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器悠子和於會長都有些不滿地看向羽天齊,眼神中帶着抹責備。只是,羽天齊對此毫不理睬,仍就目光炯炯地看着丹葉子。而丹葉子,似乎聽進去了羽天齊這句話,立即回過了神,目露焦急地看向羽天齊,道,“天齊小友,不可,老朽……”此時此刻,也難怪丹葉子會突然有了反應,因爲對於丹葉子來說,此刻心裡唯一的執願,便是復仇。可是要復仇,必須藉助聯盟之力,若羽天齊不要煉丹工會,那丹葉子最後的心願,也將化作泡影。
不過,話說到一半,丹葉子便猛然止住了聲,目光深深地打量了番羽天齊,道,“天齊小友,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老夫實在過不了心中的坎,這點希望你能體諒!”
“呵呵,喜怒哀樂,本就是人之常情,晚輩自然明白,只是丹葉子前輩,您難過我明白,可是您的傷拖不起,所以,還請先允晚輩替您療完傷好嗎?”說着,羽天齊手掌輕拍,一股渾厚的混沌之元便涌入了丹葉子體內。雖然丹葉子此刻毫無心情療傷,但爲了加入聯盟,爲了復仇,丹葉子也只能如此了。
就這樣,羽天齊替丹葉子開始了療傷,而器悠子和於會長則是在旁默默的注視着,雖然羽天齊的威脅做的有些不近人情,但兩人也是默認了此舉,至少,這對於丹葉子來說,是件好事。
終於,在過了盞茶的功夫後,羽天齊總算穩住了丹葉子的傷勢,而且,有着萬靈丹的恢復,丹葉子這身傷只需好好調理便可康復,當然,心中的傷能否恢復,那也只能看丹葉子自己了。
不過,羽天齊卻也不想丹葉子就此頹廢,在療完傷後,羽天齊目光便看向了於會長和器悠子,道,“師叔,器悠子前輩,晚輩有些話想私下和丹葉子前輩聊聊,還請二位行個方便!”
“嗯?”聽見羽天齊開口,於會長和器悠子對視一眼,在微微思肘後便點頭答應。只是,在兩人離去時,於會長卻是投給了羽天齊一個警告的眼神,顯然,於會長是不想羽天齊再多加刺激丹葉子了。
對此,羽天齊無奈苦笑,點了點頭便也算答應,送兩人出了屋子。
待兩人離開,丹葉子才緩緩擡起頭,輕嘆一聲道,“天齊小友,如今老夫的傷勢已經痊癒,想必煉丹工會應該可以歸入聯盟了吧?”說完,丹葉子便將自己的儲物戒指取了下來,擺在地上道,“老夫無以爲報,這戒指內所收入的,都是煉丹工會歷代的丹方和煉丹之術,老夫就以此作爲加入聯盟的誠意!”
此時此刻,丹葉子以爲羽天齊是想和自己講條件,所以直接將煉丹工會最寶貴的東西拿了出來,以示誠意。
只是對於丹葉子的舉動,羽天齊卻並沒有在意,僅僅微微一笑,找了個蒲墊盤坐在了丹葉子的對面道,“丹葉子前輩,想必您誤會了,小子留下來,並不是想和前輩談條件。而且,前輩既然已經將傷勢穩定,已經是我聯盟一員了。”說着,羽天齊將戒指推回到了丹葉子身前。
丹葉子見狀,目光中閃過抹詫異,道,“天齊小友,你真的同意煉丹工會加入聯盟?而且不需要談任何條件?”此刻也難怪丹葉子有些不敢置信,因爲丹葉子知道,煉丹工會未逢此劫前,的確有資格加入,甚至可以爭奪盟主之位。但是如今,煉丹工會元氣大傷,別說是和羽天齊一爭盟主之位,就算加入聯盟,都還有些欠缺資格,畢竟,如今的煉丹工會除了丹葉子以外,已經沒了多少強者了。即使是煉丹師,也只有丹葉子這一名高階煉丹師,所以完全喪失了資格。而且,最爲重要的一點,今日煉丹工會能渡過此劫,已經欠了羽天齊人情,於情於理,煉丹工會都應該報答羽天齊。
羽天齊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丹葉子前輩,聯盟之事已經定了,今日攜手共抗屠盟,便是最好的誓約,我想沒有什麼比這血與痛的教訓更加深刻真實了吧?”
