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令狐虞薇有醒來,聽到大媽還在喋喋不休,不耐煩地又閉上眼睛裝睡。
大媽越說越來勁,唾沫橫飛,雖然她在前令狐虞薇在後,可是絲毫仍能感到臉上有唾沫星子飛來。
實在忍受不了了,令狐虞薇騰地坐起來,“大媽,我到了,給您錢,不用找了。”
遞過去一張紅色的毛爺爺,令狐虞薇就開門下車,然後在路邊招手,攔住一臉路過的出租車,在大媽凌亂的眼神裡上了車。
這個司機是位年輕的帥哥,“姑娘,她那車壞了?”
令狐虞薇搖頭,“沒,她腦子壞了。”
司機小哥乖乖閉嘴,笑着點了點頭。
不到十分鐘,令狐虞薇就到家了。
司機小哥拍着手裡的票子笑,人走好運的時候喝口涼水都能讓鑽石硌牙。
令狐虞薇哈欠連天地上樓,電梯裡自拍一張給吳俊霖發了過去,剛到家門口,吳俊霖的出浴照就發了過來,令狐虞薇瞪着他的肌肉流口水。
雖然倆人一起出去玩過,雖然共處一室,但是一直涇渭分明地各睡各兒的,每次進出浴室都會把睡衣或者浴袍穿得好好的,所以令狐虞薇一直都不知道吳俊霖竟然也是有肌肉的,而且是讓人看了就流口水的那種,不誇張的大,也不是不明顯的平坦,恰到好處的有味道……
令狐小丫聽見動靜出來開門,看到她捧着手機流口水,看了一眼就伸手掐住她耳朵,“小丫頭片子,大半夜看着男人的裸照流口水,你在想什麼?”
“姐姐姐,鬆開,疼,我可沒想什麼。”
令狐小丫斜楞她一眼,“最好是。”
楚朝陽不悅地披着睡衣出來,“小暖,下次超過十點不回家,就乾脆不要回來了。”
令狐小丫扭頭瞪他,“再多嘴回你自己家去。”
楚朝陽乖乖地在嘴上拉了道拉鍊,扭身回房間去了。
楚天煬也被吵醒了,從牀上跳起來出來上廁所,看到小姨的第一句話是:“小姨,你怎麼沒被小姨夫吃掉?”
原本還開了個門縫偷聽的楚朝陽趕緊把門關上,令狐小丫叉腰瞪了門一眼,指着廁所讓楚天煬該幹啥幹啥去,然後推了令狐虞薇去洗澡。
“姐,天煬剛進去,我先把包放下行不行?”
令狐小丫點頭,“下次,不要這麼晚回來,俊霖是個好孩子,可你畢竟還是個小姑娘。”
“下禮拜我就是成年人了。”
“在我眼裡你還是小姑娘。”
“……那我二十了呢?”
“也是小姑娘。”
“那我像你這麼大了呢?”
“我這麼大……現在我二十六你十八,等你二十六的時候……我三十二,你還是小姑娘。”
令狐虞薇歪頭,“我二十六的時候,你好像是三十四歲吧?”
“不管我多大,你就是小姑娘。”
“……好吧,我去換衣服了。”
楚天煬從廁所裡蹦了出來,“媽媽,我又把睡衣尿溼了。”
“……換。”
等令狐小丫給楚天煬換完睡衣又講故事哄他睡着,令狐虞薇也洗完澡了,兩姐妹在客廳打個照面,各自進房間的時候令狐小丫忽然叫住她,“小暖。”
“嗯?”
“你……跟俊霖沒那什麼吧?”
“什麼?”
“就是……那什麼。”
令狐虞薇歪頭反應了下,搖頭,“沒有,姐你放心吧,我跟他都是認真的,不會太隨便。”
雖然如此,令狐小丫還是有些擔心,“不早了,睡吧。”
“嗯,姐姐晚安。”
關上房門,令狐虞薇有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欣賞吳俊霖的出浴照,手指在屏幕上彈啊彈,想象着如果是真的彈在他身上是什麼觸覺。
可是……
就算她想,吳俊霖也一定不讓。
那傢伙保守得很,今晚會突破尺度地發出浴照給她也是爲了道歉,爲着原本約好卻因爲臨時有工作而取消的約會。
令狐虞薇等正式排練等了很久,一直隱瞞着沒有告訴吳俊霖,可是終於到了這一天,吳俊霖卻因爲突然有工作不能來看,怎麼能不讓她失落呢?
看着鏡子裡化完妝的自己,她心裡更是遺憾,隨即拍了張照片給吳俊霖發過去,可是遲遲沒有迴應,打電話過去……好吧,果然是用戶忙。
“小薇,準備好噢,馬上就是我們上場了。”
令狐虞薇他們的節目是舞蹈,不過她不是領舞,跟十幾個綠色舞裙的姑娘比起來,她還算是不錯的,畢竟藍色舞裙的姑娘只有四個,就站在領舞的白色舞裙後面。
離上臺還有三分鐘,沒有發生那種狗血的“領舞傷了腳不能上臺、忽然從其他演員裡挑一個頂上”的戲碼,不過當令狐虞薇嘆氣滿滿地上臺擺好動作、習慣性掃視觀衆席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張帶着和煦微笑的熟悉面孔。
坐在第二排中間的男人,不是吳俊霖是誰!
