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環福地上空的雲長老等人見狀,均是目露駭然,雖然他們看不見比試場地,卻能感覺到那虛空內傳來的心悸能量。此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羽天齊的修爲達到了怎樣的地步。不說他是不是李秋泉的對手,光是能與李秋泉有一戰之力,就足以傲視天下了。
“沒想到,這來人強到了這般地步,若是之前其沒有留手,怕是海環福地都要因此毀滅!”雲長老膽顫心驚地瞥了眼身後的衆多弟子,若是之前羽天齊下殺手,自己這些人,怕都要飲恨在此。想到這,雲長老心中便有了決定,今日之事,定要好好處理那些罪魁禍首。
相較於雲長老的震撼,呂承宏卻是一直皺着眉頭看着虛空,腦海中一直盤旋着一道身影,那便是七年前,給予呂承宏蛻變之機的羽天齊,呂承宏有種感覺,這眼前的人,似乎就是羽天齊。想到這,呂承宏下意識地看向了廖風二人,輕聲道,“你們可知這道友的名諱?”
廖風二人聞言,搖了搖頭,不過微微思肘之後,廖風才小心翼翼地說道,“雖然我們不知,但這位前輩卻是易了容,他說有些人,不想見!”
“哦,是嗎?”呂承宏聽到這裡,頓時“哈哈”大笑出聲,道,“是他!是他!他回來了,哈哈,我就知道,他遲早會回來!”說完,呂承宏笑的更是肆無忌憚。
一旁的雲長老和廖風幾人見狀,都是一陣莫名,雲長老微微沉凝片刻,然後才小心問道,“承宏,你認識此人?”
呂承宏微微一笑,道,“自然認識,雲長老你也認識!至於是誰,我只能說,沒有他,就沒有今日的我,哈哈!”說着,呂承宏也不多加解釋,直接用股柔和之力包裹住廖風二人,轉身而去。
而那雲長老在聽了呂承宏的話之後,心神俱顫,僅此一句,雲長老便明悟了過來。令呂承宏蛻變一生的人,除了他,又會是誰!
“沒想到會是他!”雲長老此刻也不知作何感想,似乎是激動又似乎是憤怒,總之神色陰晴不定,良久,雲長老才揮了揮手,命人重建防禦大陣,自己則是自顧自地嘟囔着離去,“這小子,來我海環福地就生事,還爲難老夫,當真是可惡。不過算了,還是先將此事稟明小姐吧!”說完,雲長老便隻身飛回了宗門。
虛空中,羽天齊和李秋泉戰得不可開交。短短盞茶的功夫,兩人便交手了數千次,不過縱使如此,兩人仍就沒有罷手,繼續互相攻擊,以求戰勝對手。整個過程中,羽天齊可謂手段盡現,只是在李秋泉的面前,羽天齊這些手段,都是被一一化解,根本佔不到上風,甚至,羽天齊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對此,羽天齊心中苦澀,通天境雖比破帝境高出了一個等級,但羽天齊卻也明白,兩者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李秋泉融入天地,掌控一方世界規則,就不是自己單純靠實力可以力敵的。而且,羽天齊也深知,自己能堅持到如今,也是李秋泉相讓的結果,若是李秋泉從一開始就全力以赴,怕是自己根本走不出過百回合。
此刻,羽天齊才深深知道,通天境強者強到了怎樣的境界,根本不是自己單純提升修爲就可以力敵的。
想到這,羽天齊苦笑地搖了搖頭,又是交了幾記手,終於,羽天齊飄身而退,率先罷了手。
李秋泉見狀,也不追擊,恬淡地甩了甩衣袖,負手而立道,“怎麼,不打了?”
“呵呵,李宗主功參造化,晚輩自認不是對手!”羽天齊呵呵一笑道,“還敢問李宗主如何才肯放晚輩離去?”
“想走?”李秋泉濃郁一笑,搖了搖頭,道,“怕是你沒這個機會了。”說到這,李秋泉神色一板,義正言辭道,“你犯我海環福地,毀我山門大陣,如此輕易想走,那世人又會如何看待我海環福地?今日我必擒你回去,囚你於海心泉內一生一世!”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窒,感受着李秋泉那散發出的絲絲殺意,心中無奈至極,不過卻沒有絲毫慌亂道,“李宗主,你就不用嚇唬晚輩了,若是你真的要擒我,之前就不會處處留手了,還是說說你的條件吧!”
瞧見羽天齊收斂氣勢,擺出一副痞子樣,李秋泉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怒瞪了眼羽天齊,纔不禁略微緩和道,“你剛回南元?”
