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長的反射弧終於到達頂端了,凌風忍不住吼道:“居然把最關鍵的部分拋給了我!”
但是迴應他的卻是阮玉清均勻的呼吸聲,凌風頓時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少騙人了,那有這麼快就睡着的!但最終還是認命地去想辦法了。
就在凌風竭盡腦汁的時候,阮玉軒帶着大夫走了進來,就在凌風想着要不要起來的時候,阮玉清就坐了起來,於是凌風忍不住在心中吼着,看吧,果然沒睡!
然而大夫在進來後,首先就是給阮玉清行了一禮,阮玉清擡了擡手,示意他起來。接着大夫就開始給阮玉清切脈,結果自然是沒什麼大礙,注意休息。
大夫走後,阮玉軒坐在牀邊對阮玉清說道:“明宗耀來過了”
“嗯”
“對你下毒的人,要如何處理”
“把那個下毒的丫環放了吧,那個小丫頭估計也是沒有選擇。至於這明夫人,明老夫人,我已經承諾了明宗耀,不會動她們”阮玉清打着哈欠說道。
“好,既然你都開口了,我就不會揪着她們不放”阮玉軒笑道。
阮玉軒這樣說着,阮玉清自然沒覺得有什麼異樣,但是凌風總覺得阮玉軒的笑異常的詭異,也是,他都出過氣了,現在自然隨阮玉清的意,但是自己真的就這樣一言不發嗎?
微嘆了口氣,凌風對阮玉清說道:“玉清,那個小丫環明知是死,也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攬,恐怕有些隱情,我們要不要幫幫她”
“就是想到這點,我纔不追究她的”
“我知道,我是說在其他地方幫她一下,不單是放過她這麼簡單”凌風的語氣帶着強硬。
面對着這樣的凌風,阮玉清感到十分奇怪,忽然間想起了凌風的那一絲害怕,難道是玉軒哥對那個女孩做了什麼,阮玉清猜測着,同時也對凌風問道:“是玉軒哥對那個女孩做了什麼嗎?”
“沒,沒有...”凌風有些結巴地回道。
微嘆一聲,阮玉清說道:“我知道了”,接着阮玉清就對阮玉軒說明了凌風的意思,阮玉軒雖有些不願,但是對於妹妹的請求,一般都是不會拒絕的,自然也就同意了。
兩人的談話就此結束,阮玉清開始認真地調理自己的身體,阮玉軒在旁邊坐着看着,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幕漸漸降臨,有丫環來傳話,讓阮玉清和阮玉軒去正廳吃晚飯,這時月影也早已醒了過來,於是阮玉清自然也把月影也帶到了飯桌上。自然當阮玉清來到飯桌的時候,明老夫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之後就和明夫人一樣,不善地看着她。
接着嚮明夫人和明老夫人介紹了阮玉軒和月影后,阮玉清自己吃飯的時候,還不忘給月影夾吃的,而阮玉軒則給阮玉清夾吃的,明宗耀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然而沒有多久,明老夫人便沉不住氣了,看着阮玉清說道:“凌公子真的只是凌姑娘的堂哥嗎?”
“當然,老夫人似乎有什麼不太好的疑慮,但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玉軒哥確實是我的哥哥,這次是聽說了我家裡的情況,專門來尋我的”阮玉清還算客氣有禮地看着明老夫人回道。
“哼”明老夫人冷哼了一聲,便不再多言,而明夫人看着一副從容狀態的阮玉清,在那兒不停地咬牙,連飯都沒怎麼吃。
吃過晚飯,阮玉清便回到房間了,躺在牀上,任由月影在一邊玩耍,夜漸深,月影在黑暗中看了阮玉清好一會兒後,便離開了。在月影離開後,阮玉清也睜開了眼睛,起身走到房門外,阮玉軒早就等在了門外,看到阮玉清便說道:“你回去休息,我會看着月影的”
“嗯,小心點,雖然我不認爲縣衙裡有能傷到你的人,但是慕容言明的人,絕對不會只有月影”
“知道了”阮玉軒摸了摸阮玉清的頭頂,便尾隨月影而去。阮玉清走進屋內,將門關好後,從窗戶離開了房間,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向縣衙而去。
按照李奇所給的地圖來到牢房,阮玉清無語地看着在牢房的看守昏昏欲睡的樣子,緊接着就想起了凌風的聲音“看這樣子,應該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務了吧”
“或許裡面的防守很嚴密”阮玉清嘆道,然後便上前把兩人打暈,從正門正大光明地向裡走去。
凌風也沒有用透視觀察敵情,他們本來就是來鬧事的,自然不需要躲開,一路上阮玉清都是見到人就打暈,拿起鑰匙,開起前往下一個地方的鎖,站在監牢正中間,阮玉清聽着來自兩邊的喊冤聲,朗聲道:“安靜!”
