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放在哪裡?臥室?”陳遇好眼睛繼續盯着電腦:“任曉有夢遊症,翻到什麼吃什麼,你想讓她把那些胃藥當點心吃了啊!”
“切。”張嘉怡翻了翻白眼,起身去洗手間拿藥去了。
“好了。”王梓祈打開被加密的文件,把電腦轉向陳遇好那邊:“你好好看一下江傲晴躺在地上的姿勢,我怎麼感覺她像是被人刻意擺成那個樣子呢?”王梓祈指着上面的照片說道。
“從江傲晴的屍體處到辦公桌爲什麼會有這麼長的一塊拖拽印跡?”陳遇好指着照片上那段很明顯的痕跡對王梓祈說道。
江傲晴的屍體少說距離辦公桌也有三米的距離,兇手也不會蠢到在椅子上殺了人再把屍體拖到門口處。那樣豈不會更容易暴露自己?
王梓祈盯着電腦屏幕,思緒已經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這女的誰啊?”吃完藥回來的張嘉怡看到兩人圍着一個女人的照片看的起勁,好奇之餘就問出了口。
畫面太過殘暴,隔着電腦屏都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回頭看向張嘉怡:“你不認識她?”陳遇好問。
張嘉怡一臉茫然:“我應該認識她嗎?”
“跟我描述一下你見到江傲晴的整個過程吧。”王梓祈開口換了個話題。
“哈?”張嘉怡一臉懵逼的看着王梓祁,這貨有健忘症嗎?不是剛說了嗎?
“阿好?你家竹馬先生不會這麼早就老年癡呆了吧?”張嘉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讓你說你就說吧。”陳遇好表情有有些頹廢,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每次陳遇好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倒血黴了!
“我……”
“你見到的江傲晴大約多大年紀?”張嘉怡剛一說話就被王梓祁打斷了。
張嘉怡端着水杯的手抽搐了一下:“幾個意思?”
王梓祁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她看,看的張嘉怡心裡一陣發毛。
“額,那個,容我想想……”當時她是真沒在意那個江傲晴的容貌,要是知道她在自己出去以後就掛了,在之前她一定要好好瞻仰一下她的尊容。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張嘉怡纔算想起來那麼一丟丟。
“她年紀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待人接物很有分寸,喜歡故作老成,眼底總是帶着一抹若有似無得算計。人員變動一直都是人事部的人在管,我也沒有細問,如果是我的話是定不會讓這個江傲晴進公司的。這個孩子哪裡都好,就是看人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總是帶着試探。”張嘉怡回想着第一次見江傲晴時的樣子,她本就不喜歡記那些跟自己沒關係的人,能說這些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你知道她是誰嗎?”陳遇好指着躺在血泊中的那個人問張嘉怡。
張嘉怡湊前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子白色襯衣,黑色短裙。光着雙腿,躺在地上。臉色蒼白蒼白的,一看就是失血過多死亡左側胸口觸目驚心,衣服被血跡浸溼。
這個畫面讓她想到了被同樣手法殺死的沛玲,她們都還這麼年輕。
張嘉怡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腦海中努力搜尋屬於這個女孩的信息。最後她確信的告訴兩人,我一定不認識她。
“她就是江傲晴,土生土長的威海人。是方如之姐姐的女兒,也就是她的外甥女。距方如之交代,在你沒來公司之前她就想過要把江傲晴給招進來,苦於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她的離職正好給了江傲晴這個機會,那天她跟你通完電話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她簡單囑咐了江傲晴幾句就趕着回去了。再回來就看到江傲晴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人已經停止了呼吸。”陳遇好把剛纔資料裡看到的講給了張嘉怡,也難怪方如之會當場暈過去,那可是自己的親外甥女。
張嘉怡表示自己沒有聽懂。
那天她見到的江傲晴根本就不是照片上的這個人,怎麼就換了人呢?
“按照方如之的交代她接到家中的電話時正好是掛斷你的電話的時候,那時你們還沒吃午飯。時間差不多也就在十二點左右,甚至沒到十二點。等方如之再回來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你出去五分鐘以後她回來的。也就是說在方如之走了以後江傲晴自己在辦公室待了將近兩個小時,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根本沒人知道。”王梓祁又看了一眼照片上地板上的拖拽痕跡,突然想起了陳遇好先前跟他說過的話,天花板上的通風口,辦公桌到屍體之間的拖拽痕跡,還有冒充江傲晴的女人。
“這件事一開始就是個陰謀。”王梓祁得出了最終結論。
兩人一臉問號……
“此話怎講?”
