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若清突然掙開藍月的手,走到餘波的面前,“你們嘴裡所說的霍哥,是不是於修凡啊?”
餘波冷酷地看着餘若清,“是的。”
“你回去告訴他,叫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老婆,別他/媽的老跑來找我家語嫣的麻煩。”餘若清憤憤地說道。
“若清!”藍月拉着餘若清。
“還有啊,叫他不要再來騷擾我家語嫣。”餘若清越說越激動,“有錢就了不起嗎,就可以到處亂搞……”
啪的一聲,就在這個時候,後座的車門打開了,於修凡走了出來。
看到他,餘若清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居然在車裡。
藍月看到他,也嚇到了,不過她沒理他,一臉的冰冷,他又來這裡做什麼,是要給她難堪嗎,要搞得全公司人盡皆知纔開心?
於修凡看了看藍月,又看向餘若清,開口問她:“你剛纔說什麼?”
餘若清想要上前再罵他一頓,但被藍月拉住,“若清,我們回去。”
看了看藍月,餘若清衝於修凡“哼”了一聲,兩人才走開。
於修凡站在那裡,看着藍月離去的背影,腦海裡回想着餘若清說的那些話,李善雅有再來找藍月的麻煩?
坐進車裡,於修凡對餘波說:“回勝泉。”
“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早就臭罵他一頓了,有錢了不起啊……”路上,餘若清憤憤不平道。
藍月看了一眼餘若清,心下微微一暖,難得有這麼一位爲她挺身而出的朋友。
於修凡回到龍福半山腰上的別墅,一下車,就看到李善雅在二樓的房間講電話,滿臉笑容。
一個箭步徑直走進別墅,於修凡上到二樓,砰的一聲,一腳踹開房門。
李善雅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跟電話裡的人說了什麼,然後掛斷,悠悠然道:“什麼事啊,火氣這麼大?”
“你是不是去找過藍月?”於修凡直接開口問道,目光陰鷙,如鷹一般。
李善雅心下微微一怔,不緊不慢地走到梳妝檯前坐下,答非所問,“她又跟你說了我什麼壞話?”
面對她的態度,於修凡氣憤不已,上前拽起她的手臂,“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一回來就問她的事。”李善雅用力甩開他的手,怒目而視他,心裡倍感委屈道,“我是去找過她,怎麼了?你和她做的那些事,都上報紙了,你讓我顏面何在,大家都在看我的笑話。”
於修凡蹙眉看着她,她眼眶泛着淚水,有那麼一刻他的心動容了,可是想到她爲了奪得她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致使他和藍月的孩子沒了,他就沒任何的憐愛。
淚水奪眶而出,李善雅二話不說,拿着外套,還有皮包,憤憤離開。
寬敞的房間裡,頓時安靜起來。
趴在牀上看書的藍月,突然想到於修凡,她就沒心思看下去,只好合上,關燈睡着。
剛躺下,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是於修凡打來的,她沒接,直接掛斷。
可不到一分鐘,那邊又打來了。
她煩躁,然後就接了,一通氣罵道:“你有完沒完啊,你不睡覺,人家還要睡覺呢!”
“……”那邊不說話。
她看了看手機,眉頭微皺,“喂,你不說話,我就掛了。”
“藍月!”那邊終於出聲了,叫她的名字。
“幹嗎?”她沒好氣道。
“對不起!”
她再次皺起眉頭,“幹嗎跟我說對不起?”
如果是因爲上次的事,她覺得沒必要,畢竟他從周心語手中救了她。
“……”那邊再次沉默。
這麼晚才電話給她,就是跟她說句對不起?莫名其妙!
