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外面的海盜已經發現了對方援兵的到來,連忙組織了幾十杆火繩槍,組成了排槍隊形向遠處的遠東海軍官兵瞄準。
遠東官兵的大部隊列隊而來,爲首的是敢死軍大隊的幾十名日本武士,他們全身披掛,臉上戴着鬼臉,後背插着武士刀。顯得殺氣騰騰,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氣息。
最前排的幾個敢死軍武士拿着幾面俄式防爆盾牌,也是用髒兮兮的麻布纏了幾層,弄成破爛不堪的樣子,後面的敢死軍武士躲在盾牌的後面,但是大家的速度並不慢。
“嘭……嘭……”
遠東官兵剛一踏入射程,對面海盜手中的火繩槍就近乎同時開火。十幾枚炙熱的鉛彈,狠狠的砸在了防爆盾牌上,把第一排拿着盾牌的敢死軍武士震得連連後退。
但是後面的敢死軍武士,用身體死死的頂住第一排的武士,慢慢的向前挪動。等到海盜們的三排火槍打完以後,二十名荷蘭水手拿着火繩槍衝上來,把火繩槍架在盾牌上,轟然射出一排鉛彈。
對面的海盜火槍手的陣型瞬間就被打亂了,敢死軍武士趁對方的陣腳大亂,舉着盾牌猛地衝過去,幾十名武士拔出武士刀從盾牌的後面殺出來,對着這些慌亂的海盜火槍手一頓瘋狂砍殺。
幾十名海盜的火槍手,瞬間就被兇悍的敢死軍武士斬殺了十餘人,剩下的的海盜扔下火槍轉身就想跑,但是馬上就被凶神惡熬般的武士追上去斬殺殆盡。
遠東軍官兵繼續保持着隊形,衝進了街道。幾個海軍官兵收到李少峰的命令,拿着阻擊步槍爬上了屋頂,佔據了幾個有利位置,對酒肆對面屋頂的海盜開始一一點名。
幾個趴在屋頂的海盜腦袋被紛紛打爆,其餘的海盜紛紛從屋頂連滾帶爬的跳了下去,但是依然有不少海盜被打死打傷,屋頂上扔了無數的海盜屍體。
遠東軍控制了屋頂以後,他們的隊形開始明顯加快,不一會兒就推到了酒肆的門口,在這裡重新整頓了隊形。
李少傑和藤井他們這時候也回到了隊列,一幫海軍官兵走了過來,看到他們都沒有受傷,大家這才鬆了口氣,剛纔他們在來的路上,聽到這裡密集的槍聲,都非常的擔心。
這時,對面的海盜也把人都收攏了起來,足有二三百人。他們組成了幾排鬆鬆垮垮的火繩槍隊列,還有更多的海盜拿着刀劍和短火銃,在火繩槍的隊列後面叫囂着,隊形更是亂七八糟。
海盜畢竟是海盜,他們雖然戰鬥力強悍,可那只是在狹窄的船上。現在到了這樣的環境,那就不夠看了。
旁邊的邱磊剛纔被對方堵在酒肆裡打了半天,心裡一直在窩火。他轉過頭,對李少傑憤怒的道:“我們一會兒乾脆把手雷扔進他們的隊列,炸他孃的得了。”
李少傑搖了搖頭道:“那些英國人可能就藏在附近看着我們呢,我們滅了對方容易 ,可是一旦暴露了我們的實力,那他們就會產生戒心,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說完就大聲的發佈命令:“藤田,你現在組織進攻,儘可能的把他們擊潰,最好是速戰速決,要是再鬧下去,就該有人出面了。”
藤田接到命令,馬上來到隊列的最前排,開始帶領部隊向前進攻。整個隊列在幾面防爆盾牌的掩護下,開始徐徐向前。
對面的海盜看到他們過來了,幾排端着火繩槍的海盜,紛紛發射了火繩槍。百餘枚炙熱的鉛彈,呼嘯着衝出槍管,打向了對面的遠東軍。
“嘭……嘭……”
百餘枚鉛彈最少有幾十枚砸在了防暴盾牌上,把前排的那些手持盾牌的敢死軍武士震得兩臂發麻,要不是身後有人死死的頂着他們,也許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海盜們打完了一輪火繩槍,發現對面的盾牌很強悍,根本就沒有受到傷害,這樣他們非常鬱悶,對方拿的到底是什麼神器啊,這麼多槍都能抗住,
他們乾脆拋掉火繩槍,拔出刀劍,仗着人多一窩蜂的衝了過來。二十名荷蘭火槍手跑到了前面,在盾牌上面架起火繩槍剎那間就打出了一輪鉛彈,幾個衝在最前面的海盜,頓時就被打得倒飛了出去。
但隨後而來的二三百海盜,沒有絲毫畏懼,依然瘋了似的衝了上來。藤田拔出1628左輪手槍,大聲喊道:“左輪槍準備,每次只能發射一發,按照隊形依次開火。”
海盜們已經衝進衝到到五十米距離,他們看到遠東軍還沒有發射火繩槍,就越發的興奮了起來,舉着手中的刀槍,嚎叫着撲了上來。
在他們看來,對面也就百十來人,而且只有二三十杆火繩槍,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海盜仗着人多,一旦衝上去和對方肉搏,絕對會輕鬆的戰勝對方。
