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柳夜銘低笑了一聲,沒有繼續搭話。
柳心銘見柳夜銘是不打算理會自己了,也懶得繼續杵在這當礙眼的電燈泡,於是帶着濃濃的小情緒對柳夜銘嬌哼了一聲,眼神在掃過陶夭夭時停頓了幾秒,就率先進去了。
“心銘的性子就是這樣。”柳夜銘不在意的說了一句。
陶夭夭更不知道自己要回答什麼,只得點點頭。
陶夭夭不知柳夜銘此時的心裡也是詫異的,他剛剛說那句話是爲了什麼?難道是想讓陶夭夭不要介意心銘的態度?
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話的來到了柳府內一座無人居住的院子,路上凡是看到柳夜銘的下人都畢恭畢敬的朝柳夜銘行禮,也順帶着對陶夭夭也行了不少禮。柳夜銘絲毫沒有在意,陶夭夭也只當是走個過場。
“九天玄女覺得這裡怎麼樣?”柳夜銘是在來時的路上想好要將陶夭夭安排在柳府的玲瓏閣苑內。
玲瓏閣苑一直空置在那裡,從來沒有人居住過。不過那裡一點都不荒涼,反是春暖花開,庭廊水榭,鳥語花香,一派靜謐自然。柳府的東西,就算沒人用,也都會保持着最乾淨最美麗的模樣。
“很漂亮。”陶夭夭挺喜歡這裡的環境,比皇宮裡的好多了。
“你不用一直叫我九天玄女,我名陶夭夭。”陶夭夭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這裡似乎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她的真實身份,況且仙界和人界本就沒過多的交集,就算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陶夭夭?”柳夜銘上揚的嘴角又往上勾了幾分,勾人的的眼眸簡單的輕眨幾下,顯得無限風流。
脣齒輕繞,柳夜銘又將陶夭夭的名字唸了一遍,似乎是在尋求陶夭夭的確定。
“陶夭夭,桃之夭夭?”
“嗯。”陶夭夭點點頭。
“夭夭,呵呵……”柳夜銘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厭其煩的叫着陶夭夭的名字。
陶夭夭還以爲柳夜銘喊她有什麼事,但每次看向柳夜銘,柳夜銘卻又只是笑笑不說話。
陶夭夭忽然就覺得吧,柳夜銘八成,是腦子有點問題。
至於腦子有問題這個詞,還是陶夭夭從雪音狐那裡學來的。
“主人啊,我跟你說,等我們跟柳夜銘碰面之後,你千萬不要跟他多說話,他就是個無法溝通的變態,我一直覺得他腦子有問題。常人不會像他那麼無聊。”
陶夭夭饒是定力再好,也被柳夜銘看的滲的慌,主要是她現在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比較好,要是直接不搭理對方轉身進玲瓏閣,柳夜銘的情緒那麼多變,會不會之前下的功夫又都白費了呢?
陶夭夭想着想着吧,就覺得自己應該找點話題來說,就像之前藍蛋總是和她說話一樣。
“柳夜銘。”再次叫柳夜銘的名字,陶夭夭還是覺得有些生澀。
“嗯?”柳夜銘輕笑着,微微挑了挑上挑的斜長眉毛,似是非常期待陶夭夭接
下來要說的話。
“你的頭,會不舒服嗎?”陶夭夭微歪着頭,一隻手將雪音狐拖好,另一隻手托住了雪音狐下方。
因爲雪音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就福至心靈,和陶夭夭這個名副其實的主人,來了一次難得的心靈感應。然後華麗麗的沒站穩,腿一鬆,就往下滑落,幸好陶夭夭反應極快的將它托住了。
雪音狐機械的轉過頭,瞪大着眼睛,內心咯噔一聲,哀嚎道:我的天,主人不會是覺得柳夜銘真的腦子有問題吧?
“怎麼突然這樣問?”柳夜銘疑惑的微眨了下眼睛,他自認爲自己看人也是挺準的了,但也不知道到了陶夭夭這裡卻行不通,陶夭夭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他不知所以然。
“因爲……”陶夭夭正想說因爲你腦子有問題,雪音狐就意料到什麼似的大喊一聲搶斷道:“啊,主人,前面的荷花開的好漂亮,我們去看看吧!”
雪音狐的突然打斷讓陶夭夭也同時福至心靈的恍然大悟,這樣說一個人腦子有問題是不好的!
