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老輕拍羽天齊的舉動,讓全場衆人都極爲錯愕,不過錯愕之後,便是一股打從心底的羨慕。能夠得到這等傳說中的強者讚賞,羽天齊今日無疑出盡了風頭。
不過相較於衆人的熱血澎湃,羽天齊卻是心中惱火不已!這雲長老,哪是要鼓勵自己,分明是公報私仇!就其先前那兩拍,一股極爲強橫的元力便傾入了自己體內,限制住了自己的身形。若不是雲長老爲了避免他人看出端倪,恐怕還不會給羽天齊留在空中的能力。
“哼,想以此來要挾我,豈能讓你如願!”羽天齊心底燃起股不服輸的勁,當即運轉起元晶內的三系元力,以及星圖的混沌之力,便開始大範圍的圍剿起雲長老的元力,開始驅除體內的限制。而羽天齊此舉,也做的不着痕跡,沒讓他人發現任何端倪。
此刻,雲長老走到聖尊老者面前,當即微微一笑,道,“嚴長老,此處不是正在進行比試嗎?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狀況,先前究竟出了什麼事?”
嚴長老知道雲長老是來收拾殘局的,當即極爲配合的說道,“啓稟執法大長老,先前老夫在此監督比試,可不料,在分出勝負後,青威宗的葛駿,卻是突施暗手,傷了烈火宗的柴長老,所以這位天羽小友不憤,就憤然反擊,老朽制止了兩人,便化解了雙方的誤會!”
“哦,原來只是誤會,那就不礙事了!不過嚴長老,後來你又爲何還與這天羽小友動起了手呢?”雲長老好奇道。
嚴長老面色一苦,道,“這個也是老夫魯莽,先前解決了誤會後,卻不知騰憲御師侄突然來此,與天羽小友也是因爲先前的誤會大打出手,所以老夫纔不得已出手制止!”
“原來是這樣!”說到這裡,雲長老似笑非笑地看向羽天齊,道,“天羽小友是吧?既然嚴長老已經解釋,不知小友可有異議?”
“哈哈,晚輩自然沒有異議,這本就是誤會而已!”羽天齊爽快道。
雲長老聞言,目露讚賞地看了眼羽天齊,暗道後者上路,當即笑道,“既然一切都已解釋清楚,那也就結了!至於小友先前壞了百脈會武的規矩,老夫也不追究,不如解了騰憲御小友的禁制,大家化干戈爲玉帛,可好?”
說話間,雲長老嘴角的笑意更濃,雖然雲長老是在用商量的語氣與羽天齊敘述,但是羽天齊卻是知道,若是自己不同意,自己身受的限制也別想解開。這雲長老,明顯就是強逼自己讓步。
想到這裡,羽天齊心中便冷笑不止。雲長老的確是打了手好算盤,只可惜,自己卻不會受此要挾!這一刻,出乎雲長老意外的是,羽天齊忽然抖了抖肩膀,然後便抱拳歉然道,“雲長老莫怪,晚輩先前所施禁制,晚輩不會解!當初師門傳授時,只教了封禁,並未教解禁!所以還請雲長老體諒!不過海環福地乃是人傑地靈之處,如此小小禁制,想必難不倒雲長老,所以還請雲長老自行解除,晚輩感激不盡!”說完,羽天齊一抱拳,身形一展,朝着下方落去。
瞧見羽天齊三言兩語便推脫完了責任,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愣了愣,但瞬間,這些人心底,對於羽天齊的欽佩更甚,能夠不給海環福地執法大長老面子,羽天齊當真是膽識過人。
不過,相較於衆人的吃驚,雲長老心中更是震驚連連。先前,雲長老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封住了羽天齊所有行動能力,可是轉眼間,羽天齊便已恢復,這等實力,直叫雲長老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這一刻,看着羽天齊那人畜無害的笑容,雲長老的嘴角終於劃過抹苦笑。沒想到自己最後一記手段,都被羽天齊化解於無形,再如此僵持下去,恐怕自己海環福地所損害的面子將會更大。
想到這,雲長老心中便涌起抹無力感。羽天齊可是掌門欽點的不可得罪的人,雲長老縱使想懲罰,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暗暗搖了搖頭,雲長老終於揮手散發出一團柔和的元力,包裹住騰憲御,將其吸到了自己身旁。而云長老自己,則是勉強保持微笑地看向羽天齊,道,“既然天羽小友無法解禁,那也罷,此禁回頭老夫親自解除了便是!不過老夫可要提醒小友,這裡是百脈會武,下次還請小友依規辦事,莫要讓老夫難做了!”
