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定好了交易地點,將地址發給了裴錦川。交易地點不是別處,正是秦汐目前所在的別墅。
同時,發了一陣脾氣以後,冷靜下來。安排手下的人開始嚴陣以待。
秦汐敏感地感覺到,別墅裡的氣氛,變得更加的緊張起來了。
";你又要做什麼?";秦汐氣哼哼地指着白鳳質問道。別墅周圍的防衛這兩天變得更加的嚴實,就算是她都發現了,她不相信白鳳會無緣無故有這樣的動作。
白鳳似乎有些疲憊的樣子,面對秦汐的質問,無奈地搖了搖頭,";汐汐,我說過了,我不會害你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對我好,你要是真的對我好,現在就把我放了。或者告訴我,你做這一切到底有什麼目的!";秦汐冷着眼看着白鳳,語氣裡再也不帶一絲客氣。
她擔心裴錦川,白鳳這些動作,肯定是和裴錦川有關,她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個看似安逸實際上一點自由都沒有的地方。
是,這幾天白鳳確實沒有虧待過她,連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更加的擔心。至於擔心什麼。連她自己都有些說不清楚。
白鳳定定地看了她幾秒,突然開口道:";你等一下,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所有的事,絕對不會有半分隱瞞。";
說完以後,白鳳回了自己的房間,過了半分鐘的樣子,又走回了秦汐的面前,手心攤開,一雙蝴蝶的翅膀在手心裡躍躍欲試——
秦汐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麼會有......";
白鳳爲什麼會有這個髮卡?
白鳳苦笑一聲,";汐汐。難道你還沒想到嗎?你記得之前你有收到過一個快遞,裡面的東西就是一隻這樣的髮卡嗎?";
";難道......";秦汐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一般,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一圈不由自主地就紅了。
";唉......";白鳳長嘆一聲,";汐汐,我是媽媽啊,你記不得我的樣子了嗎?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看着你,守護着你,你知道嗎?";
心,揪疼得厲害,疼得秦汐下意識地就彎下了腰,雙腿死死地僵直着。才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形。
媽,媽?
這個詞,已經有多遙遠了?
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兩個平凡的字了?
秦汐瞳孔裡的顏色,有些許的茫然,她擡起頭看着白鳳,囁喏着嘴脣,卻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個人,自稱是她的媽媽。
是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爲什麼她會忽然收到那個蝴蝶髮卡,爲什麼陸亞玲肯定地告訴她,說看到過她媽媽了,爲什麼白鳳會以那麼牽強的一個理由接近她......
可是,既然白鳳知道她的身份,知道裴錦川的身份,爲什麼又會對裴家不利呢?
秦汐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別騙我了!你是我媽媽?你要真是我媽媽,你會把我抓到這裡來,並且還會對裴家不利嗎?裴錦川是你的女婿,是你外孫的父親!";
";汐汐,你冷靜一點——";,見秦汐的表情倒哭不笑的,低吼咆哮着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白鳳的心裡,就十分的不好受。
這也是她一開始不敢告訴秦汐真相的原因。
她離開她這麼多年,錯過了她的成長,近20年後,母女倆卻相見不相識,她不敢冒那個險。
可是,裴家當初那樣對她,自己的女兒卻嫁到了仇家,這讓她如何接受?!
她做不到成全,一想到當年那件齷齪事,她就做不到成全。
秦汐忽然扯了扯脣角露出一個冷笑,";不對,你肯定是騙我的,你不是我媽,絕對不是!";
";汐汐,不管你怎麼否認,怎麼不願意相信,事實就是事實。";
白鳳靠近秦汐,想像她小時候一樣摸摸她的腦袋,卻被她戒備地躲開了,";你不是,你不是!";
秦汐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這個處心積慮對付着裴家,拆散他們夫妻的人,竟然會是她的親媽。
她的媽媽,是世上最善良最溫柔的女人,怎麼可能是面前這個精明老練的貴婦人!