魄力十足的聲音讓整個監牢瞬間寂靜下來,阮玉清接着道:“現在我會放你們出去,但是你們要記住一件事,有冤的出去後要記得回來,當然不是讓你們再回來送死,過兩天就會有新縣令上任,這位縣令清正廉明,你們若是不回來澄清你們的冤情,就回遭到新縣令的追捕,到時你唯一的選擇便是永遠離開正陽縣。不過你們之間若是有真的犯罪了的,不嚴重的我也建議你們回來,嚴重的不願回來的,就當是新任縣令的恩惠,你們給我遠遠地離開正陽縣,在另一個地方重新做人”
在阮玉清停下話語時,牢房內依然十分寂靜,這麼多人卻沒有一點聲音,咳嗽了幾聲,阮玉清再次說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關於新縣令,你們不要心存僥倖,有冤的他會爲你伸冤,有罪的他也不會放過,這是我放你們之前最後要說的,現在你們不要吵鬧,安靜地離開縣衙,知道嗎,要爲走在後面的人着想,不要前面的人走了,後面的人又被抓了回來”
阮玉清說完,便把牢房打開了,人羣頓時一涌而出,但是好像將阮玉清的話聽進去了,安安靜靜地離開了牢房。
等到牢房內只剩下阮玉清、凌風和地上昏睡着的獄卒時,凌風對阮玉清說道:“玉清,我們走吧,不是要趕在月影和阮玉軒回去前回去嗎?”
“縣衙這幾日可謂是守衛森嚴,但是沒想到牢房這裡守衛這麼鬆懈,那些犯人應該可以安全地離開縣衙吧”
“對於一個貪官來說,區區幾個犯人怎麼比得上他那些金銀財寶,更別說他已經要走了,就更加管不着了,玉清,我們回去...”
“不,先不急着回去”阮玉清搖着頭說道:“這裡只是牢房靠外的地方,我們再往前看一看”
“哦”
接着兩人又往前走去,越往前走越覺陰暗潮溼,就在凌風都又想勸阮玉清離開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從深處傳了出來。於是凌風閉上了嘴巴,阮玉清更是快步向前走去。
當走入牢房最深處的時候,他們終於看到了那聲音的主人,被綁在十字架上,衣衫襤褸,全身沾滿了血跡的男子。他低着頭,長長的髮絲下是緊閉着的雙目,從呼吸或者是髮絲遮掩下露出的面容,都可以說明他很痛苦。
阮玉清凝視了他一會兒,便上前將男子的髮絲理到了耳後,露出那張白皙俊朗的容顏,凌風看後忍不住驚歎:“好帥啊,簡直和司徒翰臨或者是阮玉軒不相上下,爲什麼啊!?隨便在牢中遇到一個人就這麼帥,玉清,難道古代的山水就這麼養人,還讓不讓我這個現代人活了!”
“風,難道你原先的模樣就這麼影響市容,但是不應該啊,你不是說你以前長相很秀氣嗎?難道是我聽錯了...”
“玉清!!!”
在凌風不滿的哀嚎聲中,阮玉清摸了摸前方的人的額頭,皺眉道:“很燙”
“看他身上這麼多傷口,應該是傷口感染了,造成的發燒”凌風哀嚎完,對阮玉清分析道。
“我們應該早點回去”阮玉清看着或許陷入深度昏迷的人說着。
“玉清,他這個樣子沒人管的話,說不定會死,我們救他好不好”凌風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阮玉清說道。
噗嗤一笑,阮玉清邊解繩子邊說:“風,剛纔你不是還在那兒羨慕嫉妒恨嗎,你就不怕這個人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能長成這樣的,應該不會是壞人”凌風一點信心都沒有地說着。
“好人、壞人能看外表嗎?照你這麼說司徒俊弦豈不是一個大好人”阮玉清已經解開繩子,把人背到了肩上,向外走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就算他是壞人,憑玉清的身手,絕對可以壓制他,但是將他放在這裡的話,他或許就會...”
凌風的聲音被一個往裡走的腳步聲打斷,將背上的人輕輕放在地上,阮玉清看似從容地站着看着前方,但是已經充滿了戒備。
目光在看清前方的人的面容時,凌風和阮玉清都同時鬆了一口氣,阮玉清甚至重新把人背了回去。
看到阮玉清的動作,同時鬆了一口氣的李奇,在阮玉清面前停下說道:“凌風,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阮玉清應了一聲,看着李奇笑着調侃道:“現在我雙手被束縛了,你要抓我可是很容易的,怎麼辦,作爲一個捕頭,你要盡職盡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