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他偷*拍被發現之後,悠悠就關窗,所以接下來的一切悠悠都沒有看見,如果她看見了,可能心都能碎掉吧!
那女人走了,歐陽子衿算是清靜了,他守在窗外,可是悠悠的那扇窗,卻再也沒有打開,無奈的他,只好離開。
工作在第二天就做完了,歐陽子衿把雲露打發走之後,他們也去了機場,可是到了機場的大廳之後他卻把悠悠拉住,折回小鎮。
“總裁,大家都回去了,我們爲什麼不回?“悠悠質問歐陽子衿,不明白那麼想和她保持距離的她,怎麼忽然又把她一個人留了下來。
歐陽子衿不理會悠悠質問的態度,要了房間,放下行李,然後去敲悠悠房門。
“想知道爲什麼我要把你留下麼?”歐陽子衿把問題又轉給悠悠,悠悠氣的想咬他,這個問題明明是她問的,也是由歐陽子衿造成的,他倒是好意思問。
歐陽子衿知道悠悠不爽,所以不再挑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告訴你我爲什麼要單獨留下了,而且在M市要刻意和你保持距離!”。
他是在跟悠悠講條件,但是他相信悠悠會答應,因爲他有一千種以上的方法逼着她答應。
悠悠不疑有他,“你說吧,我答應你了!”她想歐陽子衿在不濟,也不至於對她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讓我給你拍一組照片!”歐陽子衿聽到悠悠應允,馬上出口。
咦!悠悠吃驚的張大嘴巴看着歐陽子衿,這人有問題還是怎麼的,爲什麼一定要拍她?
“呃……”悠悠不知道如何讓是好,剛纔答應的事情,馬上反悔,好像有點不仗義,可是莫名其妙的就給他拍,她會很不自在。
“你自己答應的,可不能反悔,你答應我了,我也可以告訴你答案了,我之所以要把你一個人留下來,就是想給你拍照,至於在M市說的那些話,我是爲你好,我不想因爲你的臉,而給你帶來危險!”。歐陽子衿能說的,就只有這麼多。
悠悠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歐陽子衿誆了,他說的這兩件事情,都等於沒說,這狡猾的傢伙。
“我一直很想給悠悠拍一組照片,但是卻沒有機會了,這是我一生的遺憾,我想完成它!”歐陽子衿開始柔情攻勢。
悠悠聽到他的話之後,激動的反駁“可我不是悠悠!”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一想到自己的激動,悠悠又不好意思的別過臉,不看歐陽子衿。
歐陽子衿沒反駁悠悠的話,也不想說明原因,只是用那種哀傷的眼神直視悠悠,直到悠悠自己受不了的妥協。
“好了,給你拍,但是你要付給我酬勞,我的代言費很高的!”悠悠沒心沒肺的開玩笑,這樣也能掩飾她的真心。
歐陽子衿聽到悠悠答應了,立馬雨過天晴,好像剛纔的憂傷只是一場錯覺。
他把悠悠拉到他房間,變戲法一樣的拿出好幾套衣服,這些衣服都是臨走之前,他叫負責服裝的小夏去準備的。
悠悠怎麼看都覺得歐陽子衿這像是預謀已久的一樣,想到那天他偷*拍自己,悠悠好像有點明白了。
第二天,歐陽子衿早早的就把悠悠拉起來,帶到江邊,不知道他去哪裡找來了烏篷船,還有油紙傘,悠悠佩服他的用心,也心疼他對自己的思念。
悠悠很聽話,歐陽子衿叫她到船上換衣服,她沒有多說話,照着他的話去找了,還順便梳了一個合適這套旗袍的髮型。
悠悠剛揭開船上的簾子,歐陽子衿就趁機拍了一張,悠悠有點羞怯,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她倒不是害羞,而是對自己的身材沒自信,所以不太敢出來。
