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在這叢林最深處的一方空間裡,豎立着一處祭臺,祭壇高有八丈,外形呈圓臺形,在祭壇的前方兩側,各自駐立着九根六丈有餘的石柱,石柱的頂端,是一個個張開羽翅,好似即將振翅昂翔的鳳凰石像。
在祭壇上,正站立着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白髮老者,老者全身上下,沒有散溢出一絲修者的氣息,赫然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只見,獨自站立於祭壇上的老者,右手持着黑褐**的權杖,權杖的頂端,鑲嵌着一顆紅色的寶石,寶石晶瑩如血,渾體赤紅,手持權杖的老者,面向祭臺的下方,一雙濁老的眼眸不知何時已緊閉了起來。
在祭壇的下方,兩邊石柱的中間區域,站立着許多人,每一個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了祭臺方向,每一雙放眼望去的目光中,皆是充斥的深邃妖異的光芒,這份光芒之中,略帶着興奮的神采,想必,接下來將會發生不尋常之事。
在祭壇下方,站立着的不少人身上,都是若有若無的散發着一股股異常恐怖的氣息,令人感之,不禁心驚膽寒。
倏而,一陣破風聲陡然響起,一道黑色的人影,自這方祭壇的區域,飛掠而過,轉瞬間,飛掠而過的人影安然的落地,平穩的站立在祭臺下方的人羣中。
觀落地者的面貌,定睛看去,一個身着灰色長袍的老者映入眼簾,下頦處的灰色長鬚同身着的衣裳相互搭襯,顯得格外相得益彰。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萬藥圃的主人:簡正。
“簡正,你怎麼纔來呀,就差你了”一個身着灰色衣袍的老者,訕笑的開口道。
聞言,簡正並沒有答話,而是面對着正前方,獨自站立在祭壇上的紅衣老者,雙手抱拳,恭聲道了一句:“大司法”。
聽着簡正的恭敬之音,祭臺上的老者,沒有答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恭敬之音道完之後,簡正這才放下抱拳的雙手,轉過頭,對着身旁湊過來的老者,壓低了一點聲音,笑着說道:“左老頭,你是不是骨頭又癢了,想讓我幫你修理一下啊”。
“哎,我說,你這個簡潑皮,怎麼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處處都帶着**味”那位被簡正稱之爲左老頭的人開口說道。
“那不是因爲有你在,搞得我都不能好好說話了,沒辦法”簡正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你,你這個死簡潑皮,可真是潑皮”左老頭開口罵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別再鬥嘴了,從幾百年前鬥到現在,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站立在兩人前方的,拄着手杖的老嫗,向後回過頭,開口說道。
“洛老,你可得評評理,今天可是他先挑事的”名爲左息的老者,似如小孩子般,委屈的說道。
“哎呦,左老頭,明明是你先挑刺的”簡正也不示弱的開口還擊道。
“我是關心你才那麼說的,你可別不識好歹”左息佯裝忿忿不平道。
“哎呦,左老頭還會關心人了,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啊”聽着左息的口中說出的那一句“關心”的字眼,簡正故作取笑的說道。
“洛老,你看”左息對着前方的老嫗,指控着簡正道。
三人這麼滑稽的一幕,對於站立在三人下方的一衆後輩來講,已然是見怪不怪了。
“好了,好了,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等儀式結束後,有的是時間給你們吵”握着手杖的老嫗,對着身後的兩人,提醒道。說完,便回過了頭,看向前方的祭臺。
說到儀式,拌嘴的簡正和左息兩人,臉上輕快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一抹凝重之色浮生而出,兩人的目光同樣是看向祭壇的方向。
就這樣,在短暫的沉寂之後,祭臺上的手握黑褐色權杖的老者,緊閉的眼眸驟然睜了開來,睜開的眸子中,隱現出一抹恍如劃破當空的曙光,僅僅是這一抹曙光,卻是蘊含着幾乎毀天滅地般的恐怖力量。
隨着眼眸的睜開,老者眸子微微移動,掃視着祭臺下方的一衆人等,倏而,抿着的嘴脣開啓,沉然的說道:“今日,是我們伏冥妖凰一族又一偉大的日子,在今天,我族又將有三人步入成年的門檻,這預示着我伏冥妖凰一族將又平添了幾分新的戰力,同時,這更是我族能否跨上巔峰,重返凰祖時代的一個契機”。
言及於此,手握權杖的老者,目光掃視着下方認真聆聽的一衆人等,然後,凜然的開口說出了兩個字:“開始”。
雄渾有力的聲音落下,紅衣老者手握着的黑褐色權杖,慢慢的提起,然後,輕輕放下,當權杖輕觸及到地面上時,一股紅色能量漣漪陡然生成,並以權杖觸及點爲中心,朝着周邊席捲而去。
當這股席捲而去的紅色能量漣漪,波及到祭臺下方,駐立於兩旁的十八個高大石柱時,這時,石柱的頂端的衆多鳳凰石像,忽然,顯現出了一道道裂痕。
紅色的光芒自顯現而出的裂痕中迸射了出來,突顯的裂痕,沒有停止動作,而是呈迅速的蔓延之勢,擴散而去,不多時,蔓延而出的裂痕已將漫布在了整個鳳凰石像。
當裂痕漫布於整個鳳凰石像時,本是靜立不動的鳳凰石像,張開的雙翅,居然猛地揮動了起來,雙翅的猛一揮動之下,無數細微的火焰自蔓延而出的裂痕中,噴涌而出,然後迅速的擴大,迎風暴漲,眨眼間,便將整個鳳凰石像包裹而進。
當紅色的火焰將鳳凰石像包裹而進時,“呼呼呼”十八頭鳳凰石像同時振翅一揮,十幾道唳叫聲接連響徹而起。
唳叫聲響起之時,駐立於石柱上的鳳凰石像,都好似復活了一般,一一的暴射天際,一頭頭渾體赤紅,周身生有紅色火焰的鳳凰,在半空之中,穿梭交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