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輕聲無力地叫了一聲“玉清...”,接着眼前晃了一下,他就被劫持了他的人扛在了肩上。凌風費力擡頭,看到曾和風遙齊頭並騎的人將他們救下的女子扶起,猜測着,他們就是東虞的太子和公主;看到風遙焦急地喊人幫阮玉清,喊人來朝他追來;看到阮玉清想要來救他,可是卻被糾纏住的心焦與暴躁...
劫持他的人輕功很好,不一會兒凌風便看不到阮玉清等人的身影了。這時凌風才感覺到扛着他的人很瘦,他的肩膀骨頭咯得他生疼,還一顛一顛的,讓他感到一陣一陣的反胃,心裡也在不停地吐槽:他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啊!怎麼每次出門都能遇到一堆的事,能不能讓他愉快地玩耍了...
在凌風顛得頭昏眼花、忍不住要吐出來的時候,那人終於在一間茶樓包間將他放了下來,凌風被翻江倒海的胃折磨得兩眼淚花,等他被安置了做好後,他才淚眼朦朧地看向對面的人。
凌風在第一眼看清他的模樣的時候,凌風便哆嗦了一下,因爲他感覺得到那個人身上的殺氣和煞氣都很重的中年男子,他全身都籠罩着一層寒氣,他剛毅、帶着年輕時俊朗的臉上,在左面額頭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
凌風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腦子裡將自己見過的人擼了一遍,然後得出結論他不認識這個人,他接着動了動手,還是綿軟無力,他又猜不透對方綁他的用意,便沉默着,只用一雙明亮澄澈的雙眸死死盯着對方。
在凌風盯得眼睛都酸了的時候,對方用那不帶絲毫感情的聲線開口了“我是弦羽宮暫代宮主,霄”
凌風眸光微變又恢復正常,想不到他還沒問對方就自報家門了,他冷靜而平淡地開口“前段時間是你們追殺的凌王殿下,這次又是受了誰的委託將我綁來”
霄若有所思地看了凌風一會兒,然後說道:“刺殺凌王殿下的委託是一位叛徒擅自接下的,他已經被我處理了”
於是凌風疑惑了,這個人怎麼就輕而易舉地把這些告訴他了,他還沒想好接下來該說什麼,霄又接着開口了“你們回到京城後,我就很想找你了,可是你身邊高手太多,他在他們眼底下約見你實屬不易,只能趁此出此下策,邀你前來”
凌風臉頰忍不住抽了一下,嘲諷道:“邀?你們邀人的動靜鬧得真不小!”
霄又盯着凌風看了好一會兒“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怕!怎麼不怕!”凌風白了霄一眼“可是怕有用嗎?你們要是不想殺我,我再怎麼說也不會殺我;要是想殺了我,我就算痛哭流涕地求饒,你們也不會放過我,所以,我幹嘛委屈自己。我只是好奇,你要見我做什麼?難不成就爲了解釋這件事,但是據我所知,凌王殿下也沒找你們麻煩,何必多此一舉”
霄不說話,凌風直接問道:“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霄還是不說話,看着凌風冰寒的目光讓凌風的心裡直打鼓,這個人不會真的要殺了他吧?可是他沒得罪他啊,他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名字也是第一次聽...
在凌風惴惴不安的時候,霄動了,他站起身向凌風走了一步,然後在凌風緊繃的神情中,單膝跪在了地上,低下頭沉聲道:“屬下霄,見過凌風凌宮主”
凌風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了,待反應過來,他對一臉恭敬的霄驚呼道:“什麼宮主?喂,你不是弦羽宮宮主嗎?怎麼變成我了?這個玩笑可不好笑!你給我解釋清楚...”
凌風繞着宮主說了半天,接着才注意到另一個問題,瞪大眼睛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然後又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趕緊掩飾“不是,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凌風,我叫文柯,我祖籍汶縣,我是...”
“這些屬下早就知道了,宮主不必解釋”
凌風更覺得不可思議,甚至不敢相信“你知道我的身世,就應該知道...”
“不知宮主所說的身世是哪一個?是現在的文柯,還是二十六年前的凌風?”霄接話道。
凌風瞬間感覺特別無語,這人到底聽不聽人話!在凌風還想再努力辯解辯解,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霄淡然地站起身,從身上掏出一塊刻着‘弦’字的紅色令牌和一張地契放到了凌風的懷裡,接着說道:“宮主,來救你的人就在外面了,屬下不便多留,請宮主拿着令牌到地契上所示位置來找屬下,屬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請宮主不要將此事說出,屬下告辭!”
霄說完很乾脆地轉身走了,獨留凌風一臉懵逼併無力地坐着。很快阮玉清便打了進來,在她警惕地靠近凌風之時,凌風很鬱悶地說:“別找了,人已經走了”
阮玉清聽了才幾步跨到凌風面前,憂心問道:“他們有沒有傷你?”
凌風搖了搖頭“就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其他的倒沒什麼,他們沒有傷我”
接着凌風很明顯看到阮玉清的神情一鬆,擡手就要把凌風抱起來,凌風立即喊停,叫着“不許這樣抱,不準...”
阮玉清眉毛一挑,壓根不聽凌風的話,輕輕鬆鬆就把他打橫抱起,凌風還是還在不樂意地喊,接着在外面看到包圍茶樓的士兵,他就不說話了,將頭埋在了阮玉清的脖頸處,死活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的臉。
阮玉清本來還有些後怕的心情都徹底放開了,臉上帶着微微笑意。凌風動不了了,自然不能再繼續逛街,阮玉清就帶着他往凌王府走,待人少了些,凌風雖還是不露臉,但是卻在阮玉清耳邊悶聲說道:“玉清,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出門啊,一出門就得發生點什麼,我感覺我的人生很倒黴,我以後還是不要出門了”
“你忍得住!”阮玉清滿臉的笑容中帶着旁人察覺不到的殺意“再說,你現在正在風口浪尖,跟你什麼時候出門沒關係,他們只是在王府外安插了眼線,只要你出門他們都會知道”
“哦”
兩人都沒有說話,凌風閉了一會兒嘴就閒不住了“你怎麼不問我是誰綁的我?”
“你想說不就說了”
“你不問我我纔不說!”凌風言語傲嬌,但是聲音聽起來就是:你快問我,你快點問我...
阮玉清無奈嘆了口氣,順着凌風的意問道:“那你說說,這羣人大費周章地綁了你,又不傷你,是想做什麼?”
“嗯,是...”凌風話音一轉,惡趣味地說:“我答應了他,不說!”
阮玉清腳步一頓,忍住揍凌風一拳的衝動,咬牙道:“你皮癢了,是吧”
“嘿嘿...”凌風賤賤地笑道:“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