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沒資格了,她——”
“夠了!”顧清明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
我被他嚇了一跳,他這種表情我只在他打徐哲的時候見過。
看着他緊握的雙拳,我跟着站了起來,拉了拉他的手臂,想叫冷靜一點,不管怎麼樣,對方可是個女的,而且八成是他親戚。
顧清明沒有理會我,冷冷地對她說:“她知道了怎麼不過來?怎麼,是沒臉麼!”
“她還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要不是心柔不小心跟我說漏嘴了,我都不知道你根本沒有出國,而是來了這裡了。而且,她居然還把戶口本寄給了你,你拿戶口本除了結婚,我想不出還能做其它什麼。我讓人一查,果然,要不是我趕得急,現在你們都已經登記了!”
顧然解釋着,說到最後,像是鬆了口氣,可能是她覺得自己來得正是時候,及時地阻止了我跟顧清明的登記。我不知道顧清明會不會因爲她的阻攔而反悔,對我而言就算是顧清明真的反悔了,我也沒有什麼損失。
“顧然,你來或不來,並不能改變什麼。”顧清明的語氣有些平靜無波,但冷意依舊。
“清明,你!”顧然有些氣急道,“你真的要這樣一意孤行麼!”
“不,顧然,我並不是一意孤行。”顧清明牽起了我的手,十指緊扣,擡了起來。
“喬木,如果你跟他結婚,以後一定會後悔的!”顧然對着我一臉沉重地說道。
目前爲止,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我只知道她一跑過來,就告訴我不能跟顧清明結婚,而且她還用這麼肯定語氣告訴我,如果我跟顧清明結婚,以後一定會後悔。
我不知道她的用意到底是什麼,難道是覺得我這種身份配不上顧清明,所以才千方百計想讓我打退堂鼓。
但對我來說,結婚或者不結婚,是我跟顧清明兩個人的事情,任何第三人都不能輕易影響我的決定。況且,顧清明如此堅持,我又怎麼可能拆他臺呢。
我對着顧然微微笑了笑,我說:“這位美女,以後的事情誰都難以預料。我不敢保證說我跟顧清明的婚姻能持續多久,你看看這裡來離婚的人,誰當初結婚的時候,不是懷抱想和對方共度餘生的美好願望。可如果連開始都不敢嘗試,又怎麼能知道真正的結局呢。”
顧然見我對她笑,怔了怔,聽了我的話後,有一瞬間的出神,不知道是在是想什麼,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她看我的眼神複雜,皺着眉沉聲問我道:“如果我告訴你,清明她有未婚妻呢!”
我心一跳,儘管我有猜測過這個可能。
顧清明牽着我的手緊了緊,我回頭看着他,在他開口於前問:“我是第三者麼?”
“不是!”顧清明簡潔有力地回道。
他的回答令我很滿意,我唯一在意的是,自己是不是破壞別人的感情的第三者。
顧清明如此堅定地說不是,我便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我回過頭對着顧然說:“既然我不是他們感情的第三者,那麼抱歉,他有
未婚妻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要知道,他想娶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顧然見我態度堅決,一時有些沉默。
這時,已經輪到我跟顧清明瞭。
顧清明牽着我的手,朝登記處走去,顧然在我身後說道:“喬木,你會後悔的。”
她的聲音有些無力,很快就淹沒在人羣聲中。
顧清明牽着我的手,走到辦證工作人員面前的時候,工作人員明顯怔了怔。
很巧,昨天給我和徐哲辦離婚證書的人也是她。
她看我的眼神很奇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垂下了頭。畢竟,昨天才領離婚證,今天就來登記結婚,在普通人眼裡,難免不多想。
結婚和離婚一樣快,看着手裡紅本字,我覺得很奇妙,昨天我纔是離異的身份,這下又成二婚了。
如果不算上等待額時間,只不過短短几分鐘,就能讓兩人本牽扯不清的人瞬間變成陌路,也可以讓兩個人原沒什麼交集的人,從此命運相連,糾纏在一起。
我跟顧清明拿着結婚證出來的時候,顧然仍站在原地,並沒有離開。
顧清明牽着我從她面前走過的時候,舉起紅豔豔的結婚證在她面前,揮了揮,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走了。
我被他拉着,匆匆對着顧然點頭示意了下,基本的禮儀還是要顧到。憑直覺,我想成爲顧太太后,以後應該少不了跟她打交道。
坐在車上的時候,我開開手裡的結婚證看了看,照片裡的我笑得很傻,而顧清明只微微勾了勾嘴角,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他有在笑,不過帥氣依舊。
顧清明一手拿過我手裡的結婚證,說:“我來保管。”
我對他這舉動有些無語,不過,結婚證放在哪對我來說都所謂,也就隨他去了。
我問顧清明顧然跟他什麼關係,我問他的時候,我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他會告訴我。
但沒想到,他只不過默了默後,聲音微冷地說:“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我有些驚訝,儘管我有猜測到顧然跟他應該是什麼親戚關係,但沒想到是同父異母的姐姐。
“顧清明,你們家裡人——”
我猶豫着想問他家人知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知道了我跟他結婚了是不是會反對。雖然剛纔在民政局的時候,我跟顧然說地挺無所謂的,但其實心裡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在意呢。
直到現在,我纔不得不承認,剛纔我是有點賭氣的成分的。
我話還沒問出口,顧清明就截斷了我的話,說:“喬木,記住,跟你結婚的人是我顧清明。他們任何人都與你無關,你不用理會!”