";汐汐,你聽我說,媽媽會變成這樣,都是裴家害的,我一定要報仇,連同我,還有你外婆的份,一起討回來!";白鳳忽然激動地雙手抓住秦汐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嵌入她的骨肉裡面一般。
她的臉上,是一種秦汐從未見過的偏執與瘋狂,";若不是懷着這樣的信念,當年我早就活不下去,早就已經死了!";
";裴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秦汐大聲地吼了起來,";因爲一個裴興雲的死,我們家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你知不知道別人都是怎麼說我的,他們說我是婊子養的女兒!你又知不知道外婆是怎麼死的?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了下來,垂在瘦小的下巴上,像是掛着幾顆晶瑩的珍珠。
秦汐的身形輕微地搖晃了一下,雙眼通紅,";小時候的事我都還記得,是顧叔叔失手把裴興雲推下樓梯的,你們分明就是爲了保住自己,讓一條命枉死,到現在都還沒能翻案,你們還想怎麼樣?";
秦汐的眼淚,越流越多,像是怎麼也止不住一般。
她的心,好痛,好痛。
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的媽媽,在拋棄了她近20年以後,突然找到她,說要報仇。
她只想着自己報仇,那她這個女兒又算什麼?
她的婚姻,她的愛情,又算什麼?
白鳳頹廢地與秦汐對視着,母女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最終,白鳳微嘆了一口氣,語氣堅決,";總之,裴家不倒,我與裴家的恩怨就不會完。";
說着,她看向秦汐的眼神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汐汐,你不能嫁給仇人的兒子,等事情了結之後,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媽媽都能幫你找來,裴錦川,你就不要想了。";
";你也是一個瘋子!";秦汐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狠狠地瞪了白鳳一眼,然後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心,亂得如同風中的柳絮,找不到停靠的方向。
秦汐愣愣地躺在牀上,張大着眼睛望着純白的天花板,眼淚,又一次決堤......
她一直希望着裴錦川能夠查到她的方位,來救她出去。可是現在,她一點都不希望裴錦川來了。
白鳳肯定準備了天羅地網在等着他,她看不得裴錦川涉險。
當天秦汐一直躲在房間裡,連飯也沒有下樓去吃。
她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了,像是一隻被捏扁以後隨意拋棄的水蜜桃,可憐又可悲。
自己的媽媽,居然想方設法地要對付自己的丈夫,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辦,她有時候真的恨不得這世上從未有過她這麼一個人。
沒有她,就沒有愛,沒有恨,也沒有心傷,沒有進退爲難。沒有記憶,沒有喜悲,沒有任何。多好。
第二天一早,秦汐就被強行帶到了房子外面的院子。
院子很大,綠意盎然,再外面就是一圈高高的圍牆,像是一道枷鎖,鎖着圍牆裡面的人,任何人都不得逾越雷池。
白鳳優雅地坐在院子裡,品着早茶,她的身後,站着好幾個腰間別着槍的壯漢,那個叫做卡妮的女孩兒也在其中。
秦汐不知道她這是要幹什麼,但心裡隱隱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覺,讓她手心和後背都起了一層白毛冷汗。
時間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以後,門外突然傳來些許響動。
白鳳放下手裡精緻的茶杯,脣邊泛起一抹冷笑,";看來客人到了,卡妮,把大門打開。";
";是。";卡妮答應一聲,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
鐵門緩緩地往上升,外面的人也隨着鐵門的上升露出小腿,大腿,腰部,前胸,以及面容——
秦汐看着門外站着的熟悉的面容,心裡一跳,撞得面前的小几以及上面的杯具全部打發了,地面上一片狼藉。
";裴三少果然不愧是商界精英,講究誠心,我還以爲你不敢來了呢。";白鳳看着裴錦川,輕飄飄地說道。
裴錦川的眼神首先落到秦汐的身上,等白鳳的話說完以後,才淡淡地看向她,";白女士說笑了,我們也沒必要互相說客套話了,直接開始交易吧,我兒子還等着我回去帶他去遊樂園玩碰碰車,時間寶貴着呢。";
";我也比較喜歡爽快人。";白鳳笑意更濃,卻暗藏殺機,";我要的人,你帶來了嗎?";
";人,自然是帶來了,不過白女士應該先讓我看看我的人吧?";
白鳳輕哼一聲,";秦汐就在這裡,裴三少難道還信不過我?";
";別人我信得過,你,我自然信不過。我記得我們的交易內容,不只是換秦汐,還要換我大哥吧?";
";裴三少,做人不能太貪心,你想用一個人換兩個人,未免也太看不起我白鳳了。";白鳳從椅子上站起來,惡劣地看着裴錦川,";秦汐,或是裴錦行,你選一個人換。";
一旁的秦汐聽着兩人的談話內容,大概也猜到了他們所做的交易的內容。
大約是裴錦川抓住了一個對白鳳來說很重要的人,要求交換人質,所以纔有了剛纔的對話。
她的拳頭下意識地收緊,看向裴錦川的眼神裡,也帶着幾許不易察覺的緊張——
如果只能二選一的話,他會怎麼選擇呢?
