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着七星步子,手中的桃木劍,刷刷刷的,劍劍狠力刺出。
我和老媽二人聯手,一個攻三孃的上路,一個攻她下路。
“嗖”的一聲,她的兩縷頭髮,宛似兩條靈活的毒蛇,直朝我面門毒辣的鑽射來。
我大驚,連連後退,揮劍斬斷半截髮絲,伸手朝兜裡面摸符篆,想以符剋制。
我擦!兜裡面空空如也,他二大爺的,符篆竟然在剛纔,全部揮灑完了。靠!
那兩縷頭髮,無止境般伸長,我斬斷又長。
麻痹的,這樣下去,老子不累死纔怪。
“川娃,讓開!”
我老媽跳到我的身邊來,直接摸出一張符篆,是火帝焚鬼符,直接唸咒扔出。
“烘”的一聲,整張符篆無火自燃,拖着一縷細小的尾焰,沾碰到三孃的髮絲,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轟然蔓延,火光灼灼。
她那被燃燒的頭髮,升騰起一縷縷的黑煙,還連續不斷的發出一些細微的怪響,股股焦味飄散而出,充斥着房子內寸寸空間角落。
幾個呼吸的時間,那火焰就快蔓延到我三孃的頭頂了,她當機立斷,鬼爪一揮,那約莫數寸長,鋒利如匕的指甲,直接把她的髮絲斬斷,阻止了火焰的蔓延。
三孃的鬼身,靜靜的浮立在虛空,一雙鬼眼中,兇光滔滔,戾氣無限。
我瞄了一眼王瘋婆子,她已經從房間中,把那四個紙紮人搬了出來。扎的是增長、持國、廣目與多聞四大天王,一個個色彩鮮麗,手持神器,怒目圓睜,寶相莊嚴,神威凜凜。
四大天王的胸前,全部都被王瘋婆子貼了一張符篆,其身前的地上,都點了一根蠟燭。
這蠟燭,並非是我們平常所用的紅白蠟燭,而是銀色蠟燭,燃燒的火焰,也是呈現一種銀色。
這蠟燭,並不是買的,就算你想買,我們鎮子上的那幾家冥店也沒有貨,全部都是我老媽自己製作的。
當初,我看見我們製作這種蠟燭的時候,還有些納悶,不知道做來幹嘛。
現在,恍然明白了,是王瘋婆子囑咐我媽做的,是她施展“四大天王誅魔咒”必須用到之物。
我匆匆瞄了一眼後,趕快收回目光,神經繃緊,緊握了幾分手中的桃木劍,準備和老媽,迎接我三孃的下一輪攻勢。
剛纔,我們三個人聯手,在她的手上,討不了多少的便宜。
此刻,只剩下我和老媽兩個人應對她,我們也都不祈求能夠傷她,只希望能夠撐五分鐘,讓王瘋婆子順利施法。
只要她施法成功,叩求四大天王降下神力,念附紙紮神像之上。那時,我們自然要輕鬆不少。
嗬嗬……
我三娘發出了一聲怪笑,又對我和老媽發起進攻。
我們母子,二話不說,直接衝迎而上。
現今,我手中一張符篆都沒有了,黑狗血對她又無效,只能靠手中一把桃木劍,與其周旋。
我和老媽,又跟三娘鬥了幾十個回合。
期間,老媽一個不小心,失誤,左手臂,被三孃的鬼爪,給狠狠抓了一下,鮮血濺射。
老媽強忍着疼痛,沒有哼
一聲,直接一把符篆灑出,朝後暴退。
一爪得手後的三娘,本想乘勝追擊,還想下一爪直接抓我老媽的腦袋,幸好老媽反應夠快,扔出一把符篆,阻擋了一下三娘,讓她那一爪沒有得逞。
我三步並作一步,來到老媽身邊,關心急切的問:“老媽你怎樣?”
老媽慈祥的笑了一笑,說自己沒事,讓我不要擔心。
我雙眼中,怒火沖天,欲要奪目噴出,把那臭婊鬼焚燒得渣渣都不剩,才能以泄我此刻心頭之怒。
老媽說沒事,那不過是安慰我的話,沒事纔怪,事還大了去。
她的左手臂上,皮連帶着肉都被抓掉了一大塊,格外的觸目驚心,鮮血不止的滲流出來,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把大半個衣袖染紅了。
“啊……”
我臉上的肌肉,因爲憤怒,不斷的抽搐,喉嚨中,發出一聲狂吼,雙手握劍,怒衝上去,準備跟三娘拼命。
你奶奶的熊,傷老子老媽這麼重,老子不砍得你魂飛魄散,老子就不姓聶。
我每一劍,都用我自己最大的力道,劈砍而出,劍風呼呼,一劍連着一劍。卻都劍劍撲空,屢屢被她輕飄飄的躲過。
如此一來,使得我的怒火,燃燒的更加的兇烈。
“啊!”
