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娉婷變得又急又不耐煩了,道:“老公,那賤人叫樓鳳展啊,記住了!”
“樓鳳展!”霎時,方超緊皺眉頭,整個人在忽然間變得虛脫無力了。
一向處變不驚的方超,突而黯然失色。周娉婷不解了,問:“老公,你怎麼啦?”
方超眉心不自覺地搐動,怔怔盯着周娉婷的眼三角,告訴她道:“娉婷,以後離她遠點,這個女人我們惹不起!”
周娉婷臉一垮,本已放晴的眼睛又溢出淚水,委屈道:“老公,付崗科現在在西半球啦,就算在中國,你也不怕他啊!”
方超搖搖頭,嘆道:“娉婷,聽我的話,就這麼算了。不要去打樓鳳展了,她的後臺我們真得罪不起!”
周娉婷思索着,但還是想不到拓遠集團連她老公方超都怕的那個人會是誰,便問:“不是付崗科?那到底是誰啊?”
方超瞑目,忍耐好久後終於答道:“他比付崗科,比方敬海都要可怕得多。”
周娉婷一怔,道:“是方添哲?”
方超痛苦地點頭,道:“以前,方添哲心裡只裝這個叫樓鳳展的女人。所以,我們不能動她!”
周娉婷的心頓時冷了大半,眼神漠然且很不情願地說:“那我聽你的,儘量了!”
方超突然狠狠地瞪眼她,兇道:“不是儘量,是一定不要動!你是不知道方添哲多可怕嗎?前年也就是因爲這個女人,我差點被他派的人給活活打死,在牀上我躺了整整半年才能下地啊!而且,都還不敢跟任何人說起!”
“好,好,老公,我一定不動,一定不動!”周娉婷急忙安撫他。
方超的情緒這才穩下去,眼中瀰漫着一絲殺意的他又在心裡慶幸,想:多虧樓鳳展那賤人守信,真未告訴過方添哲說,方敬海曾讓我引她到88酒吧,然後在那毆了她一頓;也未告訴過方添哲說,我們曾拿她爸媽的性命威脅她。不然,以方添哲那小子的手段和狠勁,我方超早成了一個有冤都沒法伸的植物人!
等方超徹底平靜後,又一把摟過身邊的周娉婷,在她脂黛密施的臉頰親一口,道:“不過老婆,你放心,我會給羅中欽打個電話,讓他把那賤人勸退!我們都怕她在月光海岸待着,怕有一天她會再見到方添哲!”
“嗯,好!”周娉婷點頭,同時兩手環住方超的脖子,豔麗紅脣慢慢觸到他的嘴邊……
第二天的時候,樓鳳展其實還是有些膽戰心驚的。所以她儘量地避開獨處的時間,生怕周娉婷報復她,抓着她一頓打。
令她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好多時間周娉婷看到她不但沒有瞪她兇她數落她,一反常態地還對她微笑了。
所以,樓鳳展在心裡愜喜:嗯~教訓一下她果然是對的!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欺負的了!
可是中午,羅中欽卻把她叫到了經理辦公室。
羅中欽將一疊紅牛雙手遞給她,道:“樓鳳展,這裡是六千元,你這個月的工資我給你翻倍了。今天,你辭職吧!”
樓鳳展失意地搖頭,馬上將那六千元放回辦公桌上,鬱悶道:“why?羅經理,就因爲那些資料不見了麼?真的不是我拿走了,不關我的事!”
羅中欽執拗地再遞給她,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道:“樓鳳展,這份工作不適合你,這些錢也是你應得的!”
“羅經理!”樓鳳展小臉漲紅嗲嗲地喚了一聲他,又翹起嘴巴問:“您真的要趕我走?”
羅中欽態度冷漠,語氣堅決,道:“不是我要趕你來,是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你不適合這裡!請另謀高就!”
本來還差點哭出來的樓鳳展,見羅中欽這樣翻臉不認人,馬上又高傲地昂起了頭,道:“哼哼哼!走就走,羅經理,你做得出!都不念我們在一起工作了一年的情分!”說完,抓緊手中的六千元錢,摔門而出。
“唉,被炒魷魚了!”回家的路上樓鳳展悲傷地嘆了口氣。她本打算在拓遠物業待到結婚爲止的,可現狀卻應了那句古話: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好在剛過完年,缺人的公司比較多,工作似乎沒那麼難找。
樓鳳展的工作卻不好找。
現在的她,下定決心不做服務業,也不幹媒體了!那麼,什麼適合她呢?