選擇裴錦行,還是自己?
不管怎麼選擇,恐怕她和他,都不會高興的吧?
";白女士的意思,是不願意換了?";裴錦川眸光犀利地看着白鳳,";白威現在兩條腿都受了槍傷,這幾天我趕路輾轉,沒有來得及給他治療。你可要想好,若是耽誤了治療時間,恐怕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你是在威脅我嗎?";白鳳眸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怒意,隨即又淡定下來,";阿威的情況不好,我想裴錦行的情況也好不了哪裡去,你覺得你那個病秧子的大哥,能堅持得了多少天呢?";
";你——";,tony義憤填膺地瞪着白鳳,";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把我家大少爺怎麼了?";
秦汐也下意識地看向白鳳。
這幾天她在別墅裡,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裴錦行,難不成裴錦行也被白鳳藏到了這裡的某個地方?
她和裴錦行並不熟,只是幾年前見過幾面,但那是一個十分溫婉的男人,只是命不好才落下個不良於行的下場,她,不希望裴錦行出事。
那是裴錦川的大哥,是他爲數不多的親人。
她已經沒剩下什麼親人了,她不想裴錦川也和她一般失去一切。
";換裴錦行,不要管我!";她突然衝着裴錦川大喊道。
白鳳是她的親生母親,就算她留了下來,白鳳也不會害她的性命,可要是換成裴錦行,那就說不定了......
裴錦川深深地看着秦汐,";汐汐......";
";不要管我,你先帶大哥走!";秦汐嘶啞着聲音大喊着,看着裴錦川的眼神裡滿滿都是思念和哀傷。
如果,註定只能在她和裴錦行之間選擇一個人帶走的話,感情上,她希望裴錦川會選擇自己,可理性上,她反而希望得救的會是裴錦行。
裴錦行的身體不好,耽擱不得,而她,卻身心健康,不會出什麼意外。
裴錦行是白鳳認定的仇人的兒子,而她,是白鳳的親生女兒。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考慮,救裴錦行出去都是最好的。
只是,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心,還是會痛啊。
她並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大公無私,可這個時候,她只能選擇大公無私。
白鳳笑意嫣然地看着裴錦川,";裴三少,你考慮好了嗎?";
裴錦川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看着秦汐,說不出話來。
半晌以後,他咬咬牙,";不,裴錦行,和秦汐,兩個我都要,一個都不能少!";
";看來裴三少是不願意遵守交易規則了?";白鳳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笑意更加的惡劣狠毒,";既然這樣,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
她轉身指着外面圍牆邊的一片綠化帶,對裴錦川道:";這圍牆周圍,都被埋下了地雷,總體加起來有八十多枚,只要你能夠安全地繞着這圍牆走一圈,不觸發地雷,兩個人,我都可以讓你帶走。要是運氣不好猜到了雷,死傷,也與我無關,如何?";
秦汐一聽,着急地搖着頭,";錦川,不要答應,你先帶着大哥回去,以後再想辦法救我,千萬不能答應!";
八十多枚地雷,在沒有拆彈專家在場,且裴錦川也不是專業人士的條件下,答應這個條件,無異於白白送死——
不,她寧願和最愛的人生生不見,也不願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被炸彈炸成碎片。
裴錦川卻像是沒聽到秦汐的話一般,認真地看着白鳳,";白女士說話可算數?";
白鳳雲淡風輕地一笑,";我白鳳在道上也是有名有姓排得上號的,我說的話,自然算數。";
";那不如我們再加一個條件吧,要賭,就賭得大一點。";裴錦川直直地看着白鳳的眼睛,";如果我在不踩到地雷的情況下安全繞着這圍牆走了一圈,你不但要放了我大哥和汐汐,並且保證以後也永遠不會對他們兩人出手。";
";好,我答應。";白鳳只是想了一下,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反正只是說不能對裴錦行那個病秧子和秦汐出手而已,裴家可並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對於她的報仇計劃來說,影響並不大。
";錦川,不行,你不能答應!";秦汐着急地都快要跳起來,眼眶迅速地紅了,";你快帶着大哥離開,求你聽我這一次,不要答應!";
裴錦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深情地說道:";汐汐,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但這一次,原諒我不能聽你的。你和大哥,我一定會救出去的,我保證,一個都不會少。安心等我,乖。";