歐陽子衿愛極了她含羞的樣子,連拍了好幾張之後,才上船去把悠悠拉出來,還嘴角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人家說,醜媳婦也要見公婆,何況這裡沒有公婆?”歐陽子衿忍不住調侃悠悠,悠悠瞪她,他卻覺得心癢癢。
這一幕,入了另一個攝影師的鏡頭,他不斷按動快門,留下這契合的身影。
作爲攝影師,歐陽子衿的感覺很靈敏,他知道有人在拍他們,他不但沒有打斷,反而給那人提供好的角度。
悠悠打着油紙傘立於船頭,迷濛的細雨,營造出氤氳的氣氛,扁舟,煙雨,溫婉的女子,一切美得如夢。
歐陽子衿貪念的看着船頭的女人,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纔好,她的一笑一顰,深深的印在他心裡。
拍完了船頭,歐陽子衿帶着悠悠來到不遠處的湖邊,找了一戶農家,讓悠悠換上純白的婚紗,悠悠不明白爲什麼會有婚紗,但是今天的她是屬於歐陽子衿的,所以她沒有抗議,乖乖穿上。
悠悠走出來的時候,歐陽子衿已經等在這湖邊的一個小木屋,這小木屋有點像歐陽子衿的湖心小屋,但是不同的是,這座小木屋和岸邊連着一條蜿蜒的小木橋。
歐陽子衿站在木屋的盡頭等着悠悠,悠悠就像出嫁時,從這頭走到他身邊,只是這次沒有人陪伴。
悠悠不知道他爲什麼也要換衣服,也沒有拿起他的相機,只是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好看,歐陽子衿有所遺憾,可悠悠也一樣有。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和歐陽子衿拍一組婚紗,可是這個願望,悠悠卻怎麼也不能實現了。
“你怎麼不拍了?”悠悠不解的問他,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把戲。
歐陽子衿握住悠悠小巧圓潤的肩頭,低頭淡笑,從外面看來,他好像正低頭親吻悠悠,可悠悠卻不懂,不懂他現在是做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子衿才放開悠悠的肩膀,指着遠處氤氳在霧氣中的山,“你看那座山美不美?”悠悠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也不禁被眼前的美景折服。
“嗯,好看!”悠悠報以微笑,完全沒意識到此刻的她,完全被歐陽子衿摟在懷裡。
“可是,我們還要拍麼?”悠悠看他的樣子,完全沒了要拍下去的打算。
歐陽子衿皺眉,“你這女人真是不解風情,這麼美的景色,就留不住你的心麼?”可是誰叫他喜歡呢?
悠悠笑,“我要是解風情的話,現在我可能早就已經成了你衆多女友中的一個了!”她似調侃似責怪的對歐陽子衿說。
歐陽子衿被她說得有些愧疚,“我不會讓你成爲那樣的女人的!”他說的模棱兩可,悠悠也不懂他說的到底是不會喜歡她,還是會特別對待。
“好啦,我們繼續拍照!”歐陽子衿整理了一下悠悠的白紗,拿起相機,繼續給悠悠拍照。
悠悠發現,當模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笑了一天下來,臉都僵住了,回去梳洗完,連晚飯都懶得吃,倒牀就睡。
悠悠回去她的房間之後,歐陽子衿也無心在客棧用餐,他拿了手機錢包之後,就離開了客棧。
他融入黃昏的青石板老街,一直走在巷子裡,直到盡頭,看到那家毫不起眼的小店時,他終於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沒想到這店子還在?”歐陽子衿喃喃自語,然後走進店裡。
這是一個很小的店面,裡面只容得下三張桌子,桌上擺着電視劇裡纔有的灰色土碗,小茶壺還有竹筷。
現在已經過了用餐時間,所以店裡已經沒有客人,歐陽子衿挑了一張臨窗的桌子坐下,打扮得很店小二的小二馬上就拿着菜單上來。
