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所謂的活動筋骨,胡亂的在木屋外瞎逛了兩圈之後,就開始去廚房提着菜籃準備採集材料,然後去廚房鬧騰。
雖說以前敖青師兄說過師傅不吃靈食點心,但她還是想做一些給師傅,之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理直稍微氣壯一點的去師傅居住的地方去找他。她不僅想知道自己的師傅身體如何,也想偷偷看看師傅大人師傅氣消了。畢竟她不僅有錯在先,連個責罰都沒受住,還是師傅親自去救的她。
哎,說多了都是淚。
捏了捏懷中的基礎功法,提着菜籃陶夭夭就歡樂的出去了。
敖青剛稟告完容上尊君小師妹醒過來這件事,一回來就看到眼前的場景。敖青三下五除二的落到了陶夭夭身邊:“夭夭師妹,你昏睡那麼久剛醒來,休息幾日再去採摘材料吧。”
“沒事的敖青師兄,你看,我已經沒事了。”陶夭夭輕盈的轉了個圈,這種被親人關心般的溫暖感讓她的眼角不由自主染上了笑容,“況且我睡了那麼幾天,休息的夠久了,再不出去就要發黴了。”
敖青上下看了看眼前精力頗豐的少女,也知對方是沒事了,但連日來的緊繃情緒還是讓他有些許擔憂,“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敖青和她一起去採摘材料,陶夭夭自然是高興的,不過轉念一想,有些愧疚的問道,“敖青師兄,你不要去修行嗎?你不用擔心我的,最近幾天因爲我昏睡的緣故,都耽誤了你不少修行的時間……”
“哈哈,傻師妹,你怎麼那麼傻……”敖青笑出了聲,俊秀的臉龐因爲笑意在暖陽的照耀上泛着淺淡的絨光,不似最初相見時的少年老成,而是真正的年少天成。
陶夭夭窘了,她在誠心的愧疚,敖青師兄突然說她傻是幾個意思,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我哪裡傻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陶夭夭輕仰起頭,眸光有些小氣悶,她明明那麼認真的在說話,實在不懂有哪裡好笑。
“對對對,師妹說的都是對的。”敖青笑着接過了陶夭夭手中的菜籃,“你師兄我的修爲最近進步很大,時間充足的很。師傅這幾天也沒有指點其他,讓我多加鞏固就是。”只不過有一句話他沒說,他守着她,是甘願的,她愧疚什麼。
“而且啊,在你昏睡那段時間,我可是頓悟了不少。”說到這裡,敖青年輕的臉上神采飛揚,也對陶夭夭有隱隱感謝之意。每個人,乃至仙都有自己在仙法上的有緣人,有緣人普通的一句話,或許都能引發你對仙法的思考,但若是無緣,有可能需要花費百倍的精力,才能頓悟一個道理。
“那可恭喜敖青師兄了。”陶夭夭可是真高興,心裡已經打算等會要多做一些靈食,就當是給自家師兄慶祝了!
“敖青師兄,等做完靈食,我也去請教師傅。我現在太弱了,老是讓你和師
傅操心……”陶夭夭越說越鬱悶,自己纔來凌霄閣沒多久,就有一種讓師傅和師兄操碎了心的即視感。
“夭夭師妹……”敖青一聽這話有點急了,本來他想說,不用那麼在意自身修爲的事,無論怎麼樣他都會保護她。可話到嘴邊就跟吃東西噎住了似的,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總覺得這話好像略顯奇怪。不一會兒羞澀的紅暈就從敖青的後耳根蔓延到了後臉頰。
“怎麼了,師兄?”陶夭夭扭頭看向敖青,敖青此時微擡着下巴,陽光的光暈讓陶夭夭沒能發現敖青臉上的紅暈。
敖青一怔,不自然的揚起了嘴角,“沒事,你可是我敖青的師妹。”
這話陶夭夭聽的雲裡霧裡的,好像自家師兄對於有了她這個半吊子師妹感覺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應該是她理解錯了。陶夭夭“哦”一聲,也沒繼續問下去。
敖青在陶夭夭的指點下,幫着陶夭夭收集到了很多做靈食需要用到的材料。陶夭夭自然也去找了重明鳥,不過敖青說重明鳥這幾日都在休憩,估計還沒醒過來。
凌霄閣的鎮閣神獸重明鳥,不僅又傲嬌又懶,還脾氣壞、自戀,當然這之是敖青對重明鳥性格的部分總結,尤其是懶,這神獸在現在的和平仙界,絕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一睡就是好幾天,除了容上師傅,不然誰吵醒它都沒有好下場。在敖青眼裡,這神獸就是仗勢欺人的高嶺之花。
