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磚牆環護,枝柳倒垂的偌大庭院裡,在庭院中,一個甚是僻靜的房間內,房屋中間,擺放有一個大圓木盆,盆中,盤腿而坐着一老一少的兩名男子。
二人皆是緊閉着眼眸,前方的青年,裸露着上身,健碩的體格,略顯黝黑的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放眼看去,在其臂膀,胸膛上的幾處,皆是泛着狹長猙獰的傷痕,狹長的傷痕在空氣中暴露無遺,讓人望而生畏。
細看之下,盤坐於盆中青年,其下半身已被漫過肚臍的綠色液體浸蓋,並完全的浸沒。
盆內盛裝着綠色液體散發着絲絲沁人心脾的藥香,綠色的藥液徐徐地盤旋着,似乎受到某種吸力一般,沿着固定的方向,緩緩的轉動,仔細看去,才赫然發現,綠色藥液盡數地朝着青年的身體流轉,慢慢地滲進其皮膚,融進體內。
少焉,枯瘦的手掌拍在青年後肩上的老者,收回手掌,雙指並曲,猶如蜻蜓點穴一般,快速地輕點青年的背部,過了一會兒,老者手勢一變,手掌輕推,如同雕塑般盤坐不動的年少男子,順着推力,身體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
由背部轉換到正面面對着老者,隨即,老者遵照着剛纔背部的點穴順序,再一次輕點在青年的身上,過了一會兒,老者手勢再次變幻,轉換成手掌,然後拍在青年前肩的位置。
每隔一個時辰,老者便會重複着這樣一番動作,目的是幫助其化解體內的紫金丹。
時間就這樣在如此的循環反覆中,點點的流逝,夕陽西斜,當最後的一絲餘暉弭滅天際,白晝一轉,驀然變成了黑夜。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抹初陽劃過天際,全新的一天便再次的來臨,紅日自東方冉冉地上升,橘紅色的光芒散溢四射,暖人的光芒,爬過樹梢,照射在行人漸多的街道,灑落在樓宇停閣,斜射在久閉了一天一夜的房門之上。
房間裡,房屋中間擺放着的大圓木盆裡,木盆內的綠色液體此刻已全部的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盆乾淨無物的清水,看樣子,裡面的綠色藥液皆被吸收進了青年的身體之內。
此時,木盆裡僅剩下盤腿而坐的青年男子一人,替其化解丹藥療傷的老者不知何時盤坐於牀榻上,面孔正對着木盆內的青年。
隨着太陽的冉冉上升,迸射而出的光芒也愈來愈強烈,透着白色窗紗的映射,黯淡的房間內逐漸變得越來越明光敞亮。
盆內,坐立許久的青年,倏而,黑色的睫毛微微一動,眼瞼輕跳,緊閉已久的眼眸緩緩的睜了開來,露出了漆黑如墨的瞳仁,喉嚨滾動,嘴巴一張,一口濁氣長長的呼吐而出。
青年原先蒼白的臉頰,此刻已恢復了幾分健康的紅潤,眸子四下隨意地轉動,掃視着周邊,短暫的適應了一下身處的環境。
周邊的環境很是陌生,腦海中沒有絲毫的印記,片刻,掃視的眸子下移,當視線轉移到自身上時,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臉色陡變,雙眼驟然瞪大得老大。
此時,自己的全身上下,除了穿着一條內褲,已裸露的絲毫不剩,就這樣**着身體,半坐在盛裝有清水的木盆裡。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青年腦海中像是有個十萬個爲什麼,冒出了許多疑惑不解的問題。
“你醒了”正當林宇爲此納悶思慮時,一道蒼老淡然的聲音,驀然的響起。
旋即,林宇快速地轉過身,順着聲音的源頭望去,一道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頓時,青年嘴巴一張,張得老大,神情略爲驚訝地開口道:“宗主”。
一息之間,林宇再次的開口說道:“我怎麼會在這裡,還要莫名其妙的被人脫光了衣服,坐在盛有水的木盆裡”。
面對對方一連串的疑問,烏雲宗主語氣淡然的開口道:“難道昨日之事你都忘了?”
“昨日之事?”聞言,林宇眉頭輕挑,低聲的喃喃道,大腦盡力的去回想,去搜索,俄頃,一幅幅沉積的畫面活生生地浮生出腦海,少時,回覆平靜的眼眸再次瞪得老大,臉上的肌肉一緊,激烈的抽搐了起來,陡然間,瑟瑟的失聲開口道:“左浩,對,我還要趕去救他”。
話音間,林宇眉頭緊鎖,急切的神色浮現臉龐,身體一動,帶起一陣水花迅速地站了起來,身體剛剛站立了起來,頓時,一股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由體內向體外快速地蔓延開來,身體一軟,激起了一層水花,再次無力的癱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