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斬情公子(一)

清晨,陰雲密佈,寒風蕭瑟。天柱幫總舵的山門前,兩鑣人馬劍拔弩張地對峙着,一派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手持雙錘倚門而立的高壯漢子是天柱幫主萬全,環立在他身周的則是他手下的幫衆。此刻,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面那羣清一色手持單刀的漢子身上,目光中充滿了憤怒和戒備之色。

“焦澤!”萬全指了指對方人馬中站在最前方的一個虯髯黑麪男子,橫眉怒斥道,“你們神刀門甘願做藺長春的奴才,我們天柱幫可不願意!有種的,我們就來拼個你死我活!”

“無知鼠輩!就憑你,也敢跟藺盟主叫板?”那個叫焦澤的男子冷笑回敬道,“當今武林,誰不知道無極門是武林第一名門,藺盟主是武林第一高手,第一俠士?能聽從他老人家的調遣,是每一個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榮耀!他老人家慈悲爲懷,纔給你們這幫邪魔外道一個自新的機會,要是你們不知好歹,我們也只好執行無極令,剷除你們,爲武林除害了!”

對方的趾高氣揚之態,氣得萬全暴跳如雷,揚錘怒吼道:“媽的,就憑你們這幫狗腿子,能把老子怎麼樣?老子倒要看看,今天究竟是誰剷除誰?”

說着,他就揮手向衆下屬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姓萬的,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們了!”焦澤也一擺頭,示意衆手下向一擁而上前的天柱幫衆們迎了過去。

眼看一場惡戰一觸即發,忽聽“哧哧”連聲,數枚石子破空而來,如連珠彈似的擊中了張牙舞爪的天柱幫衆們,中招者紛紛僵立原地,動彈不得。萬全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覺眼前青影一閃,涼颼颼的劍刃就已經架到了他的頸項之間。

他怔了怔,隨即不甘心地嘶聲吼道:“媽的,是誰暗算老……”

“子”字未及出口,他眼角的餘光忽地瞥見了架着自己的那把劍上刻着的兩個篆體大字:慧劍。

他的身軀劇震了一下,眼中的怒意頓時變作了驚懼,顫聲道:“斬……斬情公子!”

衆人這纔看清,站在萬全身旁,用劍押着他的是個身材頎長,一身寶藍長衣的年輕男子。男子眉目俊朗,儀態瀟灑,氣度不凡,但神情卻冷漠傲岸,渾身上下透着股攝人的寒氣。

這時,詫異剛過的焦澤立即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衝藍衣男子躬身道:“藺公子,您這麼快就趕過來了?嘿嘿,其實對付這些小角色,有我們就足夠了,何必勞您大駕親自跑一趟呢?”

“我不來成嗎?”被稱作“藺公子”的藍衣男子微微挑眉,冷眼看向焦澤,“剷除天柱幫?誰給你的權力?”

“這……”焦澤頓時語塞,額頭冷汗直冒。

那藺公子不再理會他,扭頭看向萬全冷然道:“你不服是不是?”

“啊?”萬全一愕,沒領會對方的意思。

“你說……我暗算你們!”藺公子撇了撇嘴角,“那我立刻放開你們,大家明刀明槍地再來比試一場,如何?”

“不……不……不用了!”萬全抖得像篩糠,“我……我們的功夫,給……給公子提鞋都不配!小人剛纔胡言亂語,該打,該打!”說着,他“劈啪”兩下,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行了!”藺公子輕哼一聲道,“廢話少說!一句話,降,還是不降?”

萬全呆了呆,待覺到對方冷眸如電地向自己射來時,他立刻縮了縮脖子,雞啄米般的點頭道:“降,降,降!”

