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吳大夫走後,阮玉清感嘆道:“世界真小呢”
“你也聽到吳大夫的話了吧,我去叫人準備熱水,你洗漱一下,好好休息...”
“翰臨,不急,我先去看一下月瑤的情況,她...”
“玉清!我不明白,有了一個楊芳雪還不夠,爲何還多了一個冷月瑤,你就不能多考慮一下自己,多考慮一下...我”
“翰臨...”阮玉清抓緊身下的牀單,低聲道:“我就現在去看一下,然後我會好好休息的,月瑤於他而言...很重要!”
“誰!?”
“對不起,我不能說”
緊握雙拳,司徒翰臨一言不發,上前扶着阮玉清向冷月瑤的房間走去。腳剛邁進房內,司徒翰臨和阮玉清都感受到了一絲壓抑,吳大夫的手搭在冷月瑤的手腕上,眉頭打成了一個結,紫嵐一臉焦急地看看冷月瑤,又看看吳大夫,阮玉軒邊安撫紫嵐,邊催促道:“大夫,她到底怎麼樣?”
可是吳大夫顯然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上前拽住阮玉軒的衣袖,阮玉清柔聲安撫道:“玉軒哥,彆着急,再等等”
“玉清...”看着阮玉清,阮玉軒有一瞬間的愕然,接着馬上責備道:“你怎麼出來了?我問過大夫了,他說你應該好好休息,快回去。翰臨也是,怎麼還讓玉清亂來”後面一句是阮玉軒對司徒翰臨說的。
“我攔得住嗎?”司徒翰臨不甘地回道。
“攔不住也得攔...”
“那玉軒哥你攔一個試試!”阮玉清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阮玉軒馬上閉嘴,然後假咳了幾聲,敲了一下阮玉清的頭,呵道:“誰也管不了你了是吧,翰臨,看來還是得把玉清放父...親那裡鍛鍊鍛鍊”
“我同意”司徒翰臨贊同地點頭。
各給了阮玉軒和司徒翰臨一個白眼,阮玉清對已經收回了手的吳大夫道:“吳大夫,她的情況怎麼樣”
吳大夫邊擼着鬍鬚,邊說道:“外傷不嚴重,不如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脈象也平穩正常...”
“那小姐爲什麼不醒過來,她都已經昏迷好幾天了”吳大夫還沒說完,紫嵐便急道。
“這也是老夫不解的地方,或許是她自己不想醒過來吧”
“小姐不想醒來,爲什麼?”紫嵐有些不相信吳大夫的話。
“說起來,蕪殤也說過類似的話,玉清,你知道原因嗎?”阮玉軒的一句話,讓房間內的幾人都將眸光投向了阮玉清。
“我不知道”沒有猶豫的回答,阮玉清選擇了隱瞞“紫嵐你不用擔心,或許月瑤只是被嚇到了,再過幾天,她不怕了,自然也就願意醒了”
“是這樣嗎?”
“嗯”阮玉清肯定地點了點頭“好了,現在你回自己的房間,讓吳大夫來給你看一下傷勢”
“可是...”
“紫嵐,不要讓玉軒哥繼續擔心下去了”
看了一眼一臉憂色的阮玉軒,紫嵐點了點頭,和阮玉軒一起回了自己的房間,吳大夫爲冷月瑤開了一副調理身體的藥後,也向外走去。
“吳大夫”吳大夫應聲停下,看向叫住他的阮玉清“幫紫嵐看完後,能再回這裡一趟嗎?”
吳大夫點了點頭便走出房門了。阮玉清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司徒翰臨“可以叫人準備一下熱水嗎,我給月瑤清洗一下,讓她可以睡舒服一點”
聞言,司徒翰臨知道自己多說無用,便轉身走出了房門,不一會兒,吳安和司徒翰臨一起走了進來,並端來了一盆水和一套乾淨的衣衫。將手中的盆放下,吳安笑着道:“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吳安”
“誒,呃?客官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一定是老頭子說的...”
“蕪殤和你是什麼關係?”
“啊!你認識哥哥!?”吳安突然上前激動地抓住了阮玉清的手臂。
給了司徒翰臨一個制止的眼神,阮玉清客氣道:“你可以先放手嗎?”
“呃,啊,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都已經兩年沒有聽到哥哥的消息了,所以...”
“我幾天前才見過他,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有家人,你是他的親弟弟嗎?”
“不是,說是親兄弟也不對”吳安撓了撓頭繼續道:“哥哥是老頭子救回來的,然後老頭子看哥哥在醫術上的天分極高,就把哥哥收爲了義子。可是五年前哥哥突然說要參軍,老頭子怎麼都留不住,於是老頭子就盯上了我,兩年前哥哥終於回來了,我以爲我可以解脫了,但是...”
