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阮玉清出發的時辰,凌風自然沒有醒過來,阮玉清本想悄悄離開,可是剛起身,冷月瑤便醒了,還拉住了她的衣襬依依不捨地說:“要走了?”
阮玉清回頭看向冷月瑤,笑道:“月瑤,別擔心,這次走,不會耽誤太長時間,年前一定會回來”
“嗯”冷月瑤乖巧地點頭“一路小心”
阮玉清同樣點了點頭,待穿衣洗漱完畢,臨出門之際纔對冷月瑤道:“月瑤,那種把一天當一年過的感覺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爭取早日回來,讓你們一家三口能夠多相聚”
冷月瑤此時的表情,阮玉清沒有去看,但是阮玉清也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轉道去了湘兒的屋子。在這個時辰,湘兒還在熟睡當中,阮玉清上前還算溫柔地搖了搖湘兒,嘴裡也叫道:“湘兒,湘兒,醒醒,湘兒,醒醒...”
湘兒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在看清阮玉清的面容時,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接連着身體縮成一團窩到了角落裡,戒備地看着阮玉清。阮玉清也不在意,站直了身體,看着湘兒,輕聲問了一句“湘兒姑娘,想報仇嗎?”
湘兒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阮玉清,可是脣緊緊抿着,沒有開口說一個字。而面對湘兒的反應,阮玉清一點都不惱,反而笑着說道:“你不用怕,我沒有查過你,我並不知曉你的身世,我只是能夠猜到一點兒”
湘兒還是盯着阮玉清一句話也不說,阮玉清則繼續道:“從我把你帶出醉紅樓那一刻,你便是自由之身,你若想走,這個家裡的人,沒有一個會攔着你...湘兒姑娘,多的不說,你若不信我,隨時可以離開;你若信我,便等我一段時間,我回來之後,你有何冤屈、有何仇恨都可以和我說,我會幫你完成心願!”
阮玉清的一番話讓湘兒的眸中多了幾分猶豫,阮玉清也不急於在此時得到答案,對着湘兒行了一個君子之禮“湘兒姑娘,你可以慢慢考慮,在下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阮玉清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而且是徑自離開別院,沒有再回王府,她直奔城門口。等和早已等在城門口的離月會和後,一行人便日夜兼程地往浙琦而去。
而在阮玉清一行人差不多離開京城的時候,知道消息的甘奇遊和何歷也在共謀大事。
甘府書房,甘奇遊坐在書案後,何歷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人皆是眉頭深鎖,一臉的嚴肅和凝重,而率先開口的是甘奇遊“何兄,江清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而且還到莊王府把握着慕容言明把柄的朱顯殺了”
“朱顯?那是什麼人?”
“正陽縣的一個縣令”甘奇遊答道:“是皇上欽點的,目的自然是爲了整頓正陽縣,沒想到他居然抓到了慕容言明的把柄,如今還到了京城”
“抓到的既是慕容言明的把柄,與我們何干?”
“本來或許會牽扯到我們,不過現在江清已經幫我們解決了”甘奇遊滿臉笑意地飲了一口茶。而甘奇遊的神神秘秘並沒有引起何歷多大的好奇心,他轉而說起了其他的事“甘兄,還記得我給你談過的魔教教主狄剎雲嗎?”
“記得”甘奇遊點頭“也差不多要一年了吧,何兄還被他重傷過,不知何兄現在提起是何意?”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跟甘兄提過,現在也不得不說了”何歷一臉愁悶地說道:“這個魔頭在浙琦,而且基本上和莊王妃阮玉清寸步不離,所以,要抓莊王妃的計劃恐怕...”
“你的意思是說,狄剎雲已經歸附莊王了?”
“這個不清楚,我一直追查不出來”何歷搖了搖頭“而且還因此暴露了,這一段時間,魔教弟子都在四處給我找麻煩”
甘奇遊深思了一段時間,說道:“何兄,莊王妃的行程我們已經摸清楚了,過不了幾日便要開始行動,能不能提前把狄剎雲引開...”
“甘兄,這...有些困難...”何歷爲難地說道。
甘奇遊在何歷的話語中起身,走至何歷面前,何歷也在期間站了起來,看着甘奇遊走近。甘奇遊對着何歷深深鞠了一躬,何歷趕緊把人扶起“甘兄這是作甚?!”
“何兄”甘奇遊一臉誠懇地說道:“不是我想爲難你,那莊王妃可能是唯一一個可以牽制江清的人,甚至可能是江清唯一的弱點,若是不把她握在手中,江清便是一把隨時會傷幾的雙刃劍”
何歷的臉上帶上了猶豫的神色,於是甘奇遊再接再厲道:“何兄,江清有多厲害,我想你也有一定的瞭解了,若他只是一個孤傲的人,那還好說,可他不是,他雖傲,可他有謀略、有膽識,能隱忍,曉進退...江清一旦成爲敵人,我甘府上下恐怕會無一倖免”
何歷自不會聽取甘奇遊的隻字片語,而是在反覆思慮後說道:“甘兄,你不必如此,在之前我雖不識江清,可現在江清對我也沒有好感,甚至還不友好,如果他和甘兄鬧翻,恐怕我也不能倖免,就算爲了我自己,我也會盡心將莊王妃抓回來,讓江清完全掌控在我們的手中”
“何兄,拜託了!”
在甘奇遊和何歷一起密謀的時候,再次睡到日上三竿的凌風慢慢醒了過來,在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疾退的風景後,略帶失落地說道:“玉清,我都沒有和月瑤好好告別”
“誰讓你睡得跟個豬一樣!不過,你也不用遺憾,我已經替你告別過了”阮玉清先是刺了凌風一句,接着又寬慰般地接了一句。
凌風聽阮玉清這麼一說,有些委屈地嘀咕道:“我不想睡的,可是我...”
“風!”阮玉清大聲喊了一句,待凌風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了,才輕聲道:“這次離開又不是永別,不用多久我們就會回去了。風,就算再思念,我們短暫的假期也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繼續和甘將軍鬥智鬥勇的時間了”
“我知道,只是...”凌風停下了想說的話,想到,以他現在的情況來說,無論什麼時候都有可能是永別...心情頓時有些失落,不過凌風小心隱藏着,轉移話題道:“玉清,玦情現在應該還和司徒翰臨他們待在一起吧”
阮玉清沉默了一會兒纔回道:“風,我們已經在回程的途中,就算現在甘將軍還沒有動手,也差不多要動手了...風,你要是...”
“我不會猶豫!”凌風堅定道:“玉清,我的很多觀念跟你不一樣,很多事情我確實很難接受,就算接受了,也會不舒服...但是我也不是善人,更不是聖人,該做什麼我依然會去做,該信任的我也會去信任,所以,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