嗯~想想她的特長,除了文筆犀利外好像真的一無是處了。
額~那好吧,就去應聘文秘算了。儘管她曾聽說,當秘書的漂亮女孩難以嫁出去。
陽曆五月初,又是一年初夏時節。
拓遠集團總部第四十層,兩男兩女四位董事長助理面色凝重地站着。今天,方董的心情不怎麼好,他們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有一股危險的氣息瀰漫在這寬敞明亮的辦公室。
其實方添哲並沒有板臉瞪眼,只是右手隨性地搭在辦公桌上,食指不停的輕敲着手下那份會議記錄報告。外形上面,也還是那不過三公分的短髮,精雕細琢的五官,線條柔美卻不失立體感的鼻樑和臉型,同時,襯衫領帶。
或許是因爲他整個人氣場真的太過強大,所以,面前的四人才會膽戰心驚,如此如此地害怕!
方添哲輕輕地問:“這會議記錄誰打的?”
“是,我。”一個女孩子稍稍跨前一步,怯聲回答。
“又是你小吳!”方添哲目光很慵,似乎懶得看她,道:“這麼長,十幾頁紙,你是想又念給我聽?”
“不是啊不是啊方董!”小吳焦急得連連揮手。
方添哲這才瞪了下她,然後又掃眼其他三人,道:“算了,都出去吧。”
“好的方董。”那三人懸着的膽子算是放下了,大鬆一口氣後,有序走了出去。
小吳卻還愣在原地,直視方添哲的眼睛,戰戰兢兢地問:“方董,那我,出去麼?”
方添哲臉色一變,耐有尋味地反問:“請問,你想留這幹嘛?”
小吳大悟,馬上低頭道歉道:“對不起方董,我這就出去!”說完,大步流星地走。
出了辦公室,小吳還是不忘停下來,輕輕地將房門帶上。
方添哲搖頭,拿起桌上電話筒,呼了集團人力資源部總監,道:“曹穗,限你兩個星期,給我招個精明能幹點的專職秘書!”
“放心方董,一定辦好!”電話那頭的女聲也在顫抖。
樓鳳展從二月中旬到五月,歷時三個月都沒有找到工作。
究其原因,還是因爲她眼高手低,沒有做文秘的經驗,卻要求月薪五千以上。
冒着正午當頭的烈日,樓鳳展坐在市內某街道旁的一花壇邊,抽泣,哀嘆:“唉,我該怎麼辦呢?最近幾個月坐吃山空,現在已經分無分文了。我餓死也就算了,爸媽也得跟我餓死啊?嗚嗚嗚~早知道,我就不應該這樣堅持,那些工資只有一兩千塊每月的,我也應該先做着的。”說着說着,苦澀的淚水滴落到她手中的麪包上。
樓鳳展還瞞着她爸媽的,說自己找到了工作。其實,她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和緊張。
不過這次,紙真的包不出火了,因爲她已經拿不出一分錢來支付家裡的生活開支和她弟弟下半年上大四的學費了!
傍晚,沒精打采的她回到家中,本想跟爸媽哭訴下自己的難處。可一見他們那勤儉拮据的寒酸模樣,她又苦苦地嚥下了。
想想,樓仲篪夫婦把她拉扯到這麼大,然後還供她上了所那麼好的大學,真的很難得,真的很不容易。命理她該報恩還情了,不該讓他們憂愁。
算算這個時候,她畢業正好兩年。這兩年裡,她一個人經歷了很多的坎坷和苦難,心靈的菱角也慢慢地被磨平了一些。以前,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那些人和事也慢慢地淡忘了!
不得不說,如今的她變得成熟一點了,穩重一點了,也沒有以前那麼的浮躁和嬌縱了。
畢竟,她也有23歲了。
找工作真的很苦逼。特別是面完一個試,那面試官說回家等通知,結果等了一個星期都還沒來通知的那種心情,尤其的苦逼。
但是,堅強的樓鳳展總是咬牙狠狠地告訴自己:不要灰心,不要放棄,相信後面有份最好的工作正向我張開懷抱!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坐在市內某街道邊的一張石凳上休息,啃口麪包,然後又喝口水。一邊還看着城市快報上面很多公司打出的招聘廣告。
不知怎麼地,樓鳳展對“拓遠集團”這四個字特別的敏感。
可能也不是樓鳳展敏感,畢竟人家那麼大的企業,名頭無論出現在哪號報紙上,字號永遠都是最大、最黑、最顯目的!
樓鳳展念着:“招聘董事長秘書一名,性別不限,年齡25至40歲之間,學歷本科以上,要求文筆功底深厚,有工作經驗者優先考慮,試用期工資五千,轉正後八千,五險一金,雙休。”
看到最後,樓鳳展的口水都流出來了,想:哇~這麼好的機會,我一定得試一試!拓遠集團董事長秘書啊,要應聘上了的話,不僅會發財,以前在月光海岸那些欺負我的人也會巴結我、討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