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最討厭渣渣！”
她這話說得真是蕩氣迴腸，氣得蔣新偉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
啪啪兩聲，徐書恆這貨不怕事大隻怕事小，給她的發言鼓了個掌，“哈哈！漂亮！有個性，不愧是我的藝人！棒！”
這喝彩，簡直讓坐在旁邊的蔣新偉，要把手裡的杯子都捏碎了。
中間的周董跟陳董，也都面色頓時難看了，“公司裡的藝人，能差到哪裡去？不都是書恆找回來的？”
這一下，可把某個非常看重自己識人才能的傢伙，給惹毛了。
砰一下，徐書恆就不爽地敲了下桌子，把桌上的幾杯茶都敲得震了震，“陳董，你這麼說，那大家可就不開心了。”
這廝也是不要臉到極點，明顯就是他一個人不高興，偏偏厚臉皮地要扯上大家。
“我勞碌了這麼多年，圈子裡誰不知道，那些站在鏡頭前的一姐一哥背後，有我徐書恆三個字的影子？這幾年，我給星雲也挑了不少好苗子，不過嘛，都給某些傻逼給作跑了！”他說着，就又憤憤地把被子敲在桌上，“現在有些人，聽說還是我休長假的時候，不知道哪裡找來的新人。”
“哈，說渣渣，我都替他們臉紅！他們連渣渣都不是！渣渣，好歹一把投下去，還能攪個一灘污水出來，特麼的，這羣人簡直投了錢下去，就見鬼地沒個聲響！”徐書恆憤憤地敲了敲桌子，“不過，沒關係，陳董周董蔣董，從今年開始，我們眼睛一定擦得亮亮的，誰要是再給我扔垃圾過來，我就整死他丫！”
徐書恆其實長得也算俊秀小哥一枚，不過配上他這副痞氣腔調，跟說話時那副兇悍模樣，那樣子着實有點不像良民，當場就把三位董事的氣焰給掐掉了。
“新人部部長呢？老大說開始了，你耳朵呢！”徐逗逼某些時候，真的跟流氓沒差別。
不過他的狠永遠留給那些傷害他保護圈內的人，而對着自己人，他就跟自己嘴裡的傻逼沒兩樣。
隔着四個人之遠，林容都看見了他衝她擠眼睛，一副我們贏了的驕傲表情。
她真是忍不住笑得露了牙，這傢伙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把人氣死，自己還樂得不行。
超級解氣！
新人部部長早就站在一邊，快尷尬死了，一聽到被點名，馬上就撒腿往外跑，“是，這就開始！我去外面叫人！”
本來這事情不用他這種高層做，但聽見公司董事跟大老闆二老闆吵架，他就覺得自己知道了大秘密，再不找機會離場，今天看見董事們出醜，總有一天要被幹掉，所以逃得飛快。
“唔，這一批練習生總共報名五千多人，經過了初試篩選，留下三百名。他們在培訓部集中上課兩週，分爲表演跟聲樂部兩個方向。上週經過兩輪複試淘汰，現在只有五十名，今天我們要選出最終的五名。”
徐書恆幫離場的新人部部長，解說現在的初步情況。
“目前星雲資源有限，練習生寧缺毋濫。尤其是某些缺乏天賦，沒有靈氣的，”他犀利地掃了眼旁邊，“我的原則是，不要給對方希望。讓他們不要浪費時間，來追尋不切實際的明星夢。尤其是小歲數的練習生報名者，更加要慎重，趁早滅掉妄想，纔不會耽誤其他的發展可能。”
他的詳細解說，以及一系列發言，讓林容聽着連連點頭。
沒想到，這逗逼還有些智慧。
因爲跟菲菲她們走得近，她們偶爾也會跟她說漫長練習生歲月。
很多練習生都沒有她們這樣好運，可能都花了五六年時間甚至更久，最後卻還一直無法達到出道的標準，不得不退出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她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在才藝訓練上，大多數學校成績都很不理想，想退出重新走上讀書就業的道路，遠比其他同齡人更痛苦更艱難。
這種長時間的訓練生生活，最後以失敗告終，在林容看來，跟扼殺了一個青蔥少年少女的未來，沒有任何區別。
殘忍、殘酷。
應該在更早的時候，讓他們看到別的可能。
所有人的潛力，都是無限的，誰也不能任意地謀殺掉這些無限可能。
在很多次頭破血流也無法成功時，應該有人站出來，委婉地告訴她們，也許應該換一個方向前行了。林容雖然第一次當這種評定人的事情，不過她打定主意，要嚴格嚴肅地對待了。
不過，當一連串攝像機跟着新人部部長涌進房間，密密麻麻將他們包圍的時候，她就傻眼了。
“今年的這屆練習生選拔，我們把複試的節選片段都放到網絡上去了，讓大家進行公開公正的投票。今天的終試，會採取全程透明化的直播方式進行，一方面讓星雲粉絲覺得窺視到了娛樂圈的冰山一角，另一方面練習生選拔的最終打分也將考慮今天直播間對各個選手的評分，這也是所謂的觀衆緣考覈。”
徐書恆知道她不瞭解，專程現場替她解釋了下。
“嗯，所以待會我們就算意見不一致，大家也要注意團結。”蔣董最後兩個字，說得異常有力，並且意有所指地就朝他旁邊的徐書恆看過去。
但是徐書恆壓根不看他一眼，又是把他氣得夠嗆。
攝影機都到位後，幾十位身上貼着標籤牌的俊男靚女，有些明顯還未成年，就很有秩序地輕聲進入了房間。
林容早在他們進房間前，聽到直播兩個字，就接過徐書恆遞過來的鴨子面具，在自己口罩外面戴上了。
這樣萬無一失，畢竟這一個面試會被在線很多人看到。
“選擇聲樂發展的一共三十二名，這邊待會從一號開始。”新人部部長維護着秩序，“每人只有三分鐘的表演時間，請不要超時。”
魚貫而入的年輕男女，臉上都多多少少有些緊張；但看到了評委席上的鴨子面具，他們的眼裡很快都流露出了那瘋狂的崇拜跟羨慕！
“一號，請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