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橙天的父親把她的孩子搶走了,她現在……精神方面出了點兒問題。”
楚朝陽沉默了下,看着令狐小丫臉上的淚痕心裡就是一陣難受,不打算原諒靜語,“她兒子被搶了就要搶走我兒子麼,你看看小丫現在這樣,你能不心疼麼?”
“可她也不是故意的。”
“行了,不該你管的事別管,先把你跟司徒的事理順弄清。”
沈佳琪理虧地沉默了。
“行了,沒事兒掛了吧,別吵着小丫。”
“別,朝陽,我有事要說。”
“等會兒,我到外面去。”
臨走之前,楚朝陽替她抹去已經風乾的淚痕,又幫令狐小丫掖好被子才輕輕開門出去。
“說吧,我出來了。”
“前段時間,舞華來找過翎兒,倆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翎兒就把我給賣了,不過沒賣成。”
“賣?怎麼賣,你能值幾個錢?她不是跟那什麼大明星結婚了麼?”
沈佳琪簡明扼要地把事情說了下,楚朝陽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婚外情未遂,然後呢?”
“然後?然後翎兒把這事兒給我說清楚了,舞華跟Ricky走的時候我倆還去送了,當時還算正常,可後來就……”
“你說,這事兒要是發生在我身上,小丫會怎麼做?”
楚朝陽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硬生生打斷了沈佳琪的回憶,把他拉過來一起思考這種可能性。
“我覺得吧……這事兒要是發生在你身上,小丫妹妹應該也會贊成,然後把你就掃地出門了。”
“掃地出門?爲什麼,你家司徒不還對你心存愧疚,怎麼換成我就掃地出門了?”
“我家翎兒那是女人,事情看得通透,小丫妹妹還是小姑娘,這怎麼能一樣?”
楚朝陽不贊同這個說法,冷笑嘲諷,“你家司徒通透還當着外人的面酸你,我家小丫是小姑娘還對我柔情蜜意如初,不,是比原來還好。”
這下,沈佳琪是聽出來了,“不帶你這樣的,我找你訴苦你怎麼跟我秀恩愛啊,忒不厚道了,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纔跟你說這些的?”
楚朝陽捻捻沒有鬍子的下巴,皺着鼻子點頭,“可我這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來哪兒苦,這多好的事兒啊,你老婆允許你享齊人之福,這麼大度的女人可不好找。”
“呸,她是大度在前邊了,後來也不知道聽誰說了什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天天盯梢查崗,就差我把她放在錢包裡隨身帶着了,就這樣她還不滿意,還逮空就給我鬧,鬧得我心煩。”
沈佳琪停頓下喝口水又接着說,“後來又鬧了幾次我是聽明白了,她是想我離開藍山,離開這兒,跟她回銀城去,在那兒重新開始。”
楚朝陽的耐性不多了,聽了這麼久還沒聽到重點,差點兒被賣了算什麼,去銀城重新開始又算什麼,這些對沈佳琪來說都不是問題,“沈佳琪,很晚了知道麼?”
“別急啊,我還沒說完。”
“你這說了半天還沒說到重點,你是不是打算給我說一宿?”
“我是沒想好怎麼說,這事兒挺尷尬的。”
“那你就想好了再跟我說吧,有一點你要記住,分清主次,都是有家有口的,做事別太過,注意分寸。”
“別,別這樣,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什麼都沒想,行了,先掛了,我兒子醒了。”
楚天煬揉着眼睛光着腳跑出來了,看見楚朝陽在客廳先是一愣,然後又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楚朝陽悄悄跟過去,見那小傢伙趴在牀上又接着睡,然後……
尿牀了。
楚朝陽處理不了,他只能把令狐小丫叫醒,一進屋居然看見令狐小丫正在打電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抹着。
“這是又怎麼了,睡覺睡覺怎麼哭起來了?”