但是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對面突然響起一陣爆豆似的聲音,然後騰起一片煙霧,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兇悍的海盜,胸口就像被大錘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身體也倒飛了出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爲了爲了隱藏實力,而且也不想讓左輪槍這樣的連發武器被人發現。他們每個人每次只發射一槍,可是近百把左輪槍循環着打出去,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如雨般的子彈連綿不絕,讓這幫海盜徹底的絕望了,還沒衝到對方隊列三十米以內呢,就已經倒下了數十人,後面的海盜馬上就覺出不對了。
火繩槍時代,你就是裝彈再快,也不能快到這個地步吧。幾乎不間斷的射擊,馬上就打破了兩邊的形式,尤其是在幾名海盜轉身逃跑以後,剩下的海盜也全都不衝了。這仗沒法打了,他們紛紛轉身奔逃。
少數海盜的逃跑,就像傳染病一樣,所有的海盜都加入了逃跑的行列。藤田拔出身後的武士刀,用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說過的日語來了一句。
“殺給給……”
然後舉着武士刀率先衝了出去,幾十名敢死軍的武士也都抽出武士刀,跟着殺了出去。範比特和二十名荷蘭水手也拿着剛纔撿起來的刀劍,紅着眼睛咆哮的殺向了前方。
戰鬥很快結束了,那些海盜大半逃散,跑得慢的倒黴蛋都死在了敢死軍和荷蘭人的刀下,李少傑知道今天的目的達到了,也不想再鬧騰了,於是就召回了部隊,在這街上清理現場。
突然,從幾個街口陸續衝出來幾百名兇悍的海盜,最後全都匯聚到這條街上,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李少傑微笑着看着對方,一揮手示意大家整隊集合。
藤田轉身看了一眼對方,突然猛地一揮刀,把一名正在街邊嚎叫的洋鬼子海盜的腦袋斬了下來,然後面色冷冽的回過頭,冷冷的看了眼對方,轉過身囂張的回到了遠東軍隊列裡。
李少傑看着對面的海盜,發現他們大都由明朝人組成,中間夾雜着一些日本人、朝鮮人,而爲首的一箇中年漢子,正在笑呵呵的看着他們。
那個漢子上前兩步,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我漢家男兒,無論在哪裡都有英雄豪傑啊。兄弟,看着眼生,頭回來我們這裡吧。哈哈……到了哥哥這裡也不說咳嗽一聲,好讓哥哥陪你大醉一場。”
他客氣了一番,馬上臉色一板,指着狼藉一片的小巷,陰沉的說道:“其他的容後再說,我們先說這件事。哥哥我支起這個買賣不容易,咱們一碼歸一碼,你們今天又是刀又是炮的,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總得給哥哥個交代吧。
要是都像你們今天這樣,那我這裡還幹不幹了。兄弟,別說哥哥我不給你這個面子,今天這事要是不弄明白,我們這酒是喝不上了。”
李少傑臉色變了變,但他還是笑着道:“兄弟初來寶地,本想在這裡樂呵樂呵的,可是我就是這個脾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滅他滿門九族。倒是給哥哥添麻煩了,哥哥您說話,該怎麼着就怎麼着。”
那個中年漢子聽了李少傑的話,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眼神卻陰鷙了起來。周圍的氣氛瞬間就降入了冰點,就連周圍旁觀的海盜,都能感受到一股森寒的殺氣在四周瀰漫。
突然,旁邊有人說話了,正是那羣英國人中的一個。他用英語笑着道:“先生們,今天這件事我可以作證,是那幫人先動的手,先拿出火器的也是他們,糾集人來這裡報復的也是他們,我可以作證,這位先生一直都是在自衛。”
對面的中年漢子聽了底下人的翻譯,想了一下,馬上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兄弟,我沒看錯你,沒有給我們漢家兒郎丟人。既然兄弟你受了委屈,那哥哥我也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他說完就回頭喊道:“去……一個不留,船和貨一分兩半,我兄弟一半,這條街上的商家一半。”
他的話音剛落,底下人就轟然響應,瞬間就走了個乾淨。中年漢子轉過身,對着李少傑一抱拳,笑着道:“兄弟,剛纔哥哥多有得罪,今天哥哥做東,就當賠罪如何。”
李少傑也是一拱手,微微笑道:“今天殺人殺得累了,改天兄弟自當登門拜訪,向哥哥請教。”
中年漢子哈哈一笑道:“好!那我就掃榻以待,等着和老弟大醉一場。”
他說完轉身灑脫的走了,街上圍着的衆多海盜也都散去了,只有那個英國人站着沒走,微笑的看着李少傑。
李少傑衝他微笑的點了點頭,一揮手,轉身就帶着人離開了。
藤井臨走前回過頭,陰沉的看了那個英國人一眼,然後又是一刀斬出,把路邊一個海盜傷兵的腦袋斬得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