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柔可信!”凌風耐着性子說道。可是換來了追風的反駁“我不信她,風遙也不信,所以他打斷了你;風,別忘了,一個失去摯愛的人會做什麼?誰都不清楚”
“惜柔...不會的...”凌風自己都沒有底氣地說,而後又很不服氣地問道:“難不成連文柯的母親我也不能說,她好歹是...”
“不行!”狄剎雲打斷凌風的話“對文柯的母親你更不能說,她愛子心切,要是知道了你不是文柯,還認識朝中那麼多權貴,怕是更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這個不能說,那個不能說,孟惜岸也是知道的,就沒見出什麼事”
“孟惜岸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
“文柯的母親、孟惜柔在乎的是文柯,可是孟惜岸對文柯沒有一點好感,卻很欣賞你,把你凌風當做朋友,所以他知道了,對你沒有什麼影響”
“......”
凌風沉默不言語了,一個人像是在生悶氣一樣,狄剎雲怕凌風真的生氣,就溫聲勸道:“風,對她們,你有着信任,你認爲你不是文柯這件事,告訴她們也無妨,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知道你身份的都不是平常人,他們都曾視你爲友,就算過了那麼多年,也不曾改變”
“我知道”凌風悶悶地接道:“你不就是想說,以前接受我身份的,都不是平常人,自然就沒有平常心,可是惜柔和文柯的母親就是平常人,就算她們善,但是也不一定會接受文柯的殼裡住着凌風,這樣離奇的事”
“是這樣,風...”
“你別說了,我明白,我都明白,行了吧”凌風說着就轉進了阮玉清的、也是他的房間,把自己關了起來。狄剎雲站在門外,不知道是讓凌風自己靜靜,還是進去安慰安慰他。
在他糾結的時候,聶傾竹走了過來,媚笑道:“教主,需要屬下幫忙嗎?”
狄剎雲冷冷斜了他一眼,而後警告道:“對風,那些下流的辦法,你想都不要想!”
“誒~”聶傾竹遺憾的嘆氣聲中帶着柔媚“想爬教主牀的美人多得是,教主怎麼就喜歡上了一個不把你放心裡的人呢,這樣的一個人,對教主影響又那麼大,怕是不應該...”
聶傾竹話未完,狄剎雲便掐住了他白皙纖細的脖頸,讓他一句話也發不出來了,呼吸困難間,狄剎雲冰冷的言語便傳入了他的耳中“這樣的話,要是再讓我聽到,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生不如死!”
狄剎雲話一說完,一用力就把聶傾竹甩到了一邊,在聶傾竹捂着喉嚨用力咳嗽中,狄剎雲負手吩咐道:“傳信給思風,讓他回孤峰”
剛剛纔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聶傾竹不敢再多言,應了一聲“是”便走開了。聶傾竹一走,狄剎雲繼續站在凌風屋前,直到暖心端了晚飯過來,才從暖心手中拿過托盤,光明正大地開門進屋,暖心不高興地跺了兩下腳,才進入屋內。
屋內很安靜,凌風並沒有如狄剎雲所想,一個人鬱悶地待着胡思亂想,而是躺在牀上,睡得有點死,至少狄剎雲和暖心進屋的動靜並不小,但是凌風並沒有醒來。
狄剎雲本有些放心了,可是在看到凌風冒汗的臉頰、蹙緊的眉頭,睡得很不安穩的樣子時,他上前輕輕搖晃着凌風,嘴裡也溫柔地喊着他的名字。
凌風在狄剎雲的呼喚聲中醒來,醒來就下意識地衝目露擔憂的狄剎雲笑了笑,說了句“我沒事,就是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做什麼夢了?”暖心很是擔心地問道。
凌風搖了搖頭,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是很久以前,不太好的一些東西”凌風簡單地解釋了一句,接着又問:“我娘醒了嗎?”
“還沒有,凌公子,你還是先用晚膳”暖心的心情看着還不錯,回答的時候都帶着笑意。
凌風垂眸想了想,接着對暖心道:“暖心,把晚飯端到正廳,我去叫我娘,大家一起吃”
凌風說着就要起身,狄剎雲攔住了他“風,沒有必要,你要是不舒服,就多休息”
凌風推開狄剎雲抓住他的手,說了一句“清風苑是家”
狄剎雲聞言沒有再阻攔凌風,暖心就更不會阻攔,她拉着狄剎雲就去了廚房,凌風則是走進了給文母安排的屋子。他進門看到的不是還在昏迷的文母,而是帶着悲痛的文母,面對着文母,凌風心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因此他只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娘,該吃晚飯了”
“柯兒,惜柔呢?”
“...”凌風身體僵了一下,上前爲文母整理儀容“娘,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怎麼給你解釋”
“惜柔呢?我的兒媳呢?柯兒”文母紅着眼睛,淌着眼淚問凌風“那是惜柔啊,是與你情投意合之人”
“娘,對不起”凌風緊緊握住了文母的手“是孩兒無能,凌王殿下對孩兒有知遇之恩,孩兒現今的一切都是殿下給的,如今他看上了惜柔,恕孩兒不能...”
“造孽啊...”文母用手拍打着凌風,傷心地哭着。凌風心裡也難受,就任由文母打他,等文母打夠了,他才繼續道:“娘,殿下是主,孩兒不能違抗他,請你忘了惜柔吧,她現在已經是凌王府側妃了,不是我們能高攀的”
“不行,柯兒,你們...”
“娘,我知道你不甘心,雖然在魯文的遙遙不是你心目中的兒媳,但是也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兒媳婦;現在這個兒媳不見了,你又見到了惜柔,就沒有計較這些,可是現在惜柔也沒了,你心裡難過”
“柯兒就不難過,惜柔可是...”
“娘,退婚之時,孩兒就說過,我忘了,忘了所有的東西,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子。惜柔...也是十分的陌生,這段時間的相處,孩兒也只是將惜柔當做一個妹妹,並無半分男女之情,所以孩兒難過,可遠沒有母親這般深刻”
文母不說話,凌風又接着道:“娘,這裡不是魯文,有了冤我們可以去府衙;這裡是京城,尋常貴人我們都不能招惹,更別說殿下乃是皇子,在這裡沒人會爲我們抱不平,就算逃,王府戒備森嚴,也不可能逃掉,所以...”凌風頓了頓,才似下定了決心“娘,請你不要再管惜柔的事,她不再是你未來的兒媳,甚至不是汶縣的孟小姐,她現今是凌王府的孟側妃”
文母只是抹着眼淚不說話,凌風隨即嘆道:“娘,就算是爲了孩兒,爲了孩兒的性命和前程,請你...忍了吧!”
談及文柯的性命,文母劇烈地顫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文柯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