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國和李明離開了大飛艇研究中心,在起點鎮車站搭上了一列運送物資的貨車,一路向北駛去。
海參崴至阿爾喬姆鐵路的工程已經完成大半,基礎路基的工作已經基本結束。鐵路處近萬名勞工正日夜奮戰在施工現場,爭取鐵路早日通車。
他們所坐的貨車剛一停穩,高建國和李明就從車頭跳了下來,兩邊涌過來大量的遼民勞工,在各種機械的幫助下,從火車車皮上把各種物資卸了下來。
排成一溜的農用柴油車、卡瑪斯貨車等在貨車的兩邊,然後裝上物資呼嘯的駛向前方。他們向北走了一會兒,沿途佈滿了辛勤忙碌的身影,到處都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他們在工地走了一會兒,就發現鐵路處處長李達的身影,這傢伙現在弄得跟個泥猴似的。這裡的條件很艱苦,鐵路組的員工幾乎吃住都在施工現場。
旁邊的一個技術員看到了高建國和李明,於是就告訴了正在工地指揮的李達。他一聽就轉過身,哈哈大笑的走了過來。
“今天什麼風啊,把兩位領導吹到我們這裡來了。”
高建國和李明看着眼前蓬頭垢面的李達,心裡都不怎麼好受。高建國笑道:“老李,你可要注意身體,就是鐵打的人,像你這麼熬也扛不住。你都快五十歲的人了,能和你們部門的那幫年輕人比嗎?”
李達一擺手,哈哈大笑道:“我以前在單位,放個屁都沒有人能聽到響,我的性子還急,不招領導待見,我就是想幹活都沒機會幹。就沒像現在這樣爽快過。累點兒怕什麼啊,人活着寧可累死也別憋屈死。哈哈……”
他們邊走邊聊,李達爲他們介紹這裡的情況。他興奮的道:“現在我們工程已經完工了三分之二以上。預計十月底就能建成通車。可惜公司的鐵路物資不多了,要不我都想一口氣修到雙城子了。”
李明想了下道:“公司對鐵路的需求絕不僅僅只是這麼一小段。在不遠的將來,也會有大鐵路計劃的。”
李達聽了笑道:“那感情好,我就是個閒不住的人,以前在單位就想着乾點實事,可是沒人給我機會,現在可好,想幹沒材料。”
這時,遠處跑來了兩名軍委會的軍官。他們跑過來衝着高建國敬禮。高建國臉一板,陰沉的道:“你們不執勤跑過來幹什麼,不用帶部隊了嗎?”
爲首一人叫賀桐,他以前是高建國的兵,部隊士官出身。現在是守備營的連長,他的連隊負責在工地附近執勤警戒。他嬉皮笑臉的道:“老首長來了,我能不親自過來給您請安嗎?”
“胡說八道,你現在已經是連長了,怎麼還是沒點正形。給我趕快滾蛋!”
賀桐和連指導員被高建國弄得不上不下,正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茬的時候。李明出來解圍。他笑着道:“既然來了,那陪我們走走吧。”
聽了李明的話,賀桐和指導員連忙跟在了他們的身後。都用手擦了下額頭的汗水。高建國最看不慣四處鑽營的傢伙,他認爲賀桐剛纔就是在搞現代社會上的那一套,所以絲毫沒給他面子。
高建國邊走邊和李達聊天,李達的工作也很忙,陪了一會兒就回去忙了。高建國這纔回過頭,看了一眼賀桐,沉聲道:“以後好好帶兵,別總想那些歪門邪道。你們這裡有一萬多人,一定要保證這裡的安全。”
賀桐連忙大聲道:“請兩位首長放心。我們在這裡配置了一個守備連,兩個民兵連。還有軍委會直屬營的兩輛裝甲車和一個機槍班,絕對能保證工地的安全。”
高建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道:“好了,滾蛋……”
賀桐和連隊指導員,這才縮了縮脖子,敬了個禮然後狼狽而逃。李明看着兩人的背影,笑着道:“他是你的老部下,過來看看你是應該的。老高,你過了啊。”
高建國冷冷的笑道:“現在軍委會的人,也有點兒走樣了,越來越不着調。再不對他們板臉,他們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我們以前那個社會是什麼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難道來到這個時代了,還想回到過去那個熊樣子。
幸好我們訓得那些兵還行,在我們死之前,一定要保持住這種作風,至少不能在我們這一代,就讓部隊變得烏煙瘴氣。
我們肩上擔負的責任很重,最大的敵人並不是韃子,也不是那些白皮。最大的敵人來自我們內部,雖然我們不說話,也不管那些破事,可有我們軍委會在,任誰也不敢搗亂。如果沒有把刀,懸在那些有心人的頭頂,不出幾年非得有人跳出來搞事不可。
李明,等我們這些老傢伙下去了,遠東以後就得靠你了,軍委會這邊你暫時壓得住,民委會那邊也要把握好,一定要保證公司的穩定團結。現在公司正處於建設初期,各種矛盾並不會顯現,可以後就難說了。”