秦汐一下子就哭了起來,猛地一跺腳衝着白鳳大喝道:";你爲什麼逼他爲什麼要這樣對他!要是錦川出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我沒有你這樣的媽!";
白鳳像是完全沒受到秦汐的影響一般,冷硬地看着裴錦川,";那就請裴三少開始吧,天黑之前,我希望能夠在這裡再次見到你。";
若是就這樣沒了,那遊戲就變得一點都不好玩了。
tony和莫雲哲兩人也擔憂地看着裴錦川,希望他不要答應這種完全沒有勝算的賭注。
可裴錦川已經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朝着圍牆那邊走了過去。
兩人在心裡把白鳳罵了千百遍,一咬牙,也跟着走了過去。
";你們兩來幹什麼?去一旁等着我吧。";裴錦川不解地看着兩人。
莫雲哲猛地握拳在他胸口砸了一下,";別開玩笑了!咱倆這麼多年的兄弟,什麼困難不是一起度過的?本少爺還不相信了,幾個地雷而已,難不成還真的淌不過去!";
tony也點頭跟着道:";總裁,我們認識也有十餘年了,雖然你是我的上司,但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一樣。事已至此,我們要退一起退,要進一起進!";
裴錦川嘆了一口氣,";你們何必呢......";
";反正楚楚不要我了,我也沒什麼牽掛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唄!";
裴錦川見兩人態度堅決,勸了幾句沒有勸回去,只得無奈地點頭道:";那你們可得小心一點,一個不小心,真的會死人的。";
三人達成了一致協議,開始慢慢的在隨處都有可能埋着地雷的草地上慢慢的前行。
地雷這個東西,其實只要細心,是可以排除的。
因爲有地雷的地方必定有連線,線被草和樹葉遮擋着,不容易被發覺,所以纔會有人不小心踩到,引爆地雷。不過只要細心一點,慢慢檢查,心裡不要着急,排雷也並不是難事。
三個人都沒有系統學過如何排雷,但電視總看過的,大致原理還是瞭解。
烈日當頭,三人蹲在地上,緩緩前進,看起來有些狼狽,身影在陽光下顯得那麼的單薄,單薄得讓人心酸。
秦汐忽然就朝着他們的方向跑去,白鳳臉色一變,連忙吩咐,";把小姐抓回來!";
幾個人一擁而上,將秦汐控制住,秦汐絕望地看着三人的方向,嘴脣乾澀得說不出話來。
爲什麼......
她連陪着裴錦川一起死的資格都沒有?
白鳳害怕秦汐會再次跑過去,趕緊再次吩咐,";將小姐鎖在房間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出來!";
";不!";秦汐嘶吼着,卻沒人聽到她心碎的聲音。他盡協亡。
ωwш◆TTκan◆¢〇
幾個大漢無情地將她押回了房間,房門緊鎖着,連個窗戶都沒有給她留下。
她不停地拍着房門,大聲而絕望地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淒厲,卻並沒有人會予以同情。
她真的好恨,恨自己的天真,恨自己的無能。
更恨白鳳的狠心。
而裴錦川三人,在小心地摸索了十幾分鍾以後,就迎來了第一顆地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小心地將樹葉撥開,露出地雷表面的一層鐵。
回想起之前看過的電視電影裡面的拆彈的過程,他屏住呼吸,小心地將蓋子轉開,拿出裡面的內膽——
這個簡單的過程,幾乎用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他的額頭上全是汗,眼睛都被汗水裡面的鹽分刺激得有些掙不開。
好在,他的動作還算是穩,靠着對電視電影裡相同畫面的印象,竟然真的成功地拆除了一顆地雷。
";我的天,嚇死我了!";不僅裴錦川出了一身冷汗,莫雲哲和tony兩人同樣出了一頭的大汗。
這可是地雷,真槍實彈,不是演戲中的假彈,稍微一個手抖,就會死人的。
裴錦川沉住氣對兩人道:";要是害怕的話,現在退出還來得及,這個賭注是我和白鳳之間的,跟你們兩人沒有關係。";
";且!誰怕了!不就是拆地雷嘛?俗話說熟能生巧,拆着拆着,就熟了,分分鐘搞定好麼!";明明心裡有些發憷,卻非要強裝鎮定的樣子。
裴錦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這纔是第一顆雷,他卻覺得自己已經用完了全部的力氣。
剩下的八十多顆,他自己都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全部安全地拆除。
關閉評論區是因爲想專心按照自己的思路寫下去,不代表我不珍惜大家的意見。因爲寫文都有一個瓶頸期,想瓶頸期過了再開評論。大家的意見都很寶貴,謝謝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