“好!”藺公子一頷首,“倉”的一聲收劍回鞘,隨即漫不經心似的隨手一擲,帶鞘的長劍在場內飛旋了一圈,一一擊中了四處僵立的天柱幫衆。“哦”“哦”連聲中,衆人僵態立除,當最後一個幫衆恢復自由的時候,長劍也已經回到了藺公子的手中。

天柱幫衆們此時雖已能行動自如,但個個都似泄了氣的皮球般,灰溜溜地垂首站到了萬全身邊。

他們都知道,幫主這個“降”字一出口,天柱幫從今以後就永遠成爲了歷史,他們所有的人,從此也都是無極門下品級最低的末等弟子了。不過,在見識了人稱“斬情公子”的藺宇涵卓絕不凡的身手之後,他們是再也不敢抱有任何負隅頑抗的幻想了。

“公子神技,真是令我等大開眼界,佩服得五體投地啊!”爲彌補自己先前越權行事犯下的錯誤,焦澤抓住時機萬分賣力地大拍起藺宇涵的馬屁來。在他的暗示下,衆手下們應聲蟲似的齊聲附和着,場內頓時掌聲雷動,讚歌四起。

藺宇涵皺了皺眉,黑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但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地道:“接下來的事交給你了,別再忘了規矩!”

“是,是,是!”焦澤拼命點頭,恭恭敬敬地道,“他們既已歸降,便是自家兄弟,不得擅殺,不得虐待,不得爲難,不得輕視……”

就在他低頭哈腰絮絮叨叨的時候,藺宇涵身形一晃,已如一縷輕煙般消失在小路盡頭。

“慧劍斬情絲,鐵面判生死!斬情公子真是名不虛傳哪!”萬全心有餘悸地看着藺宇涵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你知道就好!”見藺宇涵已走得不見蹤影,焦澤立即又恢復了趾高氣揚之態,瞪着眼前已成無極門下小字輩的萬全森然道,“幸虧你們爲惡尚淺,藺公子纔對你們手下留情,要是像那淩河五霸,嘿嘿,想說個‘降’字,恐怕都沒有機會!”

萬全聞言,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五天前,斬情公子單刀赴會,舉手間劍挑稱霸淩河十餘載的敖家五兄弟之事已傳遍江湖。論武功,敖家兄弟□□夫最差的一個也要比他萬全強上數倍,現在想來,若非藺宇涵手下留情,剛纔照面第一招,他就已經身首異處,魂歸離恨天了。

心念及此,萬全在心裡連唸了數聲“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幸好他天生資質魯鈍,成不了大氣候,縱有爲惡之心,也只幹得了一些偷雞摸狗的小兒科勾當。要不然,想當年那藺宇涵一“鐵面無私”起來,連自己的未婚妻和未來岳父都不放過,又豈會對他這個毫不相干之人手下留情?看來,他真該給九泉之下的爹孃多燒幾柱香,感謝他們沒有把自己生得聰明伶俐了。

“發什麼愣,走啊!”焦澤在萬全的後腦勺上猛捶一下,得意洋洋地指揮着這個敢怒不敢言的俘虜,像趕鴨子似的押着垂頭喪氣的天柱幫衆們施施然而去了……

* * * * *

魏峨峻峭的龍泉山頂,一座式樣古樸、氣勢雄偉的建築物卓然而立,建築物前的石牌坊上,刻着三個龍飛鳳舞的草體大字:無極門。

牌坊邊的石階上,兩排勁裝配劍的年輕男子負手肅立,目光專注而警覺地觀察着四周的動靜。

這時,一個頎長的青色身影沿着山間的小路拾級而上,看相貌,正是那曾在天柱幫大展神威的藺宇涵。勁裝男子們見了他,立即抱拳躬身,齊聲道:“見過大師兄!”

“大家辛苦了!”藺宇涵微一點頭就目不斜視地徑直走了進去。他穿過幾重廳堂,繞過一處迴廊,在來往門徒恭敬的問候聲中來到了最裡面的一個房間門口。

他擡手敲了敲門,沉聲道:“爹,我回來了!”

房門應聲而開,一個相貌清癯的中年人帶着一臉微笑走了出來,歡然地拍了拍藺宇涵的肩膀道:“涵兒,一路辛苦了!”

若是初次見面,誰能想到這個帶着些許書生般儒雅之氣的中年人,便是武林第一名門無極門的掌門,因武功高強,俠義爲懷,處事公正而又頗具領導才能而被中原武林各大門派公推爲當今武林盟主的藺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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