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夜亢奮

司華悅微信裡有三百多個好友,百分之九十九是陌生人,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她的家人。

入獄十年,她與現實生活嚴重脫節,歸來後,曾經的朋友早已形同陌路。

她內心渴望友誼,而微信可以讓她不用出門便交到許多朋友。

所以,只要有人申請加她好友,管他是微商還是借貸,一律通過驗證。

這樣一來,她被拖進名目繁多的微信羣裡,即便是一分錢的紅包,她也樂此不疲地去搶。

一道悶雷在窗外炸響,沉浸在聊天中的司華悅才發現夜已深,不知何時外面開始下雨了。

來到樓下,保姆範阿姨早已離開,偌大的家宅只有她一人。

胡亂扒拉了口已經冷卻的飯菜,返回房間,坐到電腦前,將遊戲界面打開。

玩起遊戲,司華悅彷彿進入到另外一個時空,渾然忘記周遭的一切。

褚美琴和丈夫應酬完回家已經快到十一點了,來到女兒房間外,將掛在門上“請勿打擾”的牌子一把薅了下來。

貼近門板辨聽了下,能隱約聽到裡面在播放流行音樂的聲音。

使勁拍了拍門板,衝裡面喊了聲:“早點睡!明天下午我給你約了個醫生,別頂着倆熊貓眼去見!”

等了會兒,見裡面沒反應,只得氣呼呼地返身下樓。

見醫生?我又沒病,見醫生幹嘛?

遊戲中的司華悅腦回路宕機,並沒有將她老母的這句話跟相親聯想到一起。

打完Boss下機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匆匆洗漱完爬上牀,卻無法入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被風旋起的雨點打在窗玻璃上啪啪作響。

十年前,也是在這樣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司華悅被捕。

許是留下了心理陰影,每逢雷雨夜,她總會失眠。

手機振動了下,拿起一看,一個陌生的微信好友——雨夜亢奮。

大下雨天兒的亢奮個啥?

點開聊天記錄,發現這人是一個月前她主動加的好友。

空蕩蕩的聊天框裡除了“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這段話外,便只有剛發來的兩個字——你好。

許是找錯人了吧,司華悅想。

習慣性地點開朋友圈,從有限的幾張自拍中,她發現這人長得蠻帥。

照片中的男人長得白白淨淨的,穿得正正經經的,象是一個上班族,看年齡應在三十歲上下。

司華悅覺得這人的長相還挺對她的眼,便回了句你好。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到你。”話後面綴了一個害羞臉。

都已經打擾到了,還說什麼不好意思!司華悅衝手機屏吐槽。

不過她心情莫名好起來,只因這句你好確是衝她而來的。

“我們可以語音聊天嗎?”雨夜亢奮問。

想了想,司華悅託辭太晚會影響家人休息拒絕了他這唐突的請求。

雨夜亢奮很健談,打字也快,司華悅手速和思維都有些跟不上。

幾次輸入“改天再聊,我想睡覺了”這句話,還沒等發出去,對方已經說了一堆讓她不得不繼續聊下去的話題。

從聊天裡,司華悅瞭解到,雨夜亢奮是一個喪偶的男人,結婚還不到兩年他的老婆得急症死了。

距今他老婆已離開三年了,他早已從喪偶的痛苦中走出,親朋開始給他張羅找對象,可他一個也沒相中。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司華悅好奇地問。

問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聊了快一個小時了,他沒有問她任何涉及個人隱私的問題,比如年齡、婚姻、工作等。

似乎他就是單純因失眠想找個人說說話,排解漫長雨夜的孤寂。

“醫生,婦產科。”他再次打出一個羞澀臉。

看到這句話,司華悅忍不住聯想起她在監獄裡認識的一個女人。

那是一個長得極其漂亮但卻性格內向的年輕女人,出事前也是一名婦產科大夫。

司華悅在監獄裡結交了很多朋友,釋放前也都互留了住址和聯繫方式,包括那個婦產科大夫。

但她費盡心機瞞過獄警帶出來的通訊錄小本子,卻被她老母給沒收了。

理由很簡單,監獄裡沒好人,以後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聯繫。

司華悅很想問問她母親,在她眼裡,她的女兒是不是也是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深深地嘆了口氣,拋開這些讓人心情沉鬱的思緒,她將注意力重新移回手機上。

