的下顎上那青色鬍渣,毫不憐香惜玉地擦過她的柔嫩皮膚。
他就是隻失去理智的野獸似的,不帶任何思考地,狠狠地在她臉上粗辱地落下個又個稱之爲吻的東西。
林容彎腰,胃裡翻滾不已……
想要張嘴呼吸,但那冰冷具有攻擊性的脣,已經落在了她蒼白沒有血色的柔軟脣上。
她緊扣着牙齒,覺得羞辱地用力推搡。
但是,把她禁錮在牆壁與他身體之間的男人,用力捏着她的下巴,終於強迫她張開了嘴。
彷彿是要燒得她遍體鱗傷的火,又彷彿是要滅絕世界的魔鬼,他跟瘋了般,溼潤又溫熱地鑽進她口中,堵住了她所有活下去的呼吸……
鐵鉗般的大手把住了她的後腦勺,身體牢牢地貼在了她的曲線之上,暴風雨般侵蝕着她的神經……
耳邊的喘聲越來越厚重,林容雙腿都軟地有些站不住,雙眼更是迷離又痛苦地沁出了晶瑩。
“卡!休息半小時,換衣服!”
陸仁的聲音,林容第次覺得那麼動人。
她緩緩地靠着牆壁,就要坐了下去。
雙已然溫熱的大手就勢攬住了她的細腰,他的臉在聽到聲音時就快地從她臉上抽離,但卻是側轉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抱歉,再給我半分鐘。”
林容失神地睜大了會眼,然後慢慢地聽見男人粗聲的呼吸,埋在她身上,緩緩變得沉寂而輕緩。
旁邊直看着的蕭瀟,從開始的激動到後面捂住嘴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等到喊卡就要拿着大衣衝上去,但卻被宋谷春攔住。
“給他們點時間,慢慢走出來。”趙谷春艱難地從場中兩人身上移開目光。
陸仁更是緊鎖着眉頭,看着此刻還抱在起的兩人身上。
那兩個人,此刻就像是在冬日互相取暖的落難者,彼此溫暖,彼此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