“蕪殤落草爲寇了”
“這個你也知道!”吳安驚訝地看着阮玉清,阮玉清笑着點了點頭,吳安頓時不安了“哥哥打劫...你們了”
“不是,我們的傷都是蕪殤處理的,不然還撐不到來到這裡”
“那就好,那就好...”吳安拍着胸口道:“要知道,當初哥哥說要上山的時候,可把老頭子氣得當即就和哥哥斷絕了父子關係”
“是嗎,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的哥哥是一個很好的人”
“我知道,我一直都相信哥哥的,當初讓我反抗老頭子的就是哥哥,哥哥還給我支了很多招呢,多虧了哥哥,現在我纔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笑容僵在臉上,阮玉清的臉上一道道黑線劃過“我收回我剛纔的話”
“也對,那個變態戀童癖哪裡好了”司徒翰臨補充道。
“咦...啊哈哈...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哥哥怎麼樣了?”
“放心,你死了,那傢伙也不一定會死!”司徒翰臨不爽地冷聲道。
被司徒翰臨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吳安立馬說了一句“有事叫我,我先走了”,便撒腿跑了。
跑出很遠後,吳安才拍着胸脯自語道:“哥哥,你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太嚇人了”
“哦,那裡嚇人了!”危險的語氣從身後傳來,吳安身體一僵,笑得有些僵硬地回頭“客官還有事嗎?”
另一邊,冷月瑤的房間裡,阮玉清支開了司徒翰臨後,便開始爲冷月瑤擦身,換衣。
等全部弄好後,阮玉清有些疲憊地坐在牀前,可屁股都沒有坐熱,就響起了敲門聲,收起倦容,阮玉清坐直了身體,朗聲道:“請進”
‘咯吱’的聲音響起,房門打開後,吳大夫從門外進入後,反手又將門關上了,起身走到屋內的四方桌前,阮玉清攤手道:“請”
“姑娘也請”吳大夫坐下後,也攤手道。
阮玉清坐下後,先給吳大夫斟了一杯茶,才問道:“吳大夫,關於月瑤,你可有什麼辦法讓她醒過來”
喝了一口茶,吳大夫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冷月瑤,直接道:“沒有”
“真的沒有?”
“姑娘,心病還須心藥醫...”
抓着自己的衣服,阮玉清低着頭道:“吳大夫,叫我玉清便可”
“玉清...姑娘”吳大夫喚道,然後又嘆道:“看來你其實是知道月瑤姑娘昏迷不醒的原因”
阮玉清點了點頭道:“最開始月瑤不醒的時候,我還慶幸,因爲那個時候月瑤是絕不願存活下去的,事情難免會鬧得很大,可是現在...”
“你是期望她醒還是不醒”
“我當然想要她醒過來,她受到的屈辱,我一定會爲她討回,而且,還有一個人一定想要她醒過來,所以...吳大夫有沒有其它的方法可以喚醒月瑤,若有請一定告知玉清”
“玉清姑娘,不是老夫不願說,而是病人自己不願意,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她自己願意醒過來,你知道月瑤姑娘不願醒的原因,其實已經是最好的良藥了”
思索了一會兒,阮玉清點頭致意道:“多謝吳大夫,玉清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滿意地點了點頭,吳大夫有些猶豫地開口道:“玉清姑娘啊,有件事能否告知一下老夫...”
“吳大夫想問的是蕪殤的事吧,我從令郎口中知道了一些”
“唉,家門不幸啊!”
“其實對於蕪殤,玉清雖然不能將所知道的全部告知,但是對於相交多年的朋友,玉清還是想請吳大夫相信蕪殤,他做的事都是有理由的,至少這次我們能脫險,都多虧了蕪殤”
“何談信與不信,從救他的第一天起,老夫就知道,這個小小的桃縣是留不住他的,現在我只乞求他能平平安安”吳大夫扶額嘆道。
“若蕪殤聽到這番話,一定會很高興的,吳大夫放心,我相信蕪殤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還會給你老帶回一個可愛的小孫子呢”
“是嗎”聞言,吳大夫笑得合不攏嘴。
又和吳大夫閒聊了幾句,又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阮玉清問道:“誰?”
“我,水好了”從門外傳來了司徒翰臨冷冷的聲音。
聞言,吳大夫比阮玉清先站起身來“玉清姑娘,今日老夫就先告辭了,若身體有什麼不適之處,便讓犬子來叫老夫,老夫的醫館就在不遠處”
“嗯,玉清記下了”
送走了吳大夫,又讓司徒翰臨去抓藥後,阮玉清走進自己的房間,將門關好後,走向了屏風後面的浴桶,輕解羅衫,半遮半掩,頓時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