“朝陽,靜語真可憐……我不該跟她吵……我該讓着她,朝陽……”
“怎麼又說她了,先把電話掛了,天煬尿牀了。”
令狐小丫掛了電話開始擦鼻涕,“尿牀了你給他換啊,衣服在衣櫃裡,牀單你給撤了就行,靜語真是太可憐了,嗚嗚……”
“……”
沒招兒,楚朝陽只能親自上陣,等他弄完回來,令狐小丫又睡着了,就好像剛纔沒醒過似的,臉上還掛着風乾了的淚痕。
“好,睡覺,我也睡。”
楚朝陽倒在令狐小丫身側,這一晚他睡得並不踏實,總覺得很快有事情要發生了似的,雖然他懷裡牢牢地摟着令狐小丫。
第二天,倆人是被門鈴叫醒的,門外站着瑟縮的令狐虞薇。
“小暖,這麼早,你怎麼穿這麼少?快進來。”
令狐虞薇抱着肩膀跑了進來,把包往沙發上一扔就回房間去了,邊找衣服邊回答姐姐的話:“出去玩的時候沒想着能變這麼冷,吳俊霖把我送到樓下才走,一路上我都穿着他外套來着。”
“噢,多穿點兒,別感冒了。”
“對了姐,見到媽了嗎,她怎麼樣,好不好,爸呢?”
提到澳洲之行,令狐小丫情緒更低落了,“見着了,都挺好的。”
“那你……看你這樣子,肯定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嗯。”
“好了老姐,不用擔心,咱爸咱媽一定會回來的,先不跟你說了,我洗個澡,待會兒還要回學校去上課。”
令狐虞薇“砰”地關上了衛生間的門,令狐小丫在外面喊,“要不要給你做早飯?”
“不用,我吃了回來的。”
令狐小丫以爲她能睡個回籠覺,才躺下就接到了阿曼達的電話,算是正式通知她要結婚了。
“嗯,司徒告訴我了,我要當伴娘,還有,我要新的伴娘禮服,這次我要香檳色。”
她的要求,阿曼達一一滿足,然後很曖昧地笑着問,“朝陽在你旁邊吧?”
楚朝陽正往她懷裡鑽呢,令狐小丫點點頭,“在呢。”
“那你電話給他,我有事跟他說。”
楚朝陽接完電話也是“哈哈”大笑,摟着令狐小丫在牀上翻滾,“伴娘伴郎是一對,他們倆結婚,咱們倆也結婚吧。”
“結你個頭,趕快起牀,咱倆看看靜語去,帶上天煬一起。”
聽見那名字楚朝陽就反感,“瘋女人一個,你還帶天煬去,不怕她搶你兒子了?”
“不怕,她沒了兒子多可憐,我就帶天煬過去給她看看,興許能減輕點兒她的痛苦。”
楚朝陽無力地翻個白眼,“誰跟你說的,佳琪啊?”
令狐小丫搖頭,“司徒跟我說的,昨晚佳琪把她送醫院去了,好像傷着了。”
“那更不能去了,去也不能帶着天煬去,要是再把天煬給傷着了……他是你親兒子吧?”
“不去就不去吧,那你也趕緊起來,咱去看看阿曼達。”
楚朝陽還沒起來呢,就接到了公司的電話,說是總部那邊要召開什麼緊急會議,讓在一小時內趕到。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去店裡。”
令狐小丫把楚天煬也帶上,結果在小區門口看見了沈佳琪從外邊回來,看樣子是徹夜未歸。
楚朝陽眉頭皺起,跟沈佳琪是有段時間沒在一起了,可這人也不會變得沒輕沒重吧,總覺得古古怪怪的,昨晚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到底什麼事兒。
“朝陽,佳琪他是出去得早還是剛回來?”
“誰知道呢。”
“那你說他跟司徒沒事兒吧,怎麼老覺得怪怪的,會不會有外遇了?”
“別瞎說,你老是關心別人的事兒,怎麼不想想咱倆?”
令狐小丫抿抿嘴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