“是哦,是很漂亮,我們去看看吧。”陶夭夭下一秒就順着雪音狐遞的臺階接了下去。
“大晚上的,你們也能看到荷花?”柳夜銘的眼眸微微眯起,樂呵呵的樣子蘊藏了幾分危險,也不戳破,這玲瓏閣哪裡的荷花?以他多年來的經驗來看,陶夭夭忽然問這個問題一定有鬼!尤其是她和雪音狐的表現,更加說明了此事的不同尋常。
這樣的欲蓋彌彰,讓柳夜銘不想多心都不行。
“好像是啊,主人,不然我們明天去看吧。大晚上的,我們先去休息吧。”雪音狐巴不得柳夜銘趕緊離開,呆在這個變態多一分鐘,雪音狐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嗯。”陶夭夭自然是答應的,應完雪音狐就看着柳夜銘不動了,畢竟對方是主,她是客,尊從一下主方還是很有必要的。
但在柳夜銘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下了逐客令,讓他趕緊離開了。
本來柳夜銘還想再多逗逗陶夭夭的,難得遇到這麼有趣的一個人,但是一想到剛剛陶夭夭欲言又止,被雪音狐打斷的話,心思重的柳夜銘還是打算先回去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
陶夭夭來路不正,實力勘測不出,要是真在他放鬆警惕之時給他下點什麼術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他現在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常。
要是陶夭夭知道自己一句未說完的“腦子有問題”就引來了柳夜銘腦補的一萬字,陶夭夭肯定會被驚呆。
反正呢,柳夜銘就這麼在陶夭夭的目送下離開了,說是目送,不過是在感應柳夜銘的實力到底深到何處。
“主人,你覺得柳夜銘的身材如何?”雪音狐也同陶夭夭一同看着柳夜銘離開的背影,然後沒頭沒腦的就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陶夭夭不明所以。
“主人我跟你說,不要看柳夜銘這人皮相好,其實他的內裡肯定虛虧的不得了。主人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表象騙了啊!”柳夜銘一走,雪音狐就立刻
忍不住含蓄而委婉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然而陶夭夭的重點根本不在這個上面,她反是誤會成了雪音狐可以看穿柳夜銘身體上的弱點,於是陶夭夭的眼裡閃過一抹亮光,立馬接上話道:“你怎麼知道?雪音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這還要發現嗎?主人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你想想柳夜銘那麼多女人,身體肯定早就被掏空了。”雪音狐越說越覺得自己找到了可以讓陶夭夭放棄柳夜銘的想法,於是停也不停的繼續扒拉不止,“我跟你講啊主人,那些女人你可不要小看了,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實可強悍了……”
“不過說起來柳夜銘要招架她們,也不是件容易事啊……”雪音狐說着說着莫名的來了這麼一句感概,陶夭夭似有所感的輕“哦”了一聲,也跟着感嘆道,“原來他身邊潛伏了這麼多的對手。”
那這樣我們的勝算是不是又大了不少?陶夭夭若有所思的想着,一狐仙一狐狸就這樣以不同的腦回路,懷着不同的思緒,莫名其妙將不同的兩個話題說到了一處上。
然後他們繞來繞去,一直擔心不止的雪音狐終於知道了陶夭夭夭入住柳府的最初目的。
“這麼說,主人你是爲了更好的接近柳夜銘,好早日將他殺了回黑荒地界才這樣做的?”雪音狐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頓時覺得自己的擔心和焦慮都沒有絲毫意義了。
“嗯,不是你說的嗎?那個美人計。”
“主人你聽進去了?”雪音狐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圓瞪瞪的金黃色針瞳異常好看。
“嗯,大概我都知道了,目前看來這個方法貌似不錯。”陶夭夭以爲雪音狐的驚訝是因爲他們的計劃出奇的順利從而有些不可置信,於是她安慰習慣性的輕拍雪音狐兩下以示安慰,說道,“別擔心,現在我們在柳府,接近柳夜銘的機會很多,總能找到機會對他下手。”
雪音狐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它就是把一朵純潔的小白蓮拉向了老巫婆的道路嗎?
“對了,雪音狐,美人計的第三步是什麼?”
“讓他喜歡上你。”
雪音狐隨口丟下那麼一句,也不顧得解釋了,讓柳夜銘喜歡上一個人,就跟殺了他一樣困難。
雪音狐還記得柳夜銘身邊以前有一個他很在乎的女人,不過後來它才知道,柳夜銘所謂的在乎,也不過是,需要時給你點甜頭,不需要時依舊棄之如敝履罷了。
當初那個女人多麼的愛柳夜銘,爲了柳夜銘連自己的父親都可以放棄,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她爲柳夜銘的做的事就連雪音狐這個狐狸都覺得非同一般,不過在理智上雪音狐還是鄙視那個女人的行爲的。也許是因爲雪音狐沒有經歷過情愛,無法理解有些人爲愛癡狂甚至病態的思維,女人的舉動在雪音狐看來就是不可理喻。
而對這個女人,柳夜銘平時對她也算是在所有女人中最好的一個,但到最後需要犧牲她的時候,柳夜銘卻根本沒有多看一眼。絕情冷漠的讓人以爲以前的風花雪月都是幻覺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