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國師大人專寵九天玄女的消息再次傳遍了整個柳府。這段時間柳夜銘一直和陶夭夭在一起,但都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他們一起下廚,一起騎馬,一起去郊外看風景……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柳夜銘對陶夭夭的心意,但陶夭夭還是和初次相遇一樣,除了說些經過雪音狐教導的話和做些討好對方歡心的事,她的眼眸和表情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完全不像是喜歡上一個人的表現。
也不知道陶夭夭是缺根筋還是就轉不過來,連雪音狐都擔心陶夭夭陷進柳夜銘的溫柔鄉,陶夭夭依舊沒有任何悸動的現象。
除卻她覺得柳夜銘似乎沒有想象中壞這一點,陶夭夭心中始終堅定着要殺了柳夜銘然後回黑荒地界的想法。
而柳夜銘呢,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一開始他是不想動陶夭夭,但後來幾次他有反應時卻被陶夭夭身上那股不知名的力量阻隔了。柳夜銘有嘗試過問陶夭夭那是什麼,陶夭夭非常一本正經的和他說:“那是我的命。”
柳夜銘:“……”
他頓時就不想和陶夭夭說話了。
柳夜銘對陶夭夭的感情日漸升溫,苡蔚第一個坐不住了,但是她被關了起來,根本沒法做任何事。而第二個坐不住的就是裡徽,裡徽自以爲是的對陶夭夭出手,結果沒害到陶夭夭,倒是撞到了柳夜銘,嬌滴滴的裡徽就這樣被廢了。
當然,這其中的轉折自然有雪音狐的功勞。也許柳夜銘也知道,但既然他選擇站在陶夭夭這邊,雪音狐也就做的心安理得了。
期間柳心銘也來找過陶夭夭的麻煩,但都被柳夜銘擋住了,爲此柳心銘還和柳夜銘大鬧了一頓,柳夜銘不爲所動,柳心銘揚言說自己要去西土國,再也不回來,柳夜銘也沒再勸阻。
柳夜銘知道柳心銘不會真的不回來,只是口頭上說說氣話而已。而西土國那邊他派去的人也查的差不多了,所以就算柳心銘去了也不會有什麼事。
但是柳心銘不知道柳夜銘的想法,她只覺得自己的哥哥已經被那個女人迷惑的失去了理智,所以經此一事,柳心銘對陶夭夭的怨恨更深了,幾乎達到了一點就爆的地步!
而這邊陶夭夭正和雪音狐在商量該如何趁這個機會拿下柳夜銘。
“主人,你真的要那麼快動手嗎?”雪音狐猶豫道,雖然這幾天柳夜銘對陶夭夭的好就連它都覺得詫異不止了,但是柳夜銘越是這樣,它就覺得越慌,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永遠不知道接下來會來一個怎麼的轉折。
“現在難道不是最好的時機嗎?”陶夭夭反問道,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敗柳夜銘,但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再進行其他行動就不那麼容易了。
“算是算,但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柳夜銘這個人太奸詐狡猾了,我不相信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相信了我們。”想來想去雪音狐還是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陶夭夭不瞭解以前的柳夜銘,通過這幾天的接觸,陶夭夭也沒感受到柳夜銘的狡猾奸詐,不過她還是贊同雪音狐的說法,畢竟顧念笙的例子擺在那。一個人也許會變,但這不能作爲抹去他曾經犯過的惡事的理由。
“總得試試,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陶夭夭想了許久,最後想到敖青師兄和走之前看到的顧念笙的那一頭白髮,她還是決定冒險一次,顧念笙也許撐不了多久,她要儘快回黑荒地界。
“好,主人既然你做了決定,那我們就好好策劃一下……”雪音狐雖然對柳夜銘有一種懼意,但到了關鍵時刻,它也不會掉鏈子。
*
“你來找我做什麼?”心情不好的柳心銘在自己的院子裡通過練武來發泄,剛一收手,就看到一個衣着優雅精美,妝容精緻的女子款款朝她走來。
“當然是來看看你。”女子嫣然一笑,會說話的眼眸也隨之彎起,給人一種親切溫柔的即視感。
“哼,你會有這麼好心?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柳心銘不再看女子,轉身朝院子裡圓潤的石桌旁坐下,爲自己倒了杯露水,然後酌飲而下。
要說柳心銘在柳府最討厭的人是誰,除了忽然出現的陶夭夭,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唯一可以與他哥哥平肩而站的女人,木良畫。
木良畫很美,她的美就像是那種不上色的山水墨畫,淡淡暈染而開,漸漸呈現在你面前,端莊溫婉,一舉一動都毫無挑剔,完美的讓人生疑。
木良畫也不計較柳心銘的冷嘲熱諷,而是兀自蓮步輕移,來到柳心銘對面坐下,嘴角還是描着那一抹笑,溫和的道:“我見過她了。”
“她?”柳心銘不想和木良畫呆在一塊,她轉身欲走,但聽到木良畫的話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她回身道,“那個所謂的九天玄女?”
