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顆大顆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墜落,白箐箐喃喃道:“蠍毒怎麼可能傳到她身上?安安才這麼小……”
白箐箐說着,再也忍不住,撲進文森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文森緊緊抱着她,道:“等過了今晚,她就會恢復。”
“那……要是……”白箐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完一句話:“她過不了……今……今晚呢?”
文森沒有接話,沉默了下來。
白箐箐繼續哭,哭的時間久了,她腦袋發脹,頭疼欲裂,眼睛都掙不開,卻無法睡着。文森就一直抱着她,不時拍打一下她的背部,兩人就這麼坐了一夜。
在黎明前,朝陽未升,月色黯淡的最黑暗的時候,石堡裡終於有了一道輕巧的腳步聲。
文森立在頭頂的圓耳朵抖了抖,扭頭朝外看去。
白箐箐也擡起了頭,一對大眼睛腫成了紅桃子。她當然沒聽到任何聲音,只是心裡彷彿有種感應。
“他們回來了嗎?”白箐箐懸着一顆心,輕聲問道。
“嗯。”文森應道。
然後哈維衝了進來。
白箐箐立即站起身,緊張地望着他道:“安安怎麼樣了?”
文森也緊盯着哈維。
爆發性的奔跑讓哈維喘得非常厲害,他一邊狂喘一邊道:“安安……她……”
“怎麼樣?”白箐箐屏住了呼吸,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死了,稍一鬆懈就會有一道尖叫噴涌chu來。
哈維舔舔嘴脣,“安安……她……”
白箐箐急得衝上去攀住哈維的肩膀,死命地搖晃:“安安到底怎麼了?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啊!”
因爲太激動,白箐箐不受控制地把帕克的獸影保護都給用了出來,差點將哈維拽倒。
“安安睡了!”哈維一口氣吼了出來,然後手撐着膝蓋牛喘。
白箐箐頓時失去了渾身力氣,軟了身體。文森一個健步衝到她身邊,將人接住。
然後,屋子裡響起了雌性壓抑的哭聲,白箐箐幾乎不能呼吸,她的世界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傾然倒塌了,支離破碎的讓她也像跟着一起去了。
文森將白箐箐抱到自己腿上,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聲音粗狂,但語氣柔和:“別哭,你還有我,還有帕克,柯蒂斯。”
“嗷嗚!”
“嗷嗚!嗷嗚!”
“嗷嗚!”
三隻豹崽圍着母親拼命地找存在感。
哈維撓了撓後腦勺,納悶地道:“我說安安睡了,你哭什麼?”
白箐箐還哭得不能自已,完全聽不到哈維的聲音。文森支棱起了耳朵,猛然看向他。
“你說安安活着?”
哈維大驚,“我什麼時候說安安死了?我只是說安安睡了啊?我說錯了嗎?我說的不是安安睡了?”
哈維一臉懵逼,滿頭霧水。
“啊啊啊……”白箐箐雖然聽不清話,但聽到了“安安”這兩個字,哭得更大聲了。
文森:“……”
哈維:“……”
三隻豹崽:“……”
“嗷嗚嗚!”豹崽們不甘寂寞地先一步打破了尷尬的“平靜”,用爪子抓母親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