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從地上掙扎着爬了起來,剛走幾步就被絆了一下,他低頭一看,地上橫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半截屍體,鮮血、腸子、內臟和碎肉灑了一地,還有支離破碎的身體。
“哇……”
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低頭拼命的吐了起來,連昨天晚上的東西都吐光了。這時,克拉西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滿臉滿身的鮮血,一條左臂只剩下小半截,上面纏着一件一件被染紅的襯衫。
克拉西大聲的吼着,可惜沒人能聽到他說什麼,但是身經百戰的傭兵還是拿起了火繩槍衝向了營地的邊緣。他們知道對方應該要進攻了。
營地裡雖然混亂,但是更多的軍人和傭兵也都拿起了武器,向營地的邊緣跑去,試圖在那裡建立一條防線。炮手也都跑向了營地邊緣的火炮。這些來自歐洲的百戰老兵,並沒有表現得驚慌失措,而是第一時間從四處拿着武器趕到了營地邊上,準備抵禦對方的進攻。
克拉西看到了費爾,就衝他大喊了起來,費爾雖然聽不到對方的話,但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克拉西是想讓他躲起來。費爾呆呆的點了下頭,剛想離開這裡,就看到向營地邊緣涌去的人,身上爆起了一朵朵血花,不斷有人被打倒在地。
“啪”的一聲。
對面聯軍艦隊司令克拉西的腦袋瞬間爆裂,鮮血腦漿崩得他滿身滿臉,費爾眼睜睜的看着克拉西的屍體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啊……啊……”費爾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這時又有兩個東西掠過營地的上空,只是這兩個東西的兩邊正噴吐著火焰,灑下了一片片彈雨,就像撒旦的長鞭,反覆收割着營地裡的生命。
他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恐的看着前面混亂的人羣裡很多人的腦袋被打爆,身上被打得千瘡百孔,僅僅剎那間,營地裡已經屍骸遍地。
“轟……轟……”
緊接着又是兩聲巨響,費爾雖然雙兒還在嗡鳴,但還是感覺地面劇烈的震動了兩下。他看到遠處的兩次劇烈爆炸,破碎的帳篷,血淋淋的殘肢斷臂、木桶被紛紛捲上了空中。
劇烈的爆炸把方圓幾十米的物體,一掃而空。
費爾被嚇得哭了起來,上帝啊,這是什麼武器?難道是魔鬼撒旦復生了嗎?
守在營地邊緣的歐洲傭兵和軍人,剛剛沐浴了一番槍林彈雨,都被嚇得魂飛魄散。馬上又被兩次劇烈的爆炸震撼的目瞪口呆。他們都曾經在歐洲戰場經歷過生死搏殺,早就見慣了生死,可是今天他們真的怕了。
“嗡……嗡……”
六架三角翼飛機姍姍來遲,他們分成兩隊,組成三角隊形衝向了營地。然後依次俯衝了下來,直奔營地邊緣一門門重炮掠去。
“轟……轟……”
六團炙熱的火焰瞬間爆裂而起,就像惡魔的烈火,迅速在周圍蔓延開來。被捲進火焰的歐洲傭兵淒厲的大聲嘶嚎,一個個火人從火海中瘋狂的跑了出起來,發出一陣陣瘮人的慘叫。
重炮旁邊的火藥桶不斷的被引爆,迅速造成了大片的二次傷害,聚集在這裡的歐洲白皮,不是被裹在火海里,就是被一個個爆炸的火藥桶崩得紛紛飛起,然後血肉模糊的摔在遠處。
剩下的軍人和傭兵扔掉手中的火繩槍,轉身四處奔逃。
不是他們不勇敢,他們都曾經在歐洲戰場面對着敵人火槍齊射,面不改色的列隊前進。也不是他們沒有勇氣,常年在海上漂泊的炮手們,敢於同距離自己幾十米的敵艦面對面的進行慘烈的炮戰。
可他們今天遇到的攻擊,已經超出了他們承受的範疇。這一刻,勇氣、信念、勇敢、忠誠全特麼見鬼去吧!他們不想和魔鬼作戰,只想儘快離開這裡,跑到海邊坐上風帆船離開東方。
隨着空軍部的飛機在歐洲聯軍營地裡不斷的掃射、轟炸,在機上馬尼拉軍港炮臺的兩門D-30榴炮的不斷炮擊,歐洲八國聯軍已經徹底崩潰了,幾萬人四散狂奔,已經徹底的炸營了。
可是空中飛的那些大鳥並不想放過他們,追着他們的屁股追殺不休。好容易幾支大鳥飛走了,一幫白皮終於鬆了口氣,可是身後去又傳來一陣轟鳴,累得氣喘吁吁的白皮們,回頭一看,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遠處幾頭鋼鐵怪獸正呼嘯的向他們衝來,把白皮們嚇得連忙接着向前狂奔。這特麼都是什麼東西,又是大鳥,又是怪獸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很多跑不動的白皮乾脆往地上一跪,說什麼也不跑了。六輛吉普車,十輛卡瑪斯軍用卡車對投降的白皮不管不問,直接越過他們,繼續追向了遠方的敵人。
車上的重機槍瘋狂的對逃跑的敵人大肆掃射,一路追下去,打得歐洲白皮屍橫遍野。
後面跟着的兩個海外旅和一個敢死軍大隊,一路基本上就是四處收攏俘虜。敢死軍的日本武士,因爲在防線上死傷了很多人,所以他們非常兇殘,開始的時候幾乎見人就殺,直到後面跟上來的幹部勒令他們收刀,他們這才紛紛收手。
這些歐洲白皮一個個人高馬大的,以後做苦工,都能趕上一頭大牲口了,比日本、朝鮮那些外籍勞工好用多了,呂宋島的礦山裡就缺各種苦力。
費爾跑到一半就跑不動了,他和幾個歐洲傭兵,乾脆跪在地上舉着雙手投降了。
幾名海外旅的兵痞正好追到了這裡,對他們大聲的呼喊了幾句,但是費爾和幾名歐洲傭兵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跪在那裡看着幾個海外旅的兵痞不知所措。
一個兵痞衝了上來,一槍托砸在了費爾的臉上,把費爾砸得摔倒在地,肚子上又狠狠的捱了幾腳,把他疼的勾着身子像個蝦米似的。
“麻痹的,連老子的話都聽不懂,我他孃的踹死你……”
費爾和幾個白皮被打得這個冤啊,他們哪能聽得懂華語。最後一個傭兵比較機靈,馬上站了起來,跟着海外旅的兵痞離開了,費爾和其他白皮這才明白過來,也跟在了他們的身後。因爲他剛纔受傷,走得慢了一點,後面一個海外旅的兵痞,上來就是一個大耳瓜子,把費爾扇得差點兒摔倒在地。
他一個商人那受過如此的欺侮,可面對着滿臉兇悍的兵痞,哪敢費一句話。費爾抹了把嘴角的鮮血,然後急忙跟上了前面幾個白皮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