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雲依然低低的,依然遮着月遮着星。
山洞內,鸞兒已經將自己的血塗到了程鳳的傷口上,傷口馬上就止住了血,連鸞兒的手掌也不再流血。看到這,程鳳與鸞兒不覺都有些驚訝。
“原來傳說也有真的啊!”
鸞兒有些驚喜,不僅可以親自看到一次無劫,而且還被自己解了,這可又是一件可以作爲炫耀的事。
馬上她坐在地上,掀起外裙,水綠色的外裙下面是露出了白白的中裙。看見鸞兒奇怪的舉動,程鳳很是疑惑。
“大小姐要小解請出去。”
只見鸞兒不回答他,只是“哼”了一聲,撕開了中裙,撕成四指寬的一條又一條,撕得最後剛剛到膝蓋。她在所有的條帶中選了一條看上去最乾淨的,慢慢的移到程鳳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用那條條帶纏在他的傷口上。
“我好不容易纔清理乾淨的傷口,我可不想它,因爲包傷的東西不乾淨而發炎。你放心吧,這條裙子是出門前剛換的,又在裡面,應該比較乾淨。”
“原來你也有細心的一面。”
說着,程鳳很欣賞的看着鸞兒在自己的前前後後的忙個不停。
“當然。”鸞兒故作大人大量的笑着。
“好了,你先休息吧,放心我不會跑的。”
邊說邊走到火堆的旁邊,讓他一個人在那雖然薄薄的但依然有一點點保暖功能的草堆上睡吧。因爲鸞兒知道今晚,程鳳不會睡的安穩的。
不一會就聽程鳳開始說夢話,鸞兒只是搖首笑着。
“郎非英才俊,妾無驚人貌,不羨比目不幕鴛,生生相戀,天地無華。”
因爲疼痛而顫抖聲音裡幾乎很難聽出這句詩,鸞兒也只是聽到了很小的一部分,可是,腮邊早已兩行清淚流過,打在沾有不知是自己的還是他的血的手。心中被一種莫名的哀傷充斥着,滿滿的,
似乎還在一直向外溢。
“我可以進去避避風嗎?”
一個悠揚的聲音傳了進來,如黃鸝鳥樣婉轉,沁人心脾,只是與這也有一絲絲的不合。
鸞兒慌忙的擦乾了淚,都這麼晚啦,怎麼還會有女子在這深山裡走動。
“快些進來吧!”鸞兒匆忙做過去,去接那位女子。
只是那女子很美,雖然是夜看不太清晰,可那華麗的氣質真真的讓人望而卻步,只是她爲何看自己的樣子怪怪的。鸞兒忙引這位姑娘進去,坐在火堆的旁邊。
只是那女子呆呆的看着早已被吵醒的程鳳,那剛毅的眉,爲何此時依然還是那樣皺着,爲何每次見到自己他總是這樣痛苦的表情,難道自己的堅持就是錯的嘛?
鸞兒看見那女子直直的看着程鳳,眼中包含着氤氳,還有絲絲愛意,似乎很像一個怨婦,於是斷定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關係。可看到程鳳那淡淡的眼神,又似乎不曾相識,好糾結。
“姑娘,深更半夜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好危險的?”
鸞兒決定還是保守一點比較好,免得說錯什麼話,又要被這個怪人戲弄。
“我本和兄長一起上山的,可是,後來走散啦,看到這裡有光,以爲是兄長,所以過來看看,沒有打攪你們吧!”
女子可憐的樣子讓鸞兒的憐憫之心開始有了可以大大發泄的地方。走過去要拍拍那女子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是那女子有意的躲了躲,鸞兒覺得好尷尬,可是當看到自己的滿是鮮血的手是,不覺自己也笑啦。
“沒嚇到你吧,他受了傷,所以……”
“啊,沒什麼。”
兩人都不好意思的笑笑,只是那女子依然看着程鳳,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不忍多瞧,可是程鳳似乎是個沒事人似的,閉目養神,靜靜地聽着這兩個女子的談話和動靜。可久久什麼也沒有,只是多了
一個男子的聲音。
“阿妹,我終於找到你啦,可把我急死啦,你怎麼到處亂走啊,害的哥哥我好找。”
男子焦急的說着,眼中掩蓋不住的焦慮和着急,似乎還有一點責備。忙抓住女子的手便要向外走,似乎不願有一點的停留。
女子只是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個突然出現的男子,搖動着頭,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似乎出現的人不是她的兄長,而是仇家一樣,微微的掙扎着,可終究是耗不過那男子。
鸞兒見狀,覺得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那裡不對。
“外面天黑,不如在此歇腳,明日天亮你們再走,再說你妹妹……”
“不必了,我和舍妹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二位啦。”
就這樣生生的回絕了鸞兒的*,拉着那女子離開。兩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真看不出你的愛心還很足,有空去可憐別人,不如可憐可憐你自己吧!也不動動你那根本不動的的腦子,這麼晚了,還在這深山裡走動的女子一定不一般。再說外面早已下了露水,可他們兄妹的衣服居然一滴水都沒有。”
其實程鳳對這兩個人也是深深好奇的,特別是那個女子,爲何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如不是自己有傷在身一定會探個究竟,可現在自己連動的力氣都沒有,哪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
“你說的也是,可是如果那個男的不是那個女子的哥哥怎麼辦?”
“說不定是他們什麼妖魔來索你命的!”
“好了,睡你的覺吧!”
不知道爲何,鸞兒覺得和他一起吵吵鬧鬧都是那樣讓她幸福,可是心底又怕那種感覺過後,自己無法承擔那份空虛,只好停止和他吵鬧。
而程鳳的心中,那種幸福夾雜着仇恨的感覺也愈來愈濃烈,最後,他也聽話的睡去,不僅因爲傷真的很疼,還因爲他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