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寨子里人仰馬翻,葉限拉着大巫師悄悄離開寨子。
走了一會,大巫師玉英這才發現召南不見了。
“小葉子,你哥哥呢?”
葉限指着前方:“繼續走吧,他會在前面等咱們。”
“玉英,你以後不是大巫師了,忘記這裡的一切開始新的生活吧。”
玉英點點頭,抱緊懷裡的罐子,低聲道:“書豪,王恆咱們回家了。”
葉限忽然問:“你可還有秦書豪的遺物?你們相處半年,他會送你禮物吧?”
玉英想了想,解開領口掏出一個雞心項鍊。
“這個項鍊,書豪說他在國外讀書時一直戴着的,裡面有他媽媽的照片。他說以後和我在一起結婚了,會換上我的照片。”
說到這,玉英的眼睛黯然了:“可惜不會再有那麼一天了。”
葉限很感興趣:“能給我看看嗎?”
玉英摘下雞心項鍊遞給葉限,後者打開項鍊,看到照片上是穿着旗袍,燙髮,戴着眼鏡的中年女子,氣質端莊。
她點點頭將項鍊換還回去:“這是秦先生的遺物,你好好保存。”
又走了一段路,玉英驚叫:“天,那是……巖麥。”
召南坐在路上,一個女孩子灰頭土臉的靠着樹站着,看到她們走過來擡頭看一眼,又垂下頭去,很是頹唐的樣子。
任何一個年輕女孩,經歷這麼大的變故都會頹唐的。
玉英跑過去,將懷裡的骨灰罐子放下,抓着巖麥的手,上下仔細打量:“巖麥,你傷到哪裡?沒事吧?是葉家哥子救你出來的?”
“我這個人很少這麼有正義感,我就覺得巖麥不該死,她值得更好的生活。”葉限在一邊說道。
召南撇撇嘴:“你正義感冒頭我就得衝火場救人,下次再有正義感我是不是要下海撈人啊。”“對,誰叫我是老闆你是夥計呢?”
葉限聳聳肩,滿不在乎地回答。
玉英大驚:“你們,真的不是兄妹?”
“我們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那種。”葉限看着巖麥,“好了,巖麥,從此世間再沒巖麥這個人,換個名字換個身份重新生活,至於現在嘛,需要找個地方洗個澡,你現在髒的簡直了。”
巖麥怒道:“你去火裡打個滾看髒不髒。”
葉限大笑:“看,還有勁頭和我鬥嘴,看來我們阿麥姐一定能走出來的。”
“秦太太,人我找到了。”
葉限帶着玉英走進秦家。
秦老太太拄着柺杖走出來:“我兒子……他……”
“秦書豪和王恆的確是出事了,我們帶回了他們的骨灰,只是當時情況特殊,他們倆人的骨灰混在一起,沒法區分。”
葉限說着示意玉英將瓦罐遞給秦老太。
玉英卻一動也不動,呆呆地看着秦老太,嘴脣微微發抖。
“還有個姑娘啊,這姑娘是……”
“您是秦太太,是書豪的媽媽?”
玉英問。
秦老太點頭:“你認識我家書豪?”
玉英點頭,眼淚掉了下來:“我是書豪的妻子,我們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
她實在忍不住,抱着骨灰罐子嚎啕大哭。
秦老太乾涸的眼睛也滿是淚水,不住呢喃着:‘我可憐的孩子啊,我可憐的孩子啊。“
“秦太太,你放心,玉英會照顧你的,你失去了兒子,可是卻得到一個女兒。你放心好了。”
秦老太擦着眼淚,不住點頭:“好孩子,以後我就是你姆媽,你就和我住一起,咱們娘倆好好過日子。”玉英啜泣着:“以後您就是我阿媽,我會好好照顧您,爲您養老送終的。”
葉限看着痛哭的倆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很快,房子很快就到手了。
葉限回到未寒時,召南正在燈下教導墩子學算術:“你這樣想,你吃了兩個蘋果,後來又吃了三個蘋果,你一共吃了幾個蘋果?”
墩子眨巴着眼睛道:“蘋果吃多了胃疼。”
葉限撲哧一笑:“你這不是對牛彈琴嗎?不如給她一把花生,一邊數着玩去。”
召南搖頭:“那不成,給一把花生一會功夫就吃完了,哪裡還會數。”
他看葉限一個人回來,就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玉英姑娘呢?”
“玉英要替秦書豪照顧秦老太太,以後就留在秦家做孝順好兒媳。”
召南一愣:“你明知道那不是秦太太。”
“是啊,我知道,玉英也知道,你說她爲什麼還要留在秦家?”
葉限幽幽地說,召南打個冷顫,他瞬間明白了葉限的打算。
“一個靈魂,一棟房子,我對那蒼老無趣又壞心眼的靈魂不感興趣,不過那房子倒是很好,我很喜歡,房子很快就到手了,到時候咱們一起搬過去。”葉限得意地笑了。
半個月之後,玉英一身白色孝服跑來報喪。
“老太太知道兒子沒了,徹底沒了希望,每天茶不思飯不想,她是自己把自己憋屈死的啊。”玉英邊說邊擦着眼淚。
葉限拍着她肩膀連說:“明白,明白。”
墩子跳出來問:“那房子就是我們的了!搬家吧搬家吧,我要住新房子。”
葉限搖頭道:“那新房子需要好好的清理一下,也許院子裡還藏着點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墩子瞪大眼睛:“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葉限笑了笑:“比如說井裡有點什麼啊,地下埋着點什麼啊。”
玉英看着葉限眼神堅定:“葉小姐,其實你什麼都知道對不對?”
“對,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也知道,和你知道的差不多。”
“好吧,那我就說實話,你們去查看一下後院子裡那口被封住的井,我想真正的秦太太應該就在那裡。這個秦太太是王恆的媽,她害死了真正的秦太太住在秦家,還燒掉了秦太太的全部照片,若不是書豪留給我的雞心項鍊,秦太太就要永遠被埋在井下了。”
她如釋重負地鬆口氣:“我又犯了罪。”
“不,你這是贖罪,你做的很好,你對草藥非常瞭解沒留下什麼破綻吧?”
玉英想了想道:“她是在噩夢中死去的,那噩夢折磨得她十多天不能好好睡覺,最後腦袋裡的血管就崩開了。就是警察也查不出來。”
“很好,做得乾淨漂亮。”葉限一拍手,“下一步我要拿回我的房子,找出秦太太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