說到這裡,羽天齊頓了頓,道,“晚輩留下來,並不是想談聯盟之事,僅僅代表着自己想和前輩說幾句交心話!”說着,羽天齊的目光變得極爲惆悵道,“想必前輩對我的來歷有些瞭解吧?不錯,我是劍宗的後裔,父親便是當年劍宗四玄之一的碧天,只是,前輩或許不知道,我父親是如何隕落的。”說着,羽天齊將自己的一些事緩緩道出,而丹葉子,則是靜靜的在旁聆聽。
這一刻,羽天齊從自己的出生開始講起,將自己的經歷緩緩道出。其中最令丹葉子震驚的是,羽天齊竟然是目睹着自己母親的慘死,竟然是碧天的犧牲換來的一條命,這直叫丹葉子難以置信,因爲丹葉子從來沒想過,羽天齊竟然經歷過如此多的折磨苦痛,不說羽天齊的父母,光是當年冥域洛淵四人的死,若是換一個人,都恐怕會一蹶不振。
丹葉子從來沒想到,羽天齊竟然有這種不比尋常的經歷,此刻的丹葉子才體會到,在羽天齊那出色的外表背後,埋得是這種苦痛與折磨,這直叫丹葉子心中驚歎以及欽佩。因爲丹葉子自認,若是換做自己是羽天齊,怕是絕對沒有羽天齊做的如此出色。
“丹葉子前輩,我說這些,並不是想勸你走出痛苦的陰霾,我只是想告訴你,此刻並不是該傷心的時候,我們的肩上還有着重任,若是就此頹廢,我們無顏愧對那些死去的人!”說着,羽天齊緩緩站起身,朝外走去,僅僅在風中留下句話道,“丹葉子前輩,大殿等你,希望你早日到來!”
丹葉子聞言,渾身一顫,看着羽天齊那並不算高大的身軀,丹葉子心中欽佩更甚,羽天齊的堅強和執着,比起想象的還要出色。
“天齊小友留步!”這一刻,就在羽天齊快要走到門口時,丹葉子終於再度出聲,只是這一次,丹葉子並沒有說自己的事,而是有些遲疑地問道,“天齊小友,老朽知道此刻問這話有些冒昧,但是老朽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憑什麼信念去戰勝三大聖地和屠盟?”
羽天齊聞言,突然止住腳步,不過羽天齊並沒有回頭,僅僅沉思了片刻,才堅定地說道,“我沒什麼信念,我就只有這條命,我將自己能做的事盡力做好,即使最後身隕,那也對得起那些爲我而死的親朋好友了!”說完,羽天齊不再猶豫,推門而出。
而丹葉子聽完之後,則徹底愣在了原地,腦海中不斷盤旋着羽天齊那句話。半晌,丹葉子才苦澀一笑,雙眸中夾雜着些許淚花,道,“是啊,老友,傷心有何用,這只是徒增苦惱,我有的,也僅僅只是這殘軀。正如天齊小友所說,用這殘軀去復仇,那我也算盡力了,屆時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可以再重逢!”此時此刻,丹葉子才明白羽天齊究竟憑的是什麼信念與三大聖地對抗,憑的,就是那必死的決心,因爲羽天齊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對於一個不懼生死的人來說,又有什麼還值得傷心的呢!
……
“天齊,你終於出來了!”羽天齊走出丹葉子的房間,外面等候的衆人立即圍攏上來,其中跑在最前面的,便是紅衣,此刻的紅衣一臉焦急,看見羽天齊出來猶如看見救命稻草般。
羽天齊瞧見,心中頓時一緊,因爲羽天齊知道,紅衣此刻找自己,必定有什麼大事,而且看她一臉焦急的模樣,顯然事情不輕。當即,羽天齊直言問道,“紅衣姐,發生了什麼事?”
紅衣瞧見,沒有猶豫就解釋道,“素錦,是素錦的事!先前那劉義的師叔要殺素錦,是劉義爲素錦擋下了致命一擊,如今劉義行將就木,素錦覺得虧欠劉義,想以一命抵一命!”
“嗯?”羽天齊聽聞後,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那劉義擋住其師叔的致命一擊,羽天齊是知曉的,只是這件事羽天齊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想到,一名元尊捱了一名元帝的攻擊,傷勢會輕嗎?就此隕落,那也是在正常的。想到這裡,羽天齊暗罵一聲,自己應該早點想到此事,這樣就不會錯過最佳的救治時間了。
“哎,那劉義也算是條漢子,只可惜,他師叔的那一掌,卻震斷了其奇經八脈,連其元晶也已經崩潰,工會內的煉丹師,都已經束手無策了!”一旁的於會長也是深深感慨道,雖然他並沒有看見劉義的傷勢,但知道了這種情況,他就知道他也是無能爲力。
羽天齊聞言,心中一緊,劉義的傷勢究竟有多重,羽天齊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紅衣來此找自己,就是希望自己能救劉義一命,畢竟,素錦之前那種必死的局面都讓自己救回來了,說不定自己還有機會。想到這,羽天齊當即不再猶豫,揮手籠罩住紅衣,一步踏去。在羽天齊靈識散開的一剎那,羽天齊就發現了劉義和素錦的位置,所以羽天齊帶着紅衣,一個眨眼間便趕到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