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事實的確如鄭天然所言,只要羽天齊不回來,他就是元鼎派的霸主,誰也不能動他,也沒人敢動他。可是這一次,鄭天然卻錯了,乾徒爲何會突然針對他,可不是乾徒吃飽沒事做,而是得命於羽天齊。
“鄭天然,真的是沒想到,我元鼎派內,還會出了你這麼個人才。”就在鄭天然以爲掌控大局時,一道略顯慍怒的聲音響起,只見一行人,從側面魚貫走入,他們就這麼直直地走到大殿正前方,來到了乾徒的身旁。而乾徒見狀,則是微微一笑,退到了側方位,將位置留給了到來的人。
衆人看見這出現的一行人,都有些錯愕,不過很快,他們就看清了這羣人的真面目。有影老,有焚葉,有元祖凌熙,還有百鍊堂的三巨頭日月星,這些人,可不都是昔年和羽天齊一起出門尋找靈帥的人嗎?而那正中間,一頭金髮的人,可不就是羽天齊?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就連鄭天然,也是瞠目結舌,所謂怕什麼來什麼,他最怕羽天齊,因爲後者的爺爺,是劍皇,是仙界的主宰。當然,羽天齊的個人實力雖然讓他忌憚,但還沒有到畏懼的程度。至於其在元鼎派內的聲威,這麼多年過去,鄭天然早就自信超過了羽天齊。
“拜見羽宗主!”在場的人都是人精,羽天齊出場,自然是要替乾徒撐腰,只是,這撐腰是一碼事,壞了禮數就是另一碼事,不論羽天齊的身份地位,光是其是劍皇孫子這一身份,就足以讓衆人以禮相待,誰也不想開罪劍皇。
羽天齊無悲無喜地掃過衆人,並沒有因他們的禮數而動容,羽天齊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鄭天然道,“鄭天然,你之前的意思是要彈劾副門主?我想問的是,誰給你的權利,你又憑什麼彈劾副門主?”
鄭天然啞然,他是沒權利,但他卻有勢力,只是,這種話,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羽天齊見其沉默,也沒有繼續擠兌鄭天然,而是揮了揮手,只見天衛擒着一個人,就這麼走入場中,這人,正是鄭少,此事的另一名當事人。只是此刻的鄭少,臉色卻是慘白。
鄭天然見鄭少被拖了出來,神色頓時一變,他沒想到,羽天齊下手這麼快,這不禁讓鄭天然感慨,羽天齊在元鼎派內的基礎還是很紮實的,之前自己的孫子可已經被送回丹堂療傷了,這麼一下子又被擒了回來。
“這鄭少做過什麼爲非作歹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對我的徒兒輕薄,這事情就不能了。而鄭天然你,明知道張燕是我弟子,卻故作不知,縱容孫子爲虎作倀。這兩件事,今日你們爺孫給我個交代,否則,你們誰也不用離開這大殿了。”羽天齊神色凜冽道,話語中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鄭天然神色一凜,他能感覺到,羽天齊來者不善,而且後者這麼針對自己,明擺着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此時此刻,鄭天然可謂處在了天人交戰中,如果自己妥協,下場很可能不會很好,而今日所得到的一切,都會化爲烏有。
“他這是不給我活路啊。”鄭天然的臉色已經陰沉似水,既然羽天齊不給活路,那他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拼一條活路出來。
這一刻,鄭天然沒了先前對羽天齊的敬畏,反而露出抹惆悵道,“羽宗主,你這又是何必,非要趕盡殺絕不可嗎?”
“如果我說是呢?”羽天齊雙眼微眯,道,“鄭天然,你難道還想反了不成?”
“反了你又如何,難道你能拿我怎樣!”鄭天然已然無路可選,羽天齊不給他活路,他自然只能自己創造活路,而反了羽天齊,就是唯一的選擇。
在鄭天然看來,只要自己殺了羽天齊,不將這消息走漏,自己一樣可以掌控大局,但是,這必須要自己的人齊心,不能退縮。
“在場的諸位,我鄭天然什麼人,你們都清楚,今日,羽宗主不明事理,要對我出手,我還請問諸位,你們同意嗎?”鄭天然大聲質問道。可惜,場中之人盡皆沉默,鄭天然的確對他們有恩惠,可是讓他們因此背叛羽天齊,他們是絕對不幹的,要是此事泄漏,被劍皇知道,他們都得死。
“好,好啊!真是一羣狼心狗肺的東西,枉我平日裡沒少照拂你們,如今,你們卻是一個個背叛於我。”鄭天然氣急反笑。
衆人無語,暗罵鄭天然不識擡舉,給了恩惠是不錯,但是這點恩惠值得他們爲鄭天然賣命嗎?此刻,連尹堂主也是不自覺的扯了扯鄭天然的衣袖,示意其不要莽撞行事,同時,尹堂主也有些不敢苟同鄭天然的囂張和極端。
然而,讓尹堂主無言的是,鄭天然對他善意的提醒根本不予理會,甩掉了他的拉扯,然後,鄭天然大大方方走到場正中,道,“你們不出手,老夫不勉強你們,但是,請你們記住你們的選擇,事後如果被報復,可別忘記老夫沒提醒過你們。羽天齊之前可是已經試探了你們的衷心,你們覺得,他對付完老夫,會對你們心軟嗎?”
衆人一怔,想到了丹堂副門主和之前的投票,他們均感覺背後冷汗直冒。羽天齊之前不出現,讓乾徒做這些,的確是在故意試探他們啊,而且,羽天齊至今沒有表態,讓他們根本捉摸不透羽天齊到底在想什麼,如果羽天齊真的事後要追責,他們可都難逃罪責。
“該死,上當了。”衆人一個個心中苦澀,這明顯是羽天齊挖好坑給他們跳啊,但是,即使他們入坑了,但是他們能就此跟着鄭天然一條路走到黑嗎?
“鄭天然,你不要執迷不悟了,宗主大人給你機會贖罪,你應該感恩,竟然還在這裡逞兇,我等不屑與你爲伍。”就在這個時候,人羣中突然有人跳出來斥責鄭天然。
而有了第一個人,其餘人立即反應過來,紛紛指責起鄭天然,他們是得罪了羽天齊不假,但羽天齊會不會對付他們還要兩說,而如今,他們藉機表現下,即使不會消除他們的罪責,也不至於讓羽天齊從嚴處理。
對於這羣人的見風使舵,鄭天然根本不意外,這種時候,他們不幫着自己很正常,但是,鄭天然也不着急,他們不願幫自己,自己難道還沒辦法強迫他們?
這一刻,鄭天然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那第一個開口之人身上,此人是一名堂主,是一脈傳承的領袖,如今,鄭天然看着他,露出抹邪異的微笑,只見鄭天然右手晃了晃,忽然,那堂主只感覺渾身一冷,體內的真元竟然開始逆轉,瞬間將其整個人撐得臌脹起來。
“哎,諸位,我早就料到你們不會死心塌地的助我,所以在以前你們求取丹藥的時候,我都在裡面做了些手腳,你們要是有情有義,那些個丹藥不會危害你們,但如果你們無情無義,我不保證,你們不會像他這樣!”隨着鄭天然指向那名堂主,頓時,後者張口“噗”的一聲,無止盡的開始噴血,其整個人,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身精血就這麼被他全部吐了出來,而待他吐盡精血時,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下,再無任何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