“嗯,是個很美的女子。”木良畫輕笑出聲,她擡起右手,輕輕遮住脣瓣的弧度,微微斂眉道,“看着也很年輕。”
“呵,怎麼,你木良畫怕了?怕我哥哥的眼裡不再有你?”柳心銘的態度依舊不好,她能主動和木良畫搭話,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怕……”木良畫的聲音有些飄忽,她擡起的茶色眼眸有那麼一瞬空洞,她不知看向何方,勾脣笑道,“我當然會怕……”怕自己老去的那一刻,怕柳夜銘不再念自己曾經救過他的情分,將她狠狠的拋下。
“哈哈,真是好笑,你木良畫也會怕?”柳心銘惡狠狠地瞪了木良畫一眼,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你知道嗎?你可真讓我噁心,一把年紀了還裝賢德想勾搭我哥哥。呵呵,木良畫,我告訴你,你對我哥哥有恩,但是對我沒有,你要是哪天惹我不順眼了,我就算忤逆我哥哥,也會將你碎屍萬段!”
柳心銘撂下這段話冷哼一聲,就不再看木良畫一眼,轉身朝自己的房門走去。
木良畫溫良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僵,她不自然的乾笑了一聲,面上
很快恢復了最初的端雅,但隱在袖間的雙手卻緊緊的握緊,彷彿要將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抽乾,她看着柳心銘的背影,一字一頓的和聲道,“我有辦法讓那個女人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我需要你的合作。”
柳心銘向來知道木良畫不簡單,她看着隱居在柳府最幽靜的院子不問世事,但其實她就是一條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只要盯準了誰,就會立即出手,而且一擊必中!她哥哥府中有不少女人的莫名消失,柳心銘都相信出自木良畫之手,只不過木良畫做事掩蓋的太好,不留一絲痕跡,而她哥哥又對這些女人沒有真正的上心,以致於從沒有人聯想到這個居於深閨的女人下的手。
但沒想到木良畫那麼有自信,連她對那個九天玄女都沒有任何辦法,木良畫居然說能她永遠消失?
“我憑什麼相信你?”柳心銘停下腳步,但是沒有轉身。
“你放心,只要按着我的計劃走,我保證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木良畫的語氣沒有過多的變化,陰毒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輕而易舉,彷彿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一般。
木良畫看着柳心銘仍舊停在門口的身影,眼神微微眯起,如果不是她已經快要忍耐不住了,她也不會找一直對她沒有好臉色的柳心銘合作。她實在是等的太久了,她已經等不及了。從她救起柳夜銘的那一刻起,她就對柳夜銘起了心思,但因爲她的年紀大出他太多,所以她一直隱忍至今。
但木良畫從來沒有放棄過,而是使盡渾身解數想吸引柳夜銘,可越接近柳夜銘,木良畫的心就越冷,越不敢主動跨越那根線。人人都說木良畫是大人所有女人中最尊貴的一個,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念在自己對他的那份恩情上,柳夜銘根本不會讓她有靠近他的機會……
木良畫有時候會在想,柳夜銘到底有沒有心,她跟了他那麼多年,從未見過他真正在意過哪個女人。直到陶夭夭的出現,讓她升起了濃濃的危機感。一開始她以爲柳夜銘不過是和平時一樣,只是一時興趣,對陶夭夭有幾分興趣罷了。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讓她多想。
苡蔚不過是去找陶夭夭下馬威,就被向來不管女人之間的爭鬥的柳夜銘二話不說給關了起來,還放下廢了四肢的狠話。
裡徽也不過是想試探下陶夭夭,還沒真正出手,就被柳夜銘派人扔進窯子,然後挖去雙眼,剁去四肢。
更甚至,從來都不願多花費時間精力在女人身上的柳夜銘,竟然會屈身陪陶夭夭去廚房,去郊外踏青……
這些都是木良畫不敢想象,卻又無比期待的事。
但這些都如數的發生在了另外一個女人身上!她們甚至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木良畫第一次知道,柳夜銘也會盡心盡力的去保護一個人!
“你答不答應?我知道你不願意看到夜銘被那個女人迷惑,只要你跟我合作,我敢擔保,她很快就會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