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文/百醉疏狂
第九十章
曲江煙睡的挺早, 府裡鑼鼓喧天,吵得人頭疼。
可不管怎麼熱鬧,她知道跟自己沒關係。
打從孟遜把她弄到他的外書房來, 她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只能說他太多慮了。
她不是沒跑過, 外頭什麼樣也算是見識了, 沒錢沒權沒靠山, 她又生得這樣的容貌, 在外頭的日子過不安生。
何況她也沒多少雄心壯志,非要說到外頭建功立業,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不就是求一個穩妥嗎?
孟遜身邊夠穩妥的了。
只要她不作, 目前看起來孟遜不算太難伺候。
何況他如今又成了親,早晚有她被他膩煩, 被打發了的下場。
最主要的, 他答應替她照顧曲江澧, 替她報仇的。
是以她無視書房內外的侍衛,也無視一直在院子裡晃悠的頌歌, 從早到晚,一直都很安生。
天一擦黑,吃了晚飯她如往常一般沐浴歇息。
正睡得迷糊,有人摸上榻來,不管不顧的來親她。
手也不老實, , 最後還來扯她的衣裳。
曲江煙聞到了酒味, 煩躁的睜開眼, 正對上孟遜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怔了怔, 怒氣稍褪,換成一副溫順的面孔, 問:“爺怎麼來了?”
“爺來不成嗎?這整個府裡都是爺的,還有爺不能到的地兒?”見她醒了,孟遜索性光明正大的來拉扯。
曲江煙一皺眉,有些疼,屈膝要將他頂下去。
今兒是他成親的大好日子,瞧這時辰也不過是剛入夜,他不陪着他剛娶進門的新娘子,跑她這來做什麼?
孟遜見她不識趣,威脅道:“不老實腿給你掰折了。”
曲江煙想反抗也不成,被迫順從,她似笑非笑的道:“爺是來查夜的?”
這是怕她又跑了?
一個大男人,生着個小心眼兒,真是白瞎他這身份了。
孟遜沒空理會她的話,將她抱坐起身。
曲江煙半個身子懸空,不得不伸出手臂攬住他的脖頸。
曲江煙皺眉吸氣,看不得他衣冠楚楚卻行這禽#獸之事,伸手去拽他的衣裳。
憑什麼他就這麼整齊,大家彼此一樣了才公平。
她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什麼查夜?
他這是給她樹敵招禍呢。
生怕她日子過得太舒坦,特特新婚之夜丟下新娘子來臨幸她,就是讓她在新三奶奶那兒得個“狐媚子”的名聲罷了。
從來妻妾是天敵,尤其還是一個得寵的小妾和不得寵的嫡妻,見了面那便是仇人,非得把對方吃了不可。
方氏身份地位在那擺着呢,哪怕沒有寵愛她在這府裡也不差什麼,可自己不成。不得上頭主子們的青眼,再成了三奶奶的眼中釘,要想安身立命,只能指望孟遜。
這渾蛋。
她都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邊了,他就不能讓她消消停停的嗎?
非得把她送到狼嘴裡,讓狼咬兩口?他是有多恨她?巴不得她讓狼咬得死無全屍,他才滿意是吧?
孟遜抽空騰出嘴低笑道:“今兒怎麼這麼急?”
急個屁。
曲江煙心裡罵粗話,手下可一點兒都沒閒着。
衣裳拽不下來,她的力氣也扯不碎,就當繩子似的使勁勒。
真恨不得勒的是他的脖子,勒死他纔好。
可也不過是想想。
她哪兒有那本事?
孟遜被勒得生疼,且也嫌衣裳礙事,原本想着即刻就走,免得穿衣裳費事的想法也改了,自己三下五除二將衣裳除了個乾淨,便又進來。
曲江煙借勢抱着他的肩,被他欺負得狠了,便用尖利的指甲在他後背狠命的撓了幾道。
孟遜就是個變態,曲江煙撓的越狠他越來勁。
曲江煙只能蹙着秀眉道:“奴婢疼……”
到底還是緩了些。
孟遜的手指穿過曲江煙的秀髮,戲謔着問她:“可還行?”
曲江煙微眯着眼,順着他的話頭兒沒什麼誠意的恭違道:“爺威武,奴婢不行了。”
孟遜哂笑:“剛纔你不是還喊着要?”
曲江煙緊咬着脣纔沒罵出來。
她剛纔分明說的是不要。
被他這麼調戲,曲江煙更不願意睜眼。
冷不防孟遜一使勁,曲江煙驚叫一聲。
孟遜退出去。
曲江煙也跟着抖了抖。
餘韻猶存,跟扔了石子到水中心的波紋一樣,盪漾個不停,竟然從心底裡生出還想要的意思。
曲江煙面紅耳赤,真覺得自己下#賤。
她猜着孟遜這是完事了,伸手扯過薄被來蓋住身子,眯着眼等他趕緊滾蛋自己好睡覺。
心裡不是不硌應的。
他從她這下去,回頭去方氏的榻上,哪天再來……
方氏若知道了,會不會嫌他噁心?
不管方氏嫌不嫌,總之她嫌惡心。
曲江煙不由自主的長嘆一聲。
孟遜抓過曲江煙身上的薄被。
曲江煙瞪大眼:不是要走了嗎?
孟遜低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當然是害怕加嫌惡了。
曲江煙低頭去看他:還來?還有完沒完了?
孟遜已經握住她的腳踝將她拖了過來:“甭看,精神着呢,只要爺想,一天一夜都沒問題。”
曲江煙沒法跟他比不要臉,只能揀他不愛聽的說:“爺大半夜不睡,丟下新娘子就爲了跟奴婢逞精神?”
孟遜不耐煩的問:“怎麼,你不願意?”
還不是怕她小性兒,他纔過來的?她倒好,還不領情。
她要願意才見鬼了呢。
曲江煙假笑道:“爺來,奴婢自然高興,可只怕這府裡有人不高興。奴婢就是個最低等的奴婢,回頭主子們追究起來,奴婢怕是再也沒法高興了。”
孟遜將她翻過去,反手抓着她手臂,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只有讓爺高興了,你才能高興。”
旁人都是不要緊的外人。
曲江煙哽着聲,半天才能言語:“奴婢倒想,爺今兒晚上若是不走,奴婢纔算真的高興呢。”
孟遜頓了頓,硬生生掰着曲江煙的脖頸讓她轉過頭來,親了下,笑道:“喲,這是怎麼了?從來不見你求着爺,今兒這是吃藥了?行啊,只要你受得住,爺就一晚上都不走。”
曲江煙:“……”
這算搬石頭砸自己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