聽了高建國的話,李明沒有說什麼,他只是微笑着看着一直向北延伸的路基。
高建國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知道。但高建國那句話說的對,不管怎麼樣,至少在他們這一代,一定要保證遠東的內部團結和穩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做到。
周衛凡走進了軍屬區,他笑着和幾個鄰居打了招呼,轉過街角就看到了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和服,腳上踩着木屐,正伸着脖子張望着。
她看到了周衛凡,就撒歡似的跑了上來,腳上的木屐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臉上滿是欣喜。周衛凡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一下就把丫頭舉了起來,然後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丫頭“嘎嘎”的笑着,聲音清甜,有如山間的清泉一般。
周衛凡自從把她們娘倆接到了海參崴,也終於結束了多年沒找沒落的日子。對於這個丫頭他更是喜歡的緊。此心安處是吾鄉,周衛凡直到今天才算是真正的體會了,多年的孤單飄零,讓他更珍惜現在這樣的日子。
到了家門口,他把丫頭放了下來,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工分票塞到了丫頭的手裡,小丫頭歡呼一聲,拿着工分票就跑出了院子,不遠處就是一個軍人服務社,那裡有她最喜歡吃的糖塊。
周衛凡看着小丫頭的背影,轉身推門進了屋子。聽到了門響,女人急忙從裡屋走了出來。經過幾個月的修養,沒有了日夜忙碌的辛勞,顯得年輕了很多,而且皮膚也白皙了不少。再加上她溫柔恬靜的性子,越發的顯得有味道了。
女人穿着一件灰色的肥大和服,但也難掩她隆起的腹部。她碎步走了過來,跪在周衛凡的面前用生硬的話語說道:“夫君回來了,您辛苦了。”
說完就想幫着周衛凡拖鞋,自己女人懷了自己的種,周衛凡天天小心着呢,連忙把女人扶了起來。他們進了屋子,女人執意幫着他拖了衣服,打了水侍候他洗了臉。
自從女人跟了他,周衛凡就被女人侍候得無微不至,哪怕身懷六甲,屋子裡也是一塵不染。周衛凡在家連擡下手的機會都沒有,弄得他哭笑不得。
他坐在炕上,端起女人遞給他的茶杯,一邊喝着茶水,一邊思索着今天情報部長周比利和他談話的內容。他要出任務了,目的地是澳門。
對於澳門他還真不瞭解,但是最近他看了很多澳門的資料。這次他去澳門並不是去刺探情報,也不是去臥底,而是讓他扮作一名錦衣衛的番子。
這次他將同公司軍委會特戰隊的幾名首長,還有他們情報部的三位首長一同前往。一想到下個月要離開,他的心裡突然有一絲難以割捨的感覺。
周衛凡轉過頭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眼神裡透着愛惜。和女人生活的這幾個月,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身邊有一個可心的女人,還有個整天臉上洋溢着笑容的丫頭,這纔是家的樣子啊。
於此同時,阿貝爾爵士正躺在公司步行街的酒屋裡,過着醉生夢死的日子。自從上次來到了這裡,每到想思考一些事情的時候,他就會來到這個酒屋。
不知道爲什麼,骨子裡銘刻着貴族氣質的他,竟然在這裡找到了從未有過的舒爽和放鬆。
今天周比利部長找他談話了,他將和公司的一個行動小組去澳門,他將扮演一個來自歐洲的法國商人。這麼長時間的訓練,讓他學到了很多的東西,而且他以後的主要賣點,還是他那股子別人都學不來的貴族氣質。
能得到這次任務,阿爾貝心裡還是很激動的,在這裡呆的越久,他就對遠東公司越死心塌地。他知道,只要他能真正的成爲遠東公司的一份子,他早晚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的回到歐洲,讓那些以前瞧不起他的人,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搖尾乞憐。
想到這裡,他一把拉過躺在邊上睡得正香的日本娘們,粗暴的撕扯掉對方的和服,猛的壓了上去,阿爾貝赤紅着雙眼,盡情的渲泄着他心中的那一股子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