“這麼晚了還不睡,不會影響到你明天的工作吧?”司華悅問。

“我現在在外地出差。”他回。

醫生也要出差?司華悅不解,但沒再問,將之前一直沒發出的那句“太晚了,我想睡覺了”的話發出。

這一次,他沒再說話,而是發了一個晚安的表情。

這段聊天象是午夜裡做的一個夢,司華悅沒有期待跟這個長相帥氣的醫生會有什麼交集。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很神奇的,褚美琴居然沒有再安排司華悅去相親,更沒有提看醫生的事。

司華悅樂得清淨,繼續她宅的生活。

宅不代表懶,晨練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一如吃飯睡覺。

服刑十年,她唯一沒有放棄的就是練武,武術已經融入到她的骨血。

司華悅有個好哥哥,非常貼心,也非常懂她。

在司華悅出獄前夕,她哥哥在三樓給她單獨闢出一個房間,裡面設備齊全,不亞於一間小規模的健身房。

所以,她即便鍛鍊,也是以宅的方式進行。

除去鍛鍊,其他時間她不是瀏覽網頁新聞,便是拿着手機刷微信,偶爾也會玩一些不怎麼耗費腦細胞的網絡遊戲。

出獄的人大多會爲生計奔波,且社會對他們並不怎麼友好,他們的日子一般都過得比較艱難。

而司華悅卻不需要爲生計發愁,她父兄的公司是他們市的第一納稅大戶,就算她宅三世也餓不死。

這天下午,天有些悶熱,她穿着一條寬鬆的真絲連衣裙走進一家茶樓。

不是喝茶就是喝咖啡,對於利用這種場合來包裝自己的相親對象,司華悅從內心裡反感。

但架不住家裡人催得緊,她有時候都懷疑她的父母是不是討厭她,希望她快些嫁出去也好眼不見爲淨?

再要麼就是分開十年,人老兩口已經習慣了二人世界,冷丁多了個大瓦燈泡在家裡晃不習慣吧?

經濟不獨立,人就沒底氣,連婚姻都成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她爲自己掬了把傷心淚。

合計着等她哥回國,讓他幫忙給找份工作,然後租個小公寓,與她父母分開,再也不做家庭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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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再被相親,也不用再打人了,她可不想當“二進宮”。

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她敲開一間茶室的門。

坐在裡面的男人僅瞥了眼司華悅便低下頭,繼續泡茶。

司華悅愣怔片刻,這人怎麼有些眼熟?

一直到坐到這男人對面的椅子裡,她才恍然想起是在哪裡見過這人——微信朋友圈裡,雨夜亢奮!

司華悅沒想到,這人發在朋友圈裡的所有照片居然沒有動過一丁點“手腳”,全部都是真實顏值,且真人比照片還要帥氣。

“你好,”淡淡的眼神,淡淡的語氣。

“哦,你好,我叫司華悅。”司華悅莫名有些緊張,爲她老母不自知的“高攀”,同時也擔心對方認出她。

可想了想,自己發在朋友圈裡的那些照片連她老母都未必能認出,更何況這個外人了。

“嗯,知道。”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只是毫無情緒波動,索然無味了些。

知道?司華悅恍然想起,來前,老母已經把介紹人講的有關他的情況詳詳細細地都告訴她了。

邊傑,33歲,醫學博士,現任市立醫院婦產科副主任,喪偶三年,無後。

能記住這麼多信息,連司華悅自己都感到很神奇,或許是一個多月沒被安排相親的緣故吧,她想。

被相親以來,眼前這個帥帥的醫生,是司華悅見過的所有相親對象裡各方面條件最讓她滿意的一個。

這或多或少跟他們是微信好友,且在深夜裡聊了一個多小時的天有關。

既然知道她的姓名,那麼在來前,他應該已經從介紹人那裡瞭解到跟她有關的所有情況。

司華悅不禁有些好奇她老母向介紹人介紹她的情況時,是否說了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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