藍月說:“不說了,我要睡覺了。”
說罷,直接掛斷手機。
漆黑的屋裡,安靜得可以聽到藍月的呼吸聲,鬧鐘滴答走動聲。
第二天,沈氏。
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藍月突然鬧肚子,此刻正坐在馬桶上。
“我的那個,推遲了十天了。”外面響起聲,一女人說道。
“不會是有了吧!”另一女人說。
“怎麼可能,我和他這個月,可是有做避孕措施的。”
“如果做了,應該沒事。”另一女人說,“別想太多,有時候心情會影響到生理期的。”
“……”
藍月聽到外面兩個女人說的,她這纔想起她和於修凡,好像有兩三次,都沒有避孕,想到這裡,她心下一慌。
解決完之後,藍月回到工作崗位上,看了看日期,她記得她是上個月的月初五六號來的,可是這次,竟推遲了兩三天了。
推遲一個星期,都屬於正常範圍,可是對她而言,卻造成她心裡的壓力,生怕再次懷上他的孩子。
“你在想什麼?”餘若清走了過來,見藍月正在發呆,便問道。
藍月回過神,將日曆放好,“沒什麼。”
“你不會又在想他了吧!”餘若清不相信,試探性地又問她。
“沒有。”藍月否認道,一邊整理桌上的文件。
“我發現,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餘若清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前段時間,你還嚷嚷沒男人,現在怎麼這麼說呢?”藍月看了看她,笑道。
“男人嘛,就那個樣,吃在飯裡看在鍋裡。”
“我說若清姐,你別一杆子打死所有人嘛!”一個男同事走了過來,“十個男人有九個壞,而我就是剩下的那一個。”
“去你的。”餘若清沒好氣道。
一個星期後,這天是星期日,藍月休假,昨天她陪母親到醫院做檢查,沒什麼問題,但還是需要注意。
藍月正在院子裡澆菜,拔草,看着這片綠油油的菜地,她臉上浮起笑容,很有成就感的那種。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汽車的轟隆聲。
藍月擡起頭看去,愕然看到於修凡從車裡下來。
暈,他怎麼又來了。
於修凡摁着門鈴,羅韻芸從屋裡走了出來,“是誰來了?”
“除了他,還有誰。”藍月站起身,沒好氣道。
羅韻芸走了過去,藍月提醒她道:“媽,千萬不要開門。”
於修凡跟羅韻芸講了什麼,羅韻芸轉過頭看了看藍月,又說了什麼,然後把門打開。
藍月見狀,連忙走了過來,“媽,我不是叫你不要開門的嗎,你怎麼……”
“不管怎麼樣,來者是客。”羅韻芸說道,看了看他們兩人,然後走進屋裡。
“你怎麼又來了,煩不煩啊?”她有一個星期沒見到他了,但是她希望他永遠都不要來找她,最好消失在她眼前。
於修凡平靜地看着她,看到她雙手滿是泥巴,問她:“你在做什麼?”
藍月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不理他,轉身走到菜地前,繼續做她的事。
於修凡走了過來,“要不要我幫忙啊?”
藍月不說話,拿起水管澆菜,水濺到於修凡的身上。
於修凡往後退了一步,拍了拍身上的水。
“走開啦,別阻礙我做事。”拿着水管,水柱噴向他,藍月對他叫道,不過這樣子,她心裡反倒有些幸災樂禍。
“於先生,要不你進來坐一下吧!”羅韻芸走到門口,對於修凡說。
於修凡微微笑了笑,然後走進屋裡。
羅韻芸倒了杯水給他,“不好意思,嫣兒就是那樣子。”
“沒關係!”於修凡抿嘴微笑。
不到幾分鐘,藍月走了進來,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然後走進廚房,“媽,你也真是的,怎麼能讓他進我們家呢!”
“他說有事找你。”羅韻芸說,“我問他什麼事,他不說,再三懇求我,讓我放他進去見你。”
“你還真信他的鬼話。”藍月喝着水,說道。
“你這次不見人家,下次你能躲得開嗎?”羅韻芸說。
藍月語塞,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他來了,那她就面對他,看他到底想跟她說什麼。
走出廚房,藍月坐到沙發上,冷冷地看着他,“我聽我媽說,你找我有事,什麼事?”
“我過幾天就要回日本了。”於修凡說,眼神黯然。
因爲他的事,母親氣病,他就這麼一個母親,父親不在,做爲唯一的兒子,他有權利和義務照顧她的,而她說要回日本,希望他能跟她一起順去,所以他決定回去,照顧她一段時間,再回國內。
藍月心下怔了怔,臉上表現出平靜的樣子,“那很好啊!”
回日本最好,免得再來騷擾她。
從她眼裡,看不出任何的波瀾,於修凡心情低落,牽強地扯了扯嘴角。
“祝你一路順風。”最好別回來了,藍月在心裡說着。
“謝謝!”
於修凡沒待多久,便離開了。
藍月的心情,莫名煩躁起來,她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