“給我一罈梨花白,一碟茴香豆,松子鮭魚,糖藕,鴨血粉絲各一份”,歐陽子衿都不用看菜單,就能報出這裡的拿手好菜。
小二會心一笑,“客官是熟客啊,您請等着,馬上就來!”小二吆喝着走了。
這裡是兩年前,董浩給介紹的,說很有大俠的感覺,大多數景區都一樣,如果不是熟客,很難真正吃到他們最地道的菜。
就像這梨花白,如果不是熟客,他也不會給你上真正的梨花白。
梨花白是好酒,入口苦澀,但是不久就能回甘,當時董浩說過,只要歐陽子衿能放過自己,那有天,他的世界也能回甜。
以前他不信,但是現在他信了,信是信了,但是歐陽子衿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他們的,所以他不想打破這平衡。
不想留在客棧,是因爲不想面對趙小蝶,不想真的對她下手,他想要珍惜這個女人,一如珍惜悠悠。
想到珍惜,歐陽子衿又苦笑,他算是珍惜悠悠麼,當時的悠悠那麼艱難,他不但不試着去理解,還說出離婚這樣的混話,最後竟和別人發生一夜情要結婚。
沒一會兒店小二就把酒菜上來了,歐陽子衿就着江南的夜色,帶着苦澀的心情,一個人獨酌。
他用最優雅的狀態來買醉,他不想在悠悠的家鄉給悠悠丟臉,但是每次來江南,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醉在這裡,永遠都不要離開。
店主回來的時候,看了看歐陽子衿,沒多久走過來,手裡拿着一杯酒,笑嘻嘻的走過來。
“歐陽先生來了啊!”他竟像是很熟悉歐陽子衿的樣子。
歐陽子衿詫異,他並不記得和這老闆認識,老闆見他好像很不解,好心的解釋,“董先生說過,要是看見歐陽先生到這裡,就請您喝這杯酒!”。
歐陽子衿蹙眉,這董浩搞什麼飛機,他什麼時候改行算命了,他就那麼肯定,歐陽子衿一定會回來這裡麼?
“董先生還說了,我們這裡有最好的梨花白,所以您一定會來,因爲這酒,很適合先生!”梨花白,憂傷又唯美的名字。
“呵呵,那你給我的酒又是什麼?”如果他適合梨花白,這又是什麼?
那老闆也笑,“這是陳釀八十五年的梨花白,這梨花白裡有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先生想聽聽麼?”。
歐陽子衿對愛情故事並不感興趣,但是陳釀八十五年的梨花白,他倒是很有興趣的。
“請說!”歐陽子衿做了個請坐的姿勢,讓老闆坐了下來。
老闆道謝坐下,嘆了口氣之後,講起了關於梨花白的故事!
在這個不起眼的小鎮,鎮上有一家雲姓的烤酒世家,他們家雖然也烤酒,但是他們只烤秋露白、竹葉青、金莖露、梨花白這四種酒。
雲家祖上是風雅之士,家風好,有善心,對鎮上的窮人都好,所以很得民心,後來落魄了,就以烤酒爲生,但是隻能烤這四種酒。
梨花白算是他們烤的最成功的酒,他們家裡有一罈上好的梨花白,是祖上烤制,存封了300年的傳家之寶。
1925年的中國,已經是軍閥橫行,但是雲家就憑着這門手藝,存活於亂世之中。
可是有天一位大官的姨太太聲稱她剛出閣的女兒,因爲喝了這梨花白而滑了胎,那大官一怒之下封了雲家,砸了雲家的作坊。
雲老先生跟他理論時,被打成重傷,家裡的酒也全被毀,只留下那罈老酒,因爲藏在地窖而倖免於難。
當時的雲家只有一女,名爲雲惜兒,那大官的姨太太就是衝着雲惜兒而來,只因雲惜兒勾*引了她女兒的心上人。
雲老爺氣女兒不該招惹那些官宦人家的公子,但是又替女兒不值,那官員逼雲老爺發誓,從此不許烤酒,雲老爺無奈,爲保全家性命,只好答應他。
可沒多久,上海的一位軍閥家的三公子來到江南,說是要從雲家買一罈上好的梨花白去心愛女子家提親。
雲惜兒雖是女子,但天生傲骨,她不屑軍閥的作爲,所以將那官員砸他家作坊,和所有的酒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梨花白的手藝已經失傳,再也不可能有梨花白了。
