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玉清走出,珠兒動了動步子,想要去看楊芳雪,可是在場的人都不是她惹得起的,因此不敢直接離開。阮玉清見了,善解人意地說:“珠兒,你去照顧芳雪”
“是”珠兒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接着快步離開。
珠兒走後,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阮玉清也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落座,端起爲她準備的飯碗,雖不說狼吞虎嚥,但也一副餓極了的感覺。看着這樣的阮玉清,蕪殤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阮玉清扒着飯,頭也不擡地說道:“笑什麼笑?我差不多餓了一天了!你們也快吃吧,我可不信你們已經吃過了”
阮玉清說完,蕪殤把小芋兒放在旁邊的座位上,開始進食。緊接着是玦情,他看起來有些置身事外。阮玉軒和司徒翰臨相視一眼,沒有和蕪殤、玦情一樣,開始進餐,而是看着阮玉清臉上剛止血的左臉,問道:“你的臉怎麼受傷了”
阮玉清依舊沒有擡頭,但回答得也不慢“玩匕首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聽到阮玉清面不改色地睜眼說瞎話,凌風滿臉黑線地吐槽“玉清,你這句話,誰信啊!”
“不過是一個回答而已”
阮玉清的回答讓凌風微微一愣,是啊,不過是一個回答而已,本就不重要,因爲大家心知肚明。果然,對於阮玉清的回答,阮玉軒只是冷哼了一聲,便默不作聲。
玦情豎起耳朵聽着,猶豫了片刻,說了一句“睡醒了”
衆人都被玦情的話弄蒙了,凌風也聽得一頭霧水“玦情,你是說楊芳雪嗎?她是醒了,不過現在又睡着了”
相比起凌風和阮玉軒的迷濛,阮玉清和司徒翰臨大概知道玦情說的不是楊芳雪,而是凌風。不過三人自然也不會解釋,阮玉清也只是平淡地回道:“醒了”
“那麼”玦情繼續道:“玉清,能告訴我,你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你現在的臉色可不正常,還有昨夜無故...”
“沒什麼問題,就是有點累而已”玦情沒有說完,阮玉清便厲聲打斷,在意識中說道:“玦情,這件事我們下來單獨談,不宜在大家面前說”
凌風聽了更懵了“身體?玉清你生病了嗎?還有昨晚,玉清是和楊芳雪掉進了水裡,不過那是楊芳雪故意將玉清拉進水中的,後面又發生什麼了嗎?”
凌風一連串的問題,然而都沒有人回答他,玦情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玉清,到底是不是累了,不應是聽你的,這裡有現成的大夫,不是嗎?!”
“玦情!”阮玉清的臉上有了些許陰雲“我說了,這件事我們下來單獨談!”
“玉清,玦情...”感受着阮玉清好似下一瞬間就會出手,凌風更加擔憂、不安起來,玉清的身體到底怎麼了,是因爲他嗎?
玦情不爲所動,語聲不急不緩“還記得在阮府外,你打暈我時說道那句話嗎?現在我想把這句話告訴你,你是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的,他的心情,你會感受不到嗎?”
司徒翰臨也適時開口“玉清,其他的我可以陪你鬧,但是涉及到你身體的情況,即使是用強的,我也絕不依你!我也不信,你會無緣無故昏倒,以至於連楊芳雪都沒有護住”,阮玉軒聽了,也認同司徒翰臨的話,點了點頭。
而凌風一聽司徒翰臨這樣說,有些發愣,昨夜他只覺得很困,然後就睡着了,可是他不知道啊,他不知道阮玉清在昨夜竟也昏倒了。好似被五雷轟頂一般,凌風顫聲喚了一聲“玉...清...!”
凌風的一聲呼喚勝過玦情等人的千言萬語,阮玉清沉着臉思索了片刻,冷靜道:“好了,你們不必再多說,我讓蕪殤給我看一下不就行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這裡只能留我和蕪殤兩人”
蕪殤,凌風覺得阮玉清說出的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飯桌上他唯一不認識的那個人。
然而阮玉清一說完,阮玉軒便起身反對“不行!”,然而他剛喊完,玦情和司徒翰臨一同起身,將他給架了出去,阮玉軒自然是不樂意了,掙扎起來“你們兩個做什麼?翰臨,你又是怎麼回事...”
等把人架了出去,司徒翰臨和玦情放開阮玉軒後,司徒翰臨才解釋道:“玉軒,玉清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要是你堅持不同意,玉清必然反悔,她那個倔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雖然很不爽,但是蕪殤對於玉清的事情,是不會馬虎的,還有”
司徒翰臨說着轉頭看向玦情“玦情,有些時候我是真的很想殺了你,你讓我更不爽”
玦情聞言,無辜地聳聳肩,回道:“爲什麼?我又沒有妨礙到你,只是我知道的稍微比你多那麼一點點而已,你不能因此就對我懷恨在心,那樣心胸也太狹隘了吧...”
“玦情!”然而看着司徒翰臨殺氣更濃的面容,玦情怔愣住了,他剛纔說了什麼?不對,有什麼很不對勁,他承認自從和凌風、阮玉清待在一起後,他改變了很多,也學到了很多,但是那樣的動作和話語,玦情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說出來的,反而是風...
使勁晃了晃腦袋,玦情將這樣的想法壓住,不會的,他只是太過於在乎風了,纔會去模仿他。而看着玦情眼中的迷茫,司徒翰臨也懶得找他麻煩了,轉頭和阮玉軒說着其他的事。
另外,在玦情三人走後,阮玉清也不拖拉,向蕪殤伸出了手,蕪殤深沉地笑了笑,把手搭在了阮玉清的手腕上。本來蕪殤臉上還有笑容,可是隨着時間推移,蕪殤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直至深鎖眉頭,連身體都有些輕微的顫動。
良久之後,蕪殤收回了自己的手,神情慌亂而無措,小芋兒看着,倒了一杯水,端到蕪殤面前,糯聲道:“三當家,三當家...”等蕪殤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了,小芋兒才露出甜甜的笑容“喝水”
拿過小芋兒手中的水,一飲而盡,蕪殤身體僵了僵,看着小芋兒問道:“你的‘水’是哪兒倒的”,小芋兒乖巧地指了指桌上的酒壺,於是蕪殤繼續問道:“你喝沒喝?”,小芋兒搖頭,接着蕪殤就這事,叮囑了小芋兒幾句。
當他抱住小芋兒,將目光放在阮玉清身上的時候,又蹙起眉頭,嚴肅道:“玉清,我該和你說實話嗎?”
阮玉清挑眉,蕪殤的心跳似是停頓了一下“好吧,玉清,我想對你,我不需要遮遮掩掩,從你的脈象中,雖然很細微,但是你的身體各部分的能力都在下降,好像是不堪重負一般,照此下去,你的時間恐怕...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