王梓祁並沒有回答兩個人的問題而是又問了張嘉怡另一個問題:“你來這邊出差是誰批准的?”
“公司股東開會決定的。”已經完全被搞蒙的張嘉怡只能順着王梓祁的思路回答問題。
王梓祁點頭,所有的事情都對上了。
“你倆好好給我在這待着,我出去一下。”王梓祁起身出了公寓。
真不該聽任曉的,就應該去6102看一下再回去。
六樓的走廊內飄着若有似無的薄荷香氣,很淡很淡的那種。
不出他所料6102的房門緊閉,從外面根本看不出裡面的樣子。王梓祁伸手在房門上敲了幾下,裡面無人作答。
門外的響動驚動了對面6101的房客,開門看到王梓祁有些疑惑:“你是來看房子的嗎?”
王梓祁轉身,一個面色紅潤的老人出現在他面前:“老人家,您是這裡的住戶嗎?我一個朋友告訴我說他在這邊住,我都找了他好幾遍了也沒有看到他人。您能告訴我他每天都什麼時候回來嗎?”
王梓祁一臉真誠的看着他,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一些有用的價值。
老人家聽了他的話連連搖頭:“你這個朋友肯定是騙你的,我在這裡住了快一年了也沒見對面這戶人家回來過。”
王梓祁又看了眼6102的房門,上面聚着很多灰塵,老人家的話也不像是說謊。
跟老人道了謝,王梓祁順着走廊回到了電梯口,那股薄荷香氣早已散去,整個走廊內瀰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以爲是保潔人員用來做清潔留下的八四消毒水的氣味,王梓祁就沒多加留意。
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不然事情到了這一步不該進入死衚衕。
眼看着就要真相大白了,王梓祁自己卻被困在了真相中。
沮喪着一張臉回到公寓,張嘉怡和陳遇好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她們已經決定不要再管這件事了,止於那個黑衣人她們也不想去追查了。
她們只想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一個屬於她們這個年紀該過的生活。而不是整天跟警察和變態混在一起!
“你在這邊收拾着,我去叫任曉。”陳遇好想趁着這個時間好好跟任曉談談,既然表弟不想告訴張嘉怡,那肯定有他不想告訴的理由。
何必一定要讓秘密暴露在陽光下?對有些人來說秘密僅僅只是一個秘密。
陳遇好剛到門口,門就被任曉從裡面打開了。
“陳遇好?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任曉毫無形象可言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臉疑惑的看着陳遇好。
陳遇好停在半空中的手僵了一下:“我有事想問你。”
“我有事跟你說。”
兩人一同說出口!
“我先說。”這次又是一起。
兩人相視一眼:“剪刀,石頭,布。”
任曉獲勝!
“你們學心理學的是不是都會催眠啊?”任曉放下出了石頭的手一臉嚴肅的問道。
陳遇好不解:“你什麼時候對這個感興趣了?”
“快告訴我是還是不是?”任曉有些着急想要知道答案。
“催眠屬於心理暗示的一種,真正的高手從來不用催眠術,只有那些對心理學一知半解的人才會把催眠奉爲心理學中至高無上的榮耀。心理暗示你懂嗎?我就見過一個大師用一種香水的味道暗示過一些學生,那才叫神奇呢!”上學那段時間陳遇好去別的城市交換生,有幸上過那個大師的一節課。整整一節課她都沒見過大師的影子,卻被大師不知放在哪裡的薄荷香氣影響了思路。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那件事徹底改變了陳遇好對心理學的認知。
草草結束那學期的交換工作,自那以後陳遇好再也沒有踏上過那塊土地。被心理暗示的那件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了很久,同時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事千萬不要去裝逼,裝逼遭雷劈有木有?
那位大師就是劈了陳遇好的那道雷,都說好奇心可以害死貓,九條命的貓都能死了,別說一條命的人。爲了以後的小命着想,陳遇好毅然決然的放棄了成爲大師的夢想,走上了DJ這條不歸路!
有時她也會想,如果當時沒去做那個交換生,沒有遭到授課大師的心理暗示,自己會不會不那麼快就放棄這條路?也不會認識喬之遇,也就沒了現在的這麼多麻煩!
一直想要去找那個人,卻沒有那個勇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