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喝酒

因爲一次電影黎修小胖子對江亮雲念念不忘, 還總是問什麼時候可以再跟那哥哥出去玩。注意是“哥哥”!他第一次叫自己可是“阿姨”,現在則是直呼其名的叫楊艾。

不過這都歸小事,主要是楊艾不好約江亮雲。她從來就沒有主動約過男生, 不想被人誤會, 而且約他出去要是他搶單也不好, 所以也就把黎修的渴望丟到了一邊。

帶着他逛公園, 去遊樂園, 打電玩,看動畫,玩得也算很開心, 其實楊艾還挺喜歡他的陪伴的,因爲小胖子的存在讓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想黎源的事。

黎源還是沒有來電話, 企鵝也是黑的, 楊艾也剋制着找他的衝動, 只是夜深人靜總是難以入睡,忍不住難受。

國慶假的第六天, 黎姨來了,她從國外直接坐飛機來的她這裡,接走了黎修。楊艾以爲她會帶來一些黎源的消息,可是什麼也沒有,而且楊艾感覺黎姨在刻意的避開黎源, 因爲以前她跟黎姨在一起, 她十句話裡至少一句是黎源, 而這次提都沒提到。

感覺他們有事瞞着自己, 而楊艾又不好追問, 最後黎姨帶着黎修離開,公寓裡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曾經習慣過孤單, 而跟他在一起後她又習慣了陪伴,特別是想到葉菲回來他也沒有一句交代更是心裡難受。

最後一天假期是被電話吵醒的,以爲是黎源,楊艾一個激靈怕了起來,激動的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心情又落了回去。

”喂。“

客氣的語氣沒有一點生氣,楊艾摸了摸昨晚沾了自己淚漬的枕頭,露出了苦笑。

”你準備好了嗎?“

江亮雲問她,而沉浸在自己情緒裡的楊艾還沒弄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反問。

”準備什麼?“

”聚會啊,我不是早就把你拉進討論組裡了嗎?“

想起來了,楊艾撓頭,一臉歉意。

”不好意思,這幾天忙,忘了。“

”你沒事吧,聽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

”沒,沒有。“

楊艾打斷他的實話,因爲怕聽到他後悔請自己去了,一個人呆在家裡總是胡思亂想,還不如出去跟大夥玩,這樣也少死點腦細胞。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嗯,那你快點。“

……

同學聚會無非就是吃飯喝酒唱歌,楊艾趕到酒店,江亮雲正在樓下等她,他領着她進了包間,然後楊艾就略帶尷尬的跟所有人打招呼,因爲有的人她甚至還叫不出名字。

楊艾大學玩的好的同學無非就是宿舍的幾個,可她們都不在這裡工作,所以這次聚會對楊艾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只是湊個熱鬧讓她好不去想黎源的事。當然楊艾也知道自己對於他們來說也可有可無,因爲她只是江亮雲半路拉進來的一個參與者。

男生們高談闊論,工作,政治和實事,楊艾扎進女生的堆裡,安靜的聽着她們的代購、護膚心得還有八卦,時不時的也配合着笑笑點頭。

吃完了飯,大隊人馬去了酒店旁邊的KTV,這就是買醉耍瘋的時候了。楊艾開始一個人在角落裡吃着薯片看着他們唱歌,後來江亮雲注意到了她的落寞,主動拉了她過去玩遊戲。

擲骰子游戲,輪着一圈人玩,輸了的喝酒,她加入的時候江亮雲跟其他人說女生輸了就不喝酒唱歌就行,結果惹來了一片的噓聲,甚至有人調侃他”爲什麼楊艾一來你就改規則啊。“

”其他女生男朋友不都在這嗎,楊艾不一樣。“

江亮雲解釋,可也只得到了更囂張的起鬨。

”你這不就是在做一個男朋友該做的事嗎?“

楊艾聽得出這話裡的含義,想江亮雲只是好意,所以也沒自作多情,只是笑笑沒當一回事。而後面,江亮雲突然變得嚴肅。

”你們別亂說,楊艾可是有男朋友的。“

他一臉的認真讓大家的玩笑戛然而止,也在這個時候不少女同學也圍了過來。

”楊艾你有男朋友?哪個?是不是你大一開學的時候拿照片給我們看了的,後面又沒了下文的那個?“

某女同學的問話也許是無意,但楊艾聽了卻沉悶了,因爲大一開學的時候她是拿着黎源的照片到處炫耀過,然後來的不了了之也讓不少女生誤以爲她得了妄想症。所以又被提起,又是同一個人,她多少有點難堪,可也不想撒謊,所以有些爲難的點頭。