羽天齊點了點頭,笑道,“是的,剛從西元而來。此次給宗主帶來的麻煩,還請宗主見諒!”說着,羽天齊也沒有繼續僞裝,撤掉了自己的易容術,露出了原本的面貌。雖然自己這隱藏的手段可以瞞過別人,但卻瞞不過通天境的李秋泉,在自己到來時,李秋泉便認出了自己,否則,其也不會任由自己大鬧海環福地了。
“沒想到,短短七年不見,你便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看着羽天齊,李秋泉目露覆雜,其心中此刻竟有些悔意,想當初羽天齊來海環福地,自己要強行收羽天齊爲徒,可卻被李夢寒所阻,若是當年自己果斷一些,怕是羽天齊早已是自己門內的人了,“當年老夫邀你入海環福地,你寧死不從。七年後的今日,我再問你,你可願入我海環福地?當然,你想要的,老夫也會一併給你!”
“你不用急着拒絕,待老夫說完。我自知我海環福地沒有什麼可吸引你的地方,但是李夢寒,卻是我海環福地的人。當年你離去時立過誓,此生不會負她,現在我便同意你二人之事,只需你入我海環福地,你可答應?”李秋泉平靜得說道,目光始終盯着羽天齊。
羽天齊聞言,突兀地沉默了。李夢寒對自己的情義,爲自己的付出,羽天齊無論如何都不能負她,可是,要自己入海環福地,又不是羽天齊的初衷,畢竟,自己是玉衡的人,想到這裡,羽天齊不禁嬉笑一聲道,“李宗主,若是我不入海環福地,你可肯將夢寒許給我?”
“嗯?”李秋泉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便笑罵道,“小子,你當真是貪得無厭。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絕無這種可能。若是你不入我海環福地,此生都不能如願!”
“慢來!慢來!李宗主,晚輩的話也沒有說完!”說着,羽天齊神色一凜,道,“海環福地與屠盟乃是世仇,我也不瞞前輩,晚輩此次回南元,就是準備與屠盟決一死戰,我可以答應前輩,不用海環福地出任何力,我便幫海環福地將屠盟連根除掉,這樣以來,海環福地不需一兵一卒,就可除掉個心腹大患,作爲對晚輩的感謝,宗主就將夢寒許配給在下,宗主又何樂而不爲呢?”
“哈哈,羽天齊,你當真是有意思,你與屠盟的恩怨,世人皆知,你要對付屠盟,又關我海環福地何事。你這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地方吧?”李秋泉戲謔地說道,顯然,對於羽天齊的無賴,李秋泉無法苟同。
“哼,前輩,既然你不答應,那你就囚禁我一生吧!海環福地好吃好住,又可以庇護晚輩一生,我又何懼屠盟來追殺我!”說着,羽天齊雙手一伸,道,“來吧,封了我的修爲,帶我回海環福地!”
李秋泉聞言,不禁一愣,久久沒能反應過來,因爲李秋泉絕沒想到羽天齊竟無賴到這等程度。
羽天齊見狀,眉毛一挑,催促道,“李宗主,你還等什麼,快些帶我回海環福地!”
李秋泉見狀,心中更是哭笑不得,複雜地看着羽天齊,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對於眼前的羽天齊,李秋泉真的是束手無策。不說羽天齊乃是玉衡子和冥鬼子看中的人,光是其是自己女兒李夢寒的摯愛,李秋泉就無法對羽天齊出手。只是,李秋泉氣憤的是,羽天齊竟如此潑皮,得了便宜還要賣乖,這直叫李秋泉面子上掛不住。
這一刻,李秋泉無疑是天人交戰,不知如何抉擇,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道倩影出現在場中,李秋泉纔回過神來,看着那出現在遠空的李夢寒,有些無奈道,“夢寒,你怎麼來了!”
只是,令李秋泉無語的是,李夢寒一來,目光就落在了羽天齊身上,雙眸含情脈脈地看着羽天齊,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而羽天齊,也是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李夢寒身上,眼中閃過抹愧疚,不過更多的,卻是一抹感動。
“天齊,真的是你!”就這樣,兩人注視許久,終於,李夢寒忍不住心中的思念,輕泣一聲,飄飛而上,一舉撲入了羽天齊的懷中,聲淚俱下道,“天齊,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今天若不是雲長老告訴我你來了,難道你又要不告而別嗎?”
羽天齊聞言,歉然一笑,雙眸充滿溫存地凝視着李夢寒,將後者摟入懷中,安慰道,“別哭了,我回來了,我此生負誰,都不會負你!”說完,羽天齊將李夢寒抱得更緊,心中充滿了感慨。讓李夢寒苦等這麼久,羽天齊只感覺心中有愧。畢竟,李夢寒爲了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承受的太多太多,自己欠李夢寒的,怕是窮盡一生都報答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