可是那官員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雲家有一罈三百年曆史的梨花白,天天上門來搶,說要把梨花白給柳三公子送去。
雲老爺被打死,雲惜兒憤恨不平去找柳三公子理論,可這柳三公子是個冷漠的人,對她的遭遇不理不問。
惜兒堅貞,將祖傳三百年的梨花白當着柳三公子的面砸了,柳三公子憤恨之餘,對雲惜兒產生了別樣的感情。
但是當時的他不懂得,所以不斷傷害雲惜兒,並把惜兒帶到上海,可是三年後惜兒卻回來了,帶着臉上難看的刀疤,和微微隆起的小腹。
雲惜兒終日把自己關在房裡,要不是偶爾傳來炊煙,根本無人知曉那裡有人居住,沒多久那柳三公子找來了。
他找來那天,惜兒抱着一個罈子擋在大門前說,“柳驚風,梨花白我給你釀出來了,去找你心愛的女人吧!”然後關上大門,沒多久雲家瀰漫在大火中。
那柳驚風沒想到惜兒會引火**,他衝進火場之後,卻沒找到惜兒的屍體。
又過了三年,一個長相酷似雲惜兒的女人,帶着一個三歲的孩子回到小鎮,柳驚風自從惜兒葬身火場之後,就一直守在雲家。
他沒想到會等到惜兒回來,大家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惜兒,因爲女人臉上的刀疤沒有了。
後來他們就住在雲家,那壇梨花白,就這樣留在雲家,一直傳到現在,有人說梨花白會給能吃苦的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董浩之所以要請歐陽子衿喝這杯酒,就是因爲他一直相信,子衿一定能守候到屬於他的幸福。
歐陽子衿聽完故事,臉上沒有別的表情,只是拿起桌上那杯傳說有八十五年曆史的梨花白一飲而盡。
陳釀的果然不一樣,那種苦澀從嘴巴直逼心臟,但是回甘的時候,卻讓人不自覺的忘記剛纔的苦澀。
“老闆,謝謝你的好酒!”歐陽子衿淡淡的笑,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老闆見他像是想得通透,但是又不那麼通透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拿起杯子離開了歐陽子衿的桌子,不再打擾他。
後來店裡又來了一桌客人,看上去像是三口之家,他們的幸福,相對於現在的歐陽子衿,很大的反差。
但是歐陽子衿卻帶着欣賞的心情,繼續喝酒,想想心事,聽聽那孩子的童真,歐陽子衿從六點喝到十點,桌上的酒,已經快要見底。
悠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半,忙活了一天的她,也有了餓的感覺,所以起牀打算去找點吃的。
她沿着青石板小路漫步在江南的夜色下,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爸爸說過,江南的夜色美的就像少女的心,朦朧迷離,揭開一層層的面紗之後,看到的還是朦朧,如夢似幻。
悠悠知道爸爸很愛江南,她一直很後悔當初大學畢業之後,沒有答應爸爸,跟他回到江南,如果那時候他們回來了,也許爸爸就能躲過這一切。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可以讓人選擇,悠悠知道,她的一切都是註定好的,就如同歐陽子衿,她註定有緣無分的人。
悠悠走着,忽然看到巷子的盡頭處,有昏黃的燈光,那燈光如此溫暖,讓悠悠的腳步不自覺的往那邊挪動。
當她走近,卻看到對窗獨酌的歐陽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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