顧清明說這話的語氣很是霸氣,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不少。
之後,顧清明問我今天要不要去醫院,我猶豫了,我暫時還沒想好要以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他們。
顧清明說不想去就不去,今天是我們兩個人結婚的日子,要帶我去慶祝下吃頓好的。
我不知道他所謂的“好”的概念是什麼,他問我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我說隨便。
他開車帶我去了廣城有名的一家西餐廳。
印象中,這家西餐廳我跟徐哲提過幾次想來吃,可是徐哲覺得這種完全可以省下來的錢沒必要浪費,所以儘管這家餐廳已經在廣城來了挺久了,我卻從未來過一次。
餐廳裝修地很有檔次,幸好我今天穿的是顧清明買的衣服,纔沒顯得格格不入。
顧清明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剛進門就有餐廳經理過來迎接。
他問我想吃什麼,我讓他決定就好。他顯然看出對於西餐我是不大懂的,便也沒有多問,直接對着服務員報出一連串的菜名。
當服務員問我要幾分熟牛排的時候,我心裡很想說全熟,但是,我怕被顧清明鄙視,所以說了八分。
對於牛排,我只愛吃十分熟的,知道的也就只有傅萌萌了,因爲我只等她一起吃過牛排。
印象很深是因爲,那次跟她去吃的時候,我問服務員要十分熟牛排,被她嘲笑了一番。
都說牛排全熟肉質會老,可我就偏偏喜歡吃全熟的,因爲這,後來我也就很少吃西餐了,就算是吃西餐,就基本不點牛排。
服務員問顧清明的時候,我清晰地聽到從他嘴裡吐出兩個字:“全熟。”
我有些驚訝地看着他。
服務員懵逼地看了他一眼。
顧清明冷着臉問:“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服務員連聲說沒有,尷尬地退了下去。
在等菜的時候有些無聊,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便拿出手機,纔想起來昨天把手機關機後一直到現在都沒開過。
一開機,裡面跳出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我爸和我媽打的。叫了幾十年的媽,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改口叫她什麼了。
顧清明也在看手機,突然他擡頭問我:“喬木,你跟徐哲結婚之前,有跟其他男人交往過麼?上牀?哦,上牀這個應該沒有了,擁抱親吻之類的呢?”
他這問題問得很突然,而且很直白,我有些錯愕,他這是在進行情感大調查麼,這也太直接了點吧。
公平起見,我是不是也應該這麼回問他呢,我心想。
我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尷尬。
顧清明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在等我的答案。看我喝水,也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
我長這麼大,也就交往過徐哲這麼一個。只是,記得自己在大學時代,曾經喜歡過一個學長,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因爲那個學長跟我在一起沒幾天,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猶豫了會兒,我說:“就大學的時候有交往過一個學長。”看到顧清明有些犀利的眼神,我連忙解釋,“不過在一起沒兩天,他就突然消失沒有音訊了,我跟他嚴格說起來都算不上在一起過。”
顧清明突然把杯子重重地放到了桌上,“砰”地一聲,把我嚇了一跳,杯子裡的水因爲他大幅度的動作,濺了出來,灑在桌面上很是刺眼。
“初戀?”他冷冷地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