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遠比林容預計的，更糟糕。
公司賬面可動用的金額，開始竟然都沒人能說清楚，等到下午查來查去，財務才支支吾吾說流動的賬上只有不到百萬。
徐書恆差點氣得就衝回去，把財務部的人腦袋洗洗。
“怎麼可能只有這點錢？上個月我還看了報表，銀行裡……”
林容蹙眉，只能搖頭，“看了郵件往來，董事撤資，銀行借款到期，賬面的銀行存款確實只有那麼多。但顯然就是有人搞鬼，不過現在管不了這麼多，這個月應該付給藝人的報酬，百萬肯定遠遠不夠，要想辦法了！”
“……我日！”徐書恆抓了抓頭，“我賬上還有幾千萬，實在不行我先墊着。”
“但是盜墓拍攝，還有星雲的投資款還沒到位，金額三千萬。這時候不給錢，估計就要停拍了。”林容瞅了眼站着的蘇瑞。
“我，”蘇瑞擡起臉，眸子裡的光雖然微弱，但卻堅定，“這幾年，我也有點存款。現在住的房子，如果……”
“我也有存款。”原維直接打斷他，“不夠我來湊，你打什麼房子的主意！唱片我今年還是有些收入，三百萬的話去湊湊藉藉也能拿出來。不行，我們就再去走幾個穴。”
壽曉也往前走了步，“對，瑞哥，房子不能動，我應該也能拿個百萬。”
飛旋樂隊兩個女孩子對視眼，“我們湊湊，大概能有個五十萬。”
徐書恆頭短都快被他抓沒了，“還沒到這步，如果到了，也是我賣房賣車，也輪不到你們來出錢。”
林容在旁邊點頭，揚起臉，“好主意，先賣車吧。”
所有人都臉色複雜地盯着她瞧，只有她不說自己拿錢出來，還讓人賣車的。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那些藝人接下去都不用走通告了，保姆車可不是都可以賣了嘛？留兩三輛我們幾個用用就好了。”林容攤了攤手，“如果業務繼續收緊，總共就我們幾個藝人，咱們從大娛樂公司，到做精做專的工作室展，那麼我建議接下去就可以把星雲大樓賣了。”
徐書恆瞪眼睛，“……你、你怎麼不說把你自己賣了？靠，你這確實是復仇，**裸的對星雲復仇是不是？把樓賣了！這你都說出口了！”
其他幾人也是臉震驚。
就連王菲菲這個少女都弱弱地了聲音，“這不好吧？以後還能買的回來嗎？”
這年頭，越早買房產的越是划算，現在大家都擠破了腦袋想要借錢投資不動產，這賣房的要不是爲了投資更好的區域，要不就是真窮的沒辦法了。
以後再有錢，都不定能買回來。
這真是等於宣告天下，星雲倒閉了。
“你的畢生目標就是把星雲搞垮吧？現在終於要實現了，你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剛還說什麼殺回去？特麼，我竟然還信了！”徐書恆副氣得厥倒的樣子。
林容真心覺得不能跟人好好溝通了，這羣人的見識，真是讓人着急！
“以後能不能買回來？傻！這世上有錢，什麼買不到？如果你非常非常牛，別人都搶着給你送房子送大樓！好漢就要把眼光放長遠啊。如果你們非覺得星雲剩下我們十幾個，還要在這麼大樓裡面進行辦公，那我沒意見，我只送你們兩個字，傻！很傻！”
“守着那麼大的樓，但沒錢拍電視劇沒錢唱片，這樣很好，星雲就不會完蛋了！會越來越好的！”
徐書恆翻了個白眼，“反正大樓不能賣！隨便你嗶嗶！”
林容小臉瞬間鼓成包子。
“我們湊湊，先把錢還上再說。”原維皺着眉，“賣樓還不至於，再不行還能貸款。”
林容不說話，但她原本公司職員出身，也跟銀行打過很多銀行。她心裡很清楚，銀行借款對於公司的資信要求很嚴格，現在星雲的口碑如此惡劣，根本不可能借到款項。
但她說出來，估計他們也不相信。
運作個經紀公司，也許幾千萬就夠了。可是她肚子裡那麼多劇本，要投入拍攝的話，至少是幾億幾億的……
不賣大樓，那只有把她賣了。
“好吧，那就湊吧，再咬咬牙多做幾個通告算了。”林容掰着手指，計算着收入，“百萬個？千萬個？”
這回不止徐書恆聽不下去，就連蘇瑞也走遠了幾步，“徐哥，我認識銀行的朋友，我馬上問問看，咱們能不能貸款。”
壽曉也拿出。”
徐書恆連連點頭，看看牀上躺着不醒人事的人，就拍拍他們倆的肩膀，“兄弟不說謝了。你們要比某個只會說漂亮話的女人，靠譜多了。”
林容嘴角抽搐下。
“百萬個的通告？我真是沒想到，你又多了個毛病，說大話，不切實際的夢話！”
林容雙柳眉幾乎豎了起來，兩手就叉腰。哪怕她本人再淑女，此時也忍不住了，“誰不靠譜！誰說大話！我馬上給你個百萬通告看看！”
“臥槽，你脫了面具沒人要，戴上面具現在也沒人要，你騙誰呢？”
“好，我要是做不到，我就學狗叫！”
“行，我如果看錯你，老子就學狗爬！泥煤！”
蘇瑞揉了下自己的眉心，旁邊直不想正視林容的原維也受不了地搖頭。飛旋樂隊的兩個女孩子，有點不知所措地看着扯着嗓門的兩人，不知道要勸還是該站在誰邊幫戰。
林容氣呼呼地就掏出自己隨身的手機，馬上就撥了個最近通話的電話出去，然後給了徐書恆咱們走着瞧的眼神。
徐書恆抱着胳膊，簡直氣樂了，“你打，我讓你打，打百個電話也沒人搭理你！還百萬？萬都沒有人睬你！”
林容根本不管他，等到那邊電話聲音通，她就馬上包子臉皺，聲音也低軟了幾分，“老張同志好，這裡是小林同志。”
徐書恆跟旁邊的幾人，都被這個很有年代感的打招呼方式給弄得愣，連吐槽都忘記了。
“唔，您說遇到困難就打電話……沒想到那麼快呢……小林同志，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