陶夭夭瞭然的點了點頭,走前多看了幾眼那個遮住了重明鳥居住地的瀑布,心想只能下次再做些東西給重重吃了。
陶夭夭在廚房折騰的時候,敖青束手束腳的幫不了什麼忙,乾脆坐在一邊看着陶夭夭忙碌的身影。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廚房的光線和外面一樣明亮,若不是有這堅固不可摧的木屋子啊,敖青真懷疑廚房是不是什麼遮擋物都沒有。
細碎的陽光從廚房的窗柩照射進來,落在陶夭夭背後幾步距離,形成了一小塊菱形的斑駁亮光。陶夭夭窈窕纖瘦的背影在竈臺上來回穿梭,就像一隻翩然起舞的精靈,帶着感染人心的笑容,專心的做着自己喜歡做的事。
好像也不是喜歡,只是一種因爲太過無聊而成爲自己身邊無法割捨的習慣。
不時間看見陶夭夭擡頭時弧形完美的側臉,光潔滑膩,泛着淡淡的光澤,美麗動人。其素手擦額,纖指撩開一縷調皮貼到臉頰上的髮絲,整個溫馨的場景就像是一副淡摹的水墨畫,帶着若有若無的馨香,直勾到人心底。
笑靨如花,側身抿脣,流蘇環身,“敖青師兄,我做好了,來嚐嚐吧。”
敖青自出生以來,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多靈食。陶夭夭做的靈食,搭配的很均勻,增加靈力的硬性效果與其他不同功效的食材合理的分配在一起,這種靈食不僅味道鮮美,更是對修行有一定益處。凌霄閣的各種東西,可都是吸收天地精華而生。
兩人聊的差不多
之後,陶夭夭決定去找容上尊君,敖青本來想陪她一起,但被陶夭夭拒絕了,這事她不想再連累師兄了。況且他吃了這麼多“大補”之物,以師兄現在的修爲,也需要好好回去吸收一番。
陶夭夭剛到容上尊君居住的木屋門前時,就看到一位清淳雋逸的身影坐在一個竹製的搖椅上,手握竹竿,神態沉靜,姿態慵懶。搖椅通身呈青綠色,和容上尊君白色的仙袍相映成輝,頗有一種君子竹蘭之感。恍如蓮花盛開,清風自來。
容上尊君悠閒坐着的附近有一塊不大不小的小池,乾淨修長的手所握的晶瑩竹竿尾端繫着一條在陽光下閃過一抹流光的細絲線,剛好垂落在池面上。小池裡的水清澈無垢,波光粼粼,襯着容上尊君在淺陽下全身泛着點點光芒的絕美身軀,遠遠看過去靜謐自然,一派閒庭花開之意。
容上尊君看過來時,陶夭夭眉眼彎彎的俏生生喊了句“師傅”。禁制很快便撤去了,陶夭夭不緊不慢的走向容上尊君,面上笑容甜美,心裡卻糾結的想着該怎麼開口。
容上尊君從陶夭夭出現的那一刻,便上下將其看了一遍,精緻的臉蛋依舊巴掌大小,昏睡了幾日,精神不減反增,不過似乎偏瘦了一些。
腦海中莫名閃現那天抱着陶夭夭的場景,貌似輕的不可思議,容上尊君靠着搖椅側過頭來,握着竹竿的手一動未動,穩如泰山。
目光不由在陶夭夭右手上蹲着的潔白玉盤上停留了幾秒,容上尊君淡淡的開口:“找爲師何事?”
好幾天沒聽見容上尊君的聲音,今日乍一聽到,總覺得比以前更好聽了幾分,不像以前生疏隔離,“徒弟這幾日昏睡,勞煩師傅操心了。”陶夭夭想了想,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師傅,我做了一些靈食,你要不要嚐嚐~”
容上尊君面無表情,忽然間小池上垂落水面的細線周圍盪漾起了一圈漣漪,一環又一環。容上尊君視線不移,握着竹竿的左手一個漂亮的弧形擡起,霎時一隻咬住了細絲線的金黃色小魚扭動蹦躂着身子出現在陽光下,一時間水光魚鱗光閃閃發亮,硬生生的讓這魚看上去極不普通。
還沒等陶夭夭看清這隻魚的長相,容上尊君就動作優雅又迅速的將金黃色小魚放進了一直放在搖椅左手邊呈花瓶形狀的四周密閉小魚簍裡。
容上尊君放下手中的竹竿,雙手疊在腿間,輕掃過玉盤上散發着清甜香味的三塊靈食點心,神色微霽,認真的看着陶夭夭毫不閃躲的眼眸,“夭夭,你很閒?”
陶夭夭剛想說話,容上尊君又一句話阻斷了她。
“不用修行?”
陶夭夭想,她或許知道敖青師兄爲什麼如此拼命的修行了,有這麼一個認真嚴厲的師傅,能不好好提高修爲嗎?
“是有點閒,但不是不想修行。”
陶夭夭輕點了點頭,實話實說。也許師傅會生氣,不過她目前的狀態確實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