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盤踞世間多時的夜幕驀然褪去,新的一天悄然來臨。
俄頃,道道橙黃色的光芒突破天際,從東方斜射了出來,好似道道的匹練一般,傾灑在廣闊的大地上,旭日冉冉地上升。
屆時,一縷陽光,透過開着的窗,斜射了進去,灑落在堆有衣服的木桌上,隨着時間的推移,灑落在木桌上的光芒,悄悄地向前移動,不知不覺中,滑落下木桌,照射在地面上,斜射而來的光線,依舊沒有停止移動的步伐,仍然一點一點地向前移動着。
良久,攀爬上了距自己最近的一張牀位上,慢慢地映射在了一張清秀的臉龐上,過了一會兒,完全地覆蓋在一張臉龐上,照射在了一對緊閉的眼眸,或許,是因爲陽光的刺激,須臾間,靜立的睫毛陡然抖動,倏而,耷拉下來的眼瞼上提,久閉的眼眸應然睜了開來,露出了漆黑如墨的瞳孔。
從睡夢中甦醒的青年眨了眨眼,緊而,擡起手,揉了揉朦朧惺忪的雙眼,隨後,起身,半坐在牀榻上,轉過頭,看着一旁已整理好被褥,空空無人的牀位,數息的時間,視線一轉,看向窗外,眼睛乍然微眯了起來,右手擡起,遮擋住迎面斜射進來的陽光,陡然間,視線下移,看着木桌上包裹的鼓鼓的油紙,頓時一股暖意涌上心房。
少頃,林宇擡頭,微眯着眼,看了一眼,窗外上升的很高的太陽,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道:“看樣子,這一覺,我起得挺晚的”。
話音落下,隨後,林宇起身,下了牀,隨意地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懶腰,頓時,一陣骨頭相撞的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響徹而起,過後,林宇面對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如釋重負的長吐而出,手掌握起,一股充沛的力量感油然而生。
倏而,睜開的眼眸再度地閉合,沉心凝神,查看着體內的狀況,過了好一會兒,閉合的眼眸,方纔睜了開來,嘴角一掀,噙着一抹怡悅的笑容,心中暗想到:“今時自己的修爲,可遠非昨日的自己能相提並論,現今,自己不僅是身體上的物理力量提升了,而且修爲還上升到了另一個層階—精神力量”。
過了一會兒,林宇輕吐出一口氣,隨後,拿起擺放在房間角落裡的洗漱物品,出了房門,前往洗漱池洗漱了一番,然後,回到了房間內。
突然,“咕咕咕”肚子咕咕地響了起來,飢餓之感自全身蔓延開來,手掌摸了摸抗議的肚皮,隨即,林宇走到木桌旁,拿起木桌上包裹的鼓鼓的油紙,手掌將油紙剝開,頓時,五六個粉面饅頭映現了出來。
林宇拿起了一個仍存有絲絲餘溫的饅頭,放到嘴中,大口地啃嚼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五六個饅頭盡皆入肚,先前的餓感全無,吃了一頓簡單了早飯後,林宇拿起了堆放在木桌上換洗的衣服,緊而,出了房門,行至洗衣池將其手洗了一番,然後,放到晾衣杆上沐曬,將衣服晾好了之後,林宇便回到宿舍,拿起了豎放在牀沿旁,裹有長劍的劍套,將之披在後背上,繼而,轉過身,出了房門,反手關上,最後,邁起腳步,跨步地向前走去,出了宿舍大樓,然後,祭出長劍,駕馭着飛劍,朝着青石廣場的方向快速掠去。
不多時,只聽“嗖”的一聲,飛劍歸鞘,林宇降下身形,腳尖點地,飄然落地。
此刻,廣場上,已匯聚了許多正各自習練着武技的弟子,林宇的目光朝着周邊隨意的掃視了幾眼,隨後,腳掌蹬地,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廣場一處靠角落的區域,林宇眼眸擡起,目光前伸,此時,一個略爲熟悉的身影正在那裡揮舞着長劍,認真地習練着武技。
“左浩”駐足在原地的林宇開口喊了一聲。
聽到叫喊着自己名字的聲音,左浩應然停止了手中舞動的長劍,轉過身,順着聲音的源頭望去,倏而,一個咧嘴嬉笑的熟悉面孔映入眼簾,隨即,左浩嘴角一揚,雙腳蹬地,一個閃掠間,便來到了林宇的面前,看着面前臉掛笑容的青年,左浩同樣微微一笑,道:“醒了”。
“嗯”林宇面帶笑意地點了點頭,手掌摸了摸填飽了食物,飢餓感全無的肚腹,微微一笑,開口道:“謝謝你的饅頭,不然,我現在恐怕要生生捱餓了”。
“我們是好兄弟,說什麼謝謝啊,應該的”左浩拍着林宇的肩膀,笑着說道。
聞言,看着左浩的神情,林宇愣了愣,眼眸內閃爍出一絲從未有過的異樣神色,隨後,點了點頭,重聲地說道:“對,好兄弟”。
“對了,你昨晚的衝擊情況如何?”左浩開口問道。
剛好打通了附屬於天絡經脈的左肩節點,現在只剩下經脈端口處的一絲薄薄的節點膜層”。林宇開口迴應道。
“那恭喜了,修爲又上了一個臺階”左浩面含笑意的說道。
面對左浩的賀語,林宇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報以微笑致意,不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林宇開口問道:“那你的經脈衝擊情況如何?”
談及到自己,左浩淡淡一笑道:“打通了曲谷經脈”。
“那節點呢?”林宇追問道。
“打通了一點點”左浩簡略地開口說道。
“還不錯,那也恭喜你了”林宇面生喜意的開口說道。
看着眼前笑容滿面,對着自己道賀的青年,左浩的心中不禁地長嘆出一口氣,暗歎到:“我一個老生弟子居然被你一個新生弟子給遠遠甩在了後頭,唉,爲什麼人與人之間總會有那麼點讓人無可奈何的差距呢?”。
其實,如果左浩知道面前的青年—林宇,爲此所付出了諸多常人所不及的汗水和淚水時,便就不會心生這般的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