”嗯。“

”那怎麼不帶來給我們見見啊,不是很帥嗎。“

”他有事回家了。“

”這樣。“

湊熱鬧的女同學話裡更多的是不信任的諷刺,楊艾無法反駁,因爲她們有理有據。可她沒有想到的是江亮雲居然聽出了裡面的冷嘲熱諷,還站出來替她說話了。

”我跟楊艾的男朋友一起吃過飯,也認識,你們要感興趣,下次可以叫他請你們吃飯。“

江亮雲在班上有這紮實的名氣所以他的話很有威力,本來不信的女生也有了幾分愕然,不過還是驕傲回他。

”那好啊,我們等着。“

……

鬱悶的心事和中間的插曲讓楊艾沒有拒絕一杯酒,在玩骰子的男生們的一片片鼓掌喝彩中,楊艾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酒量有那麼好。出了KTV又是吃火鍋,有幾個男生見她沒醉,便又湊過來跟她較量,楊艾沒有拒絕,但喝了幾杯之後還是被江亮雲給拉開了,晚飯吃到九點才散場,楊艾走出火鍋店發現江亮雲還跟着她。

”我沒醉。“

楊艾笑着看他,都聞得到自己身上的酒氣,心裡也難受得很,只想他快點走開,好讓自己找個僻靜的角落好好發泄。

”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他僵笑,攔了輛出租車,然後楊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給拉着塞了進去。兩人坐在後面,楊艾報了地點之後就挨着車窗靠着,盯着玻璃,眼裡沒有閃過的燈光,只看到了一張黎源的臉,所以忍不住的苦笑,把手伸了上去,輕輕的撫摸着。

”你怎麼了?“

江亮雲的話打斷了楊艾的幻想,她撫摸着玻璃的手頓時靜止,盯着玻璃變得清醒。

”沒怎麼。“

”從來沒見你喝過這麼多酒。“

”從沒?說得你以前好像看過一樣。”

楊艾冷哼,認識到了自己不禮貌的語氣,覺得不該如此,可又覺得痛快,也許自己真的是醉了。然江亮雲卻沒有在意她的態度,繼續着自己的邏輯思維。

”大學聚餐也有個十來次吧,要是以前就知道你這麼能喝,他們今天也不會這麼興奮了。“

“是嗎?”

“是啊,他們有人明天肯定會騷擾你。”

“騷擾就騷擾,我等着。”

楊艾說得風輕雲淡,而江亮雲卻意外了。

“你不怕黎源生氣嗎?”

又給她提黎源,楊艾皺眉,終於沒再看玻璃扭頭對他翻白眼,一臉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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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就許他找別的女人,不許我跟同學敘敘舊了?”

“什麼?”

他瞪大了眼,楊艾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捂住了嘴又看向了玻璃,也確定自己是醉了。

“沒什麼。”

……

江亮雲算是個有風度的人,送她回家不說,還不跟喝多了有點不清醒的失態的她計較,更不會糾纏着追問她的私事。

楊艾被他送進了小區,到了公寓樓下,他就回去了,楊艾傻笑的揮手看着他走遠,直到他消失在了路口,她還怔怔的看着,只是臉上的傻笑換成了落寞。

“這就是你說的等我嗎?”

身後冷淡又熟悉的聲音響起,楊艾愣了一下,以爲自己做夢,不過還是轉過了身。她看到了黎源,他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站在那裡看着她,一臉的冷漠。她想一定是自己喝多了產生的幻想,因爲在出租車上,她也在玻璃窗上看到了他的臉。

以爲眼前的一幕是幻覺的楊艾無動於衷的站着,也沒去消化他說的那句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朝自己走近,停到了她跟前。

“你還喝了酒。”

他低頭嗅了一下眉頭緊皺,說話的氣息也呼到了她的臉上,這一下楊艾覺得真實了,伸手去碰了一下他,卻沒想到被他生氣的擋了開,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生氣,所以楊艾一臉無辜。

“你怎麼了。”

“這麼晚,跟別的男人一起去喝酒,你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