劈出數十劍後,“呼啪”的一聲,我一時沒注意,被三孃的頭髮,猶如一根鞭子般,給狠狠抽中手背。
一陣鑽心的痛,頃刻傳來,刺激我的神經,雙手完全出於意識一鬆,桃木劍瞬間掉落。
我的雙手,痛得麻木了,兩道清晰的血痕浮現,甚至還有着些許的鮮血滲流出來,可見那一下,被抽的有多重。
“川娃!”
老媽見我被抽了一下,忍着疼痛衝上來,木劍橫胸,擋在我的身前。
她左臂的鮮血已經被止住了,同時,在傷口上,還貼了一張符篆,應該是壓制那侵入體內的鬼氣的。
“楊妹,小川,你們快退,我施法完了,交給我。”
我和老媽身後,王瘋婆子的聲音傳來。
我們大腦,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立馬疾退,直至退到王瘋婆子的身邊。
此刻,望着旁邊那幾個紙紮的四大天王,感覺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變化。
只見王瘋婆子,雙手結印,唸叨:“有請東方持國天王,相助弟子誅鬼邪!”
頓時,只見右邊第一個,手持着碧玉琵琶的紙紮持國天王,竟聲聞而動,一下子跳了出去。
麻痹的,想必這應該就是,她所說的“四大天王誅魔咒”。真厲害!竟可讓控死物行動。
看來,這王瘋婆子的道行,比我預想中的要低許多,但還是不可小覷,其還是身懷一下強悍的手段的。
“有請南方增長天王,相助弟子誅鬼邪!”
“有請西方廣目天王,相助弟子誅鬼邪!”
“有請北方多聞天王,相助弟子誅鬼邪!”
下一剎,王瘋婆子又唸叨起,剩下的增長、廣目、多聞三位天王,同時一跳而出。
四大天王,呈現“一”字排開,猶如一道壁壘,護擋在我們身前。
三娘看着四大天王,原本一直冷着的鬼臉,終於出現了一絲畏懼,一時間,竟然不敢貿易出手。
笑話,這四大天王,可都是赫赫有名、威震一方的神,她豈能不畏懼。
“楊妹、小川,你們兩個傷的怎樣?”
王瘋婆子的目光,一直始終盯着前方,嘴脣微啓,對着我和老媽關心一問。
我說我還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我老媽傷的比較重,血肉都被那該死的臭婊鬼抓下了一塊。
王瘋婆子說,既然這樣,讓我好好照看我媽,我三娘,交給她就是了。
“王姐,你行嗎?”
我老媽問了一句,我也帶着一絲懷疑的神色看着她。
她一副自信篤篤的語氣說,讓我們放寬心,憑藉她這“四大天王誅魔咒”,對付我三娘,完全是綽綽有餘了。
見她如此有信心,我和老媽本來就累的夠嗆,還受了傷,說好吧!不過,你不要勉強,需要幫助的時候,馬上叫我們。
她點了一下頭,說知道了。
在我的話落音後,我三娘最先忍不住,率先出手。
王瘋婆子,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就地盤坐,雙手合攏,結出了一個好似蓮花一般的法印,兩片脣瓣張張合合,在念着什麼。
四大天王,猛的一動,把我三娘圍繞,雖然他們都是紙紮的,行動起來,卻是與真人無二,靈活而又矯健。
我心中,最關心的,還是我老媽的傷勢,我溫聲問我老媽,現在感覺如何?
同時,朝她的傷口看去,貼着的那張符篆,已經被鮮血侵染成了紅色。
老媽對我說,貼在傷口的這張符篆,快壓制不住侵入她體內的鬼氣了,必須馬上驅除。她把自己的桃木劍遞給我,讓我護法,她把那些體內的鬼氣逼出來。
我接過桃木劍,讓我老媽放心,說你只管逼出體內的鬼氣,其他的暫時都別管,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
老媽也不羅嗦,直接盤腿做好,只見她右手掌,那晚對付詐屍的三孃的符,再次浮現在掌心,她一把按向傷口,帶來的劇烈疼痛,讓她整個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關於掌心這道符的事,老媽並過多的告訴我什麼,她不說,我也不問。
我只知道,那道符,只有女子方可修煉的奇怪限制,以及,每使用一次後,必須要等到七天後,才能再次使用。要是沒到七天,再強行使用的會,會傷及元氣這兩點信息。
我拿着桃木劍,擋在老媽的前輩,見三娘,被四大天王逼的節節敗退,鬼身上,竟都出現了幾道傷痕,絲絲縷縷的黑氣不斷的飄散。
王瘋婆子這“四大天王誅魔咒”,還真是不一般。
剛纔,我對她的懷疑,是否可以獨自對付三孃的疑慮,此刻被三娘身上的那些傷痕,統統一掃而光。
啊……
一聲微微有些刺耳的慘呼響起,是我三娘傳出來的。被增長天王的青鋒寶劍,一劍劃出了一道很長的傷口出來。頓時,傷口中,一股黑煙冒出,形成一股縮小版的蘑菇雲,瞬間泯散。
照這樣子進展下去,我三娘被四大天王誅滅,那是遲早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