說到這裡,雲長老的目光再次掃向全場,渾身陡然散發出一股霸絕天下的氣勢,道,“老夫此話不僅是說給天羽小友聽的,同時也是告知在場諸位!下一次,若是在違反規定,不管是誰,不管是任何理由,我海環福地必將嚴懲!”說完,雲長老右手一揮,一團雲霧便匯聚到其腳下,承載着其與騰憲御,破空而去。
衆人愣愣地看着離去的雲長老,實在沒想到雲長老竟然沒有處罰羽天齊便離去了。頓時,每個人心中對羽天齊的欽佩更甚,能夠讓海環福地吃癟,羽天齊可謂完成了一件任何人都無法完成的壯舉。
“沒想到,此人竟然與海環福地有舊!那嚴長老和雲長老,分明是在袒護此人!看來此次想要對付他,有些棘手啊!”遠處的吳天心,心中極爲凝重,羽天齊有此後臺,已經在其心中敲響了警鐘。
葛駿更是一臉不服的看着遠處的羽天齊,目光中充滿了寒意。原本葛駿還想着海環福地處罰羽天齊,爲自己報仇,可沒料卻是這種結果。自己的仇非但沒有報,還一舉將羽天齊的威望推舉到了巔峰,這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該死!天羽,你等着,我早晚會讓你加倍償還今日我所受的屈辱!”葛駿握了握拳,終於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而此刻場中的羽天齊,雖然被興奮的衆人所環繞,但是羽天齊的心中,卻沒有任何喜悅!今日之事,雖是意氣之爭,但同時,也是羽天齊在試探海環福地的底線,或者可以說是試探童佳在海環福地的地位。
原本在羽天齊看來,這些長老定會嚴懲了自己,屆時便是自己看童佳表現的時候。可現在倒好,這些長老根本沒有懲罰自己的意向,直接令自己的計劃失敗,這便讓羽天齊心中充滿了警兆。這些長老爲何會突然對自己如此“友善”,這其中,顯然存有了目的。
“難不成,是那逝水情知道了我來此的事情?是他爲了拉攏我,故意給我的面子?”羽天齊心中一驚,頓時想到了一種最有可能的結果,“若真是這樣,恐怕自己此次,可真是羊入虎口了。”
“不對!若是逝水情,其大可親自出面,即使不親來,也應該給我暗示纔對。這樣才能賣我人情,讓我不好拒絕他的拉攏!可是,他卻沒有,顯然不是他!難道真的是童佳不成?”羽天齊心中快速思考着。可是想了半天,羽天齊都想不出確切的答案。
“算了,此事回頭再說吧!”羽天齊黯然一嘆,看着周遭興奮的衆人,羽天齊可沒興趣在此多逗留,當即身形一閃,率先離去。而柴修文也是會意,立刻召集了所有弟子,打道回府!雖然今日沒有贏得比賽令得衆人頗爲失望,但羽天齊的名聲鵲起,卻使得兩派的威望再度提升,這便讓衆人一掃失落的心情。
話說羽天齊這邊離場之後,那邊的雲長老,卻是急速地帶着一臉悲憤的騰憲御回到了原先的雲層之中。此刻,雲長老一入內,便憤憤地將騰憲御丟給了另一人,道,“青老頭,人給你送來了!你就將他領會,莫要在我這裡多呆片刻!”
瞧見一臉不爽的雲長老,青長老心中好笑,但是卻也不敢表露,只能尷尬地接過了騰憲御,揮手解起了其體內的禁制,口中則是振振有詞道,“雲老頭,你就別抱怨了,今日之事,可都是你自己要挑起的,要是早聽老夫所言,就不會發生如此多的事情了!”
“哼,老夫也只不過看得起那小子,有心想考究他一番,沒想這小子竟如此強硬,毫不相讓,真是氣煞老夫了!”雲長老雖然說得極爲不爽,但是其看着青長老的目光卻充滿了戲謔。
然而,也正是此刻,青長老按住騰憲御的右手忽然一振,被彈了開來,臉上露出抹駭然。
而云長老見狀,當即哈哈大笑出聲道,“哈哈,青老頭,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這禁制,我先前就試過,並非你我可以解開!若是強行解除,會傷了其根基!”
雲長老此話一出,青長老的神色頓時難看了下來。而與此同時,騰憲御的臉色更是蒼白,他實在想不到,連兩名長老都解不開自己體內的禁制,當即,騰憲御便有些着急道,“二位長老,你們可要替我做主,那小子,是故意挑釁我海環福地的威嚴!我們將他抓住,再解了我的禁制不遲!”
“哼,閉嘴,不成器的東西,今日我海環福地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此時此刻,青長老怒喝一聲,便打斷了騰憲御的話語,顯然,在雲長老面前失敗,是讓他極爲丟人的事情!這一刻,青長老狠狠得瞪了眼雲長老,纔沒好氣道,“得,老夫這便回去覆命,就不在老兒你這裡多呆了!”說完,青長老大袖一揮,便騰空而去。
而見兩人離去,雲長老那嘴角的微笑才緩緩收斂,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羽天齊的身影。
“竟然能破了老夫的八荒禁,這小子倒有些本事,怪不得連掌門都會注意到他!只不過,此次歷練之行極爲重要,讓這小子參合其中,恐怕又會多出一些變故!”雲長老口中喃喃自語道,不過也就在此刻,忽然其目光一凝,露出抹駭然道,“難不成,掌門是想利用此子對付……”
說到這裡,雲長老頓時住了口,隨即其眼眸中精芒大放,口中唸唸有詞道,“對!對!一定是這樣!雖然此子修爲不算拔尖,但心思慎密,又有手段,應該能幫助到我派的核心弟子!嘿嘿,看來還是掌門高瞻遠矚,此次看來,我要多給這小子一些甜頭,回頭才能讓其爲我派賣命!”
想到這裡,雲長老頓時眉開眼笑,完全將先前的不爽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