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前往江城的最後一面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過去,隨之而來的便是是衆人所期待的假期。

“假期期間,大家一定要合理安排時間,不要光顧着玩,假期佈置的作業都要好好完成。”講臺上的老師還在語重心長,講臺下的同學卻沒幾個人在聽,畢竟打從通知過寒假時間以後,幾乎所有人都在數着日子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看着教室裡如坐鍼氈,恨不得下一秒就離開教室奔赴自由的同學們,袁愛國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我最後再說一句。”此話一出,臺下瞬間安靜了下來。

“馬上過年了,假期出去玩的都注意安全,老師提前祝大家都開開心心過個好年,大家明年開學見,好了,都下課回家吧。”袁愛國話音剛落,教室裡瞬間便亂做了一團,只能聽見幾句零星的老師再見。對此,袁愛國只能無奈一笑,畢竟學習這種事情本就該勞逸結合。

“阿晨,假期打算怎麼過,還是老一套嗎?”張少華衝進十三班的教室,看着眼前不緊不慢收拾東西的三個人滿臉的無奈。

“老一套是什麼意思?”李曦開口問道。

“老一套就是打工賺錢的意思”李雨晨笑着回答了李曦。

這世界從來就不公平,有的人終其一生可能都達不到別人的起點,雖然老院長曾經告訴過自己,爸媽在銀行給自己留了一筆錢,但條件是隻有自己上了大學纔可以去取出來,在這之前還是得靠自己,一般高中生很少會出去打零工,因爲花銷本就不大,所以就算家裡條件不好,也都能供的起。但李雨晨不一樣,只能利於平時的空閒時間和假期的時間賺錢,張少華不止一次的提過要給李雨晨錢,但在遭到多次的拒絕之後,無奈只能藉口蹭飯買食材來幫李雨晨承擔一些,性格決定命運,張少華這樣的人註定會過得不錯,學校裡的人只知道張少華長得帥,家境也挺好,但只有李雨晨知道,當年領養張少華的夫婦來自京都,其養父更是全國最大的藥品公司白氏藥業的董事長,就單論背景而言,張少華足以碾壓顧城這種地方集團的富二代,但用張少華的話來說,自己畢竟是領養的,那些東西原本就不該屬於自己,沒必要讓別人知道。

“雯雯也是一到假期就打工,真的佩服你們這種自力更生的人,好厲害啊。”李曦拉着宋雯的手一副小迷妹的樣子。

“打個零工而言,沒什麼的,對了,雨晨哥準備去哪打工,可以帶着我嗎?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宋雯用手指點了一下李曦的額頭,對着李雨晨開口道。

“就是一家奶茶店,正好他們還在招人,你可以一起來,不過得你哥哥同意。”李雨晨說道。

“哥哥知道我打工的事情,只要不是晚班,哥哥都是同意的。”

“好,不過我要先去一趟江城,你可以先過去,或者等我回來以後一起去。”

“江城?阿晨你是要去看王奶奶嗎?我也要去。”一聽李雨晨要去江城,張少華連忙開口道。

“只要你姐同意,我無所謂,走吧,該回家了。”對於張少華那個彪悍的姐姐,李雨晨一直是心有餘悸。

就在衆人走到校門口準備各自回家的時候,李曦忽然開口道“李雨晨,你準備去江城呆幾天?”

“六七天吧,我也好久沒出去過了,聽說江城的景色很美,我想去看看。”李雨晨看着李曦有些好奇。

“那個,,,你可以帶着我一起去嗎,我也想出去散散心。”李曦扭扭捏捏的問了一句。

“好啊,你能去我當然開心。”李雨晨沒想到李曦會想和自己去江城,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畢竟難得有一個可以促進關係的機會。

一旁的宋雯聽到李曦的話顯得有些失落,卻恰好被張少華看見了,張少華靈機一動開口道“雯雯,你看我們都去江城玩,要不你也一起去吧,你放心,這一路的費用我一個人包了,反正你一個人呆着也是呆着。”

“麻煩叫我的全名,謝謝。”宋雯瞪了一眼張少華,冷聲道。

“雯雯,假期打工也不在這幾天上,想去的話就一起去吧,你最近狀態不太好,也確實該出去散散心了,你哥哥那邊我可以幫你說。”出於對好朋友的關心,同時也出於對張少華的關心,李雨晨開口邀請道。

雖然宋雯對自己一直是一副鄰家小妹的模樣,但宋雯對外的態度像極了曾經的李雨晨,就算這次不去江城,李雨晨也還是準備找個機會帶她出去走走。

“好,我回去和哥哥商量一下。”聽見李雨晨出聲,宋雯點頭應了下來,心裡卻有一絲竊喜“雨晨哥還是挺關心我的。”

江城,一座極具魅力,以縱橫交錯的交通設施構成血脈和骨架,推動着邁向現代化的城市,一棟棟高樓屹立其中,像是保衛鋼城的威武士兵。四周盤踞着各種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自然與時代的碰撞,使其更加富有神秘的色彩。

世間萬物都有生老病死,即便再來一次,李雨晨也無法阻止王奶奶的離世,這一次來江城,便是想着最後再見一見王奶奶。

“江城,我來了。”張少華站在車站頗有氣勢的喊了一句。

“喊什麼喊,滾過來拿行李。”李雨晨黑着臉說了一句。

“好嘞。”張少華應聲直接忽略了李雨晨和李曦,跑向了李雨晨身後的宋雯,一把接過宋雯的行李箱揚長而去。

“見色忘義的傢伙。”李雨晨忍不住說了一句然後看向身邊的李曦,發現李曦正一臉柔弱的看着自己。

“你都說了,他見色忘義,我就靠你了。”說着,李曦直接把行李扔給了李雨晨。

江城周邊民宿不少,因爲多是招待過往的商人和遊客,所以環境一般都不錯,只是價錢相對要貴上一點,李雨晨本來是想找個旅館住,但張少華拿有兩個女孩子說事一直強調環境很重要,迫於無奈,李雨晨只好妥協,跟着張少華找了一家相對性價比較高的名宿。

解決完住宿問題,李曦拉着宋雯去了民宿旁邊的菜園子摘菜,李雨晨和張少華則是打車去了王奶奶家。

因爲沒有提前打招呼,老人對於李雨晨和張少華的到來感到十分驚喜,雖然有護工陪着,但老人的氣色明顯大不如前,房子很大,卻因爲只有老人自己住顯得有些冷清,老人的兒子很孝順,買了很多的營養品放在家裡,只是他忽略了,人到老年最需要的往往不是物質而是陪伴。就像歌詞裡唱的,老人不求兒女回家做做大貢獻啊,一輩子只求平平安安團團圓圓。

張少華從來都是招人喜歡的體質,一進門便對着老人各種油嘴滑舌,而李雨晨則是給老人做了一桌子的菜,因爲老人身體的緣故,兩人並沒有過多的打擾,在陪着老人吃完飯後便回了民宿。

臨走的時候,老人對着李雨晨說了很多,雖然很多話都是來來回回反覆的說,但李雨晨總是耐心的應聲答應着,直到老人的陪護催促老人睡覺,李雨晨才揮手說了一句再見。李雨晨心裡知道,這也許就是自己和老人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生命中有諸多告別,但最讓人難過的是,一句再見過後,便是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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