旋即,令狐虞薇臉上綻放出了花兒般的笑容。
再轉身過來看到吳俊霖身邊的人,令狐虞薇明白了,原來他臨時接到的工作就是這個,心裡的甜蜜頓時化作惱怒,那個傢伙也會耍滑頭了,明明知道他是來這兒還告訴她不能來看,哼。
下了臺,吳俊霖早早就鑽到後臺等她,令狐虞薇經過他身邊卻裝作沒看到,吳俊霖拉住她,小幅度地晃啊晃,“不要生氣嘛,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哼。”
“好嘛,真的是有驚喜的。”
說着,吳俊霖忽然伸手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捧玫瑰花,濃烈地紅瞬間燃燒了令狐虞薇,踮起腳尖就吻上他臉頰,然後才又側身冷哼,“才一束花而已,算什麼驚喜。”
其他進出化妝間的姑娘看到她懷裡的紅玫瑰都豔羨不已,令狐虞薇拉了吳俊霖去一邊,嘴裡還責怪他:“真是的,怎麼能擋着門口呢。”
“我不是想進去嘛,可是你不讓。”
令狐虞薇嘟嘴,“我爲什麼不讓?”
“因爲……因爲我犯錯誤了,我不該瞞着你。可是我不瞞着你就沒有驚喜了。”
“什麼是驚喜,這束花嗎?”
吳俊霖點頭。
令狐虞薇不領情,“不算。”
“那……你想要什麼驚喜?”
令狐虞薇被他氣笑了,溫柔地點着他額頭,“你這個木頭,我告訴你我想要什麼了,還能是驚喜嗎?”
吳俊霖搔頭,“也是。”
兩人眉目含情地對視了一會兒,令狐虞薇先紅了臉,推了他一下,“你不是還有工作麼,我換好衣服去找你。”
“嗯。”
走之前,吳俊霖還不忘偷襲一吻。
看着他跑開的背影,令狐虞薇撫着嘴脣發愣,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主動了?往常的老實一點兒一點兒不見了,倒是越來越像……某個人了。
令狐虞薇搖頭,笑自己多想,明明是吳俊霖,怎麼會像是那個人?
接下來,令狐虞薇一直是魂不守舍,雖然是坐在吳俊霖身邊,心裡卻一直想着另一個人,以及那些令她疑惑的事,然後又不自覺地靠在吳俊霖肩頭睡着了。
直到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令狐虞薇才醒來,扭頭看到了後面原本空着的位子上黑壓壓坐滿了人,再扭頭看臺上……這是彩排麼?
下意識地拿出手機看時間,她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還是那個日期這個時間。
“俊霖,手機借我下。”
吳俊霖手機遞過去,“怎麼了?”、
“沒……我以爲我手機時間錯了。”
令狐虞薇不安地把手機遞還給他,另一隻手緊緊握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是這樣,時間又跳了還是她又失憶了?這是第幾次發生了!原本以爲是澳洲那邊水土的問題,結果回到藍山也還是這樣,動不動就一下子跳躍了這麼久。
第一次正是排練是她生日前一週,而正式演出的時間則是在平安夜,這之間整整有一個月的時差啊!之前的一個月都發書了什麼?她錯過了多少?
惶惶不安裡,吳俊霖牽着她的手出了學校禮堂。
“怎麼了,還在爲你不能上臺感到難過嗎?”
令狐虞薇苦笑搖頭,在吳俊霖看來她就是因爲那個才難過,寬慰地摟緊了她,“沒關係,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
可是令狐虞薇連自己爲什麼不能上臺都不知道,她要怎麼迴應吳俊霖的關心?
好在,吳俊霖沒發覺她的異常,繼續說道,“雖然我只看過你一次排練,雖然你沒有舞蹈基礎,雖然你沒有領舞長得漂亮,雖然……”
吳俊霖一連說了好幾個“雖然”,把令狐虞薇給說迷茫了,有了這麼多“雖然”,那她還剩下什麼?
“但我還是覺得,不讓你上臺是他們的損失。”
令狐虞薇停住腳步,慢慢轉身,愣愣地擡頭看他,見他一臉認真嚴肅,忽然笑了,“傻瓜,只有你纔會覺得我是最好的。”
吳俊霖搖頭,“不,我們總監也誇你有潛力。”
“噗,有潛力……俊霖你告訴我,有沒有誇過冠軍有潛力?”
吳俊霖想了想,搖頭,“沒有。”
“所以,被說有潛力的人,都是有很大不足。就是因爲進步空間大,所以纔有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