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古村的小竹林
午夜的古村就像古墓般死寂,但是在通往古村的那一小片竹林裡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明朗的夜色下,老馬正擰着兩袋東西急匆匆地往村裡趕。他今天出了新城,由於路途遙遠,直到現在他才走到古村這片小竹林。
小竹林很幽暗,陰森森,一大片陰影籠罩着。老馬走這片竹林已經幾十年了,雖然今晚夜色不錯,恍惚間還可以看清地面上那條小路,但他還是覺得今晚的竹林比較黑暗,甚至陰森得有點不對勁。
突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老馬腳邊竄過,溜進了竹窟裡。老馬嚇了一跳,活了這麼多年,都快找個籠子睡的時候了,他什麼沒見過?但今晚確實有點詭異!老馬擰着東西的手微微滲出了冷汗,脊背也涼嗖嗖的。他加快了腳步。
就在要穿過這一小片竹林的時候,老馬忽然感覺後背由涼嗖嗖變成了熱乎乎,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上面爬着一般。這是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他驚駭地扭過頭,背後黑漆漆全是竹子,沒有什麼詭異的東西。他鬆了口氣,也許是錯覺吧,別自己嚇自己了。
走了兩步,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接着一把陰森森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老馬,走那麼急幹嗎?”
老馬大吃一驚!連忙轉過身——媽呀,鬼!他看見一張恐怖的臉就掛在自己眼前,不,那不是臉,那是一副面具。兩隻發着寒光的眼珠在面具裡面直勾勾地盯着他,面具上的嘴巴誇張地撕開,似乎要把他吃掉。老馬嚇得幾乎跌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打哆嗦,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副面具慢慢被揭開……
“成,成天山——”老馬驚叫道。
“怎麼現在纔回來?我在這裡等你好久了。”成天山陰惻惻地盯着老馬,“說吧,說完了好讓大家回去睡覺。”
“說……說什麼?”
“那本書的秘密。”
老馬一聽,臉色突然蒼白起來,顫巍巍地說:“我,我不知道……”
“到這個時候了還說不知道?”成天山忽然從身上摸出一把菜刀,在老馬眼前晃了晃,“磨了一整天,也該是時候了……”
“你……你要幹嗎?”
“怎樣?說還是不說?”成天山把刀一砍,旁邊的竹子立即斷掉,“要是砍在你的脖子上,你說會像這竹子那麼容易斷嗎?”
老馬看着那竹子的斷口,頭皮都發涼了。這裡離村子還有一段路,就算他大叫也沒有人聽見,這下子怎麼辦呢?老馬知道今晚一定逃不過了,他一橫心,索性什麼也不說,閉上眼等死。
“想好了沒有?”成天山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老馬佇立在那裡,沒有說話
。
“我再問你一次,說還是不說?”
老馬依舊不吭聲。
“我數三聲……你還不說的話,哼哼……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老馬照樣一動不動。
“一。”
“二——”
“三!”
三聲說完,老馬還是像塑像一樣站在那裡,眼皮也沒跳一下。
“媽的!”成天山發火了,心裡有種被愚弄的感覺。他盯着老馬,兩道寒光從眼睛急射而出,惡狠狠地往他身上吐了一口水,突然舉起菜刀瘋狂地敲下……
黑暗中只見刀光一閃,接着是一聲沉悶的敲擊聲,老馬吱也不吱一聲,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幽幽的夜色下,只見老馬癱軟在地上,腦袋被敲開了一個窟窿,鮮血汩汩地涌了出來,不知是生是死。成天山把菜刀收好,往老馬身上又吐了一口水,俯下身拖起老馬就走。黑暗中就像一個叼着獵物的野獸,正慢悠悠地跑向自己的窩裡。
竹林外的夜色變得明朗起來,成天山一直把老馬拖到一個枯井旁邊放下,然後嘀咕着罵了一句,抱起老馬的屍體,狠狠地向着井口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