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聲音略微沙啞低沉,但難掩他話語中的沉寂。
這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勝七有一種感覺,他和自己是一類人。
“如果我猜的不錯,能夠揹負着那樣武器的人,你是巨闕的主人,勝七。”
衛莊沒有選擇回答他的話,這是肯定的,高傲入衛莊不存在會被人率先質問,尤其是勝七,同樣也給了他一種同類的感覺。
兩者相較之下,衛莊自然不會任其把控。
“你手中的劍,叫做鯊齒,是一把極爲特別的劍,聽說你曾經以這把劍,折斷了不少的名劍。”勝七眼睛微微下移,看到了被衛莊抓在手中尚未出鞘的鯊齒。
在黃昏夕陽的餘暉映照下,別有一番閃耀着的光輝顏色:“不過,上一次在機關城,你敗了。”
“敗了?到底誰是誰敗了,由得了他人來訴說嗎?你擋在我的前方,又是想要做什麼?”
他知道勝七說的是誰,也知道勝七的意思是什麼,無非就是想說機關城那一戰鯊齒沒能折斷步光罷了,而且更因此而落得失敗。
但衛莊會承認那種失敗嗎?
不,兩者之間的每輪戰鬥,從那時候累計到現在,勝負都不是這麼簡單算得出來的。
“我想要向你打聽消息,兩個你一定都知道他們在哪裡的消息,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讓你過去。”
說着,勝七微微擡頭,手臂上的肌肉緩慢的繃緊。
背後的巨闕似乎也有所感受,凌冽的罡氣刺破了周圍的枯葉,平地自然生風,捲起了一陣的落葉飛雨。
“向我打聽消息的人有很多,但他們往往都付不起來找我代價,你呢?能夠承受的住?”勝七就差沒說,只要你讓我滿意我就放你過去這句話了。
而且堵在衛莊的前面一副我比你強你是菜雞的模樣,也實在是讓衛莊不爽,以往會被這樣對待的人,不是自己對待別人嗎?
這傢伙,果然之前的感覺沒錯,是同類的可能性很大。
“我曾經問過很多代價昂貴的問題,我身上的這些刺字,就是最好的答案。”勝七也不再掩飾,他也知曉想要讓衛莊平白無故的說出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那也是不可能的。
最終還是要用手上的劍,和身上的武功來打一場分個高下才行。
鼓動肌肉擡起的巨闕劍,在緩緩的變動中,落在了木橋上。
“轟!”
似乎空氣都承受不住這股重壓一樣,這柄號稱無人拿起,百年無主,甚至一度跌落排名到了百名開外的神劍,終於是在這個時代找到了能夠拿得起它的主人。
同時,將它揮舞起來。
“巨闕,剛出道時不過劍譜百名開外,短短十載,一躍來到第十一位。”
這樣的武器,這樣龐大的劍,絕對不是鯊齒的牙齒能夠咬下的東西,而且牙齒那部分一點兒都不能觸碰到。
否則的話巨闕的威力橫掃過來,足以將鯊齒的牙齒給打擊到變形,在這等威力絕倫的巨劍劍罡下,什麼都是虛的。
“我曾經在鏡湖醫莊,遭遇名劍劍譜第三的易經,我向他發起挑戰,他只用了一招就將我擊敗。”
平靜的表情述說着曾經恥辱的敗北,雖然那不過就是一招,但勝七自認爲是敗了,那就確實是敗了。
而今捲土重來,他變得更強了:“我很想知道,能夠在機關城中逼得他苦戰的劍,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威力。”
“很好,既然是這樣,我會讓你品嚐到,一如那個時候同樣恥辱的絕望敗北。”棗紅色的寬大劍鞘中,鯊齒緩緩出鞘,帶着滿身的血腥氣味,長開了自己的牙齒,擇人而噬。
但在觸及到遠處巨闕那威力絕倫的霸道劍罡時,鯊齒的氣勢卻不禁一滯。
無怪乎其他,巨闕本身的傳說也不少,堪稱爲神劍也不爲過,再加上本身巨大的造型,是鯊齒無法應付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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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依然聳立在這裡,當年似乎還沒到這裡,就被李斯那個傢伙帶去了懸崖上,繼而引起了後來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但今次再來,自己到底是來問罪的,還是來問過的,易經提着糕點,難得的在這裡陷入了糾結中。
“易兄,師叔他老人家並不喜歡吾等前去打擾,接下來的路,我們無法一同前往,便也就只能在這裡等待了。”易經登門拜訪,伏念自然是要出門來迎接的。
易經的身份放在那裡,而且也不同於蓋聶那樣是被帝國給通緝,自然能夠當得起他的迎接。
之後弄清楚了易經到來的目標和原因之後,自然就沒什麼拒絕的,與易經一同來到了這小聖賢莊後院,也就是竹林的所在地。
這一路而來,二人相談甚歡,彼此之間對於對方也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對於伏念而言,這是初初的交會,但對於易經而言,卻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幻滅感覺。
一如十年前,同樣是來找荀子,同樣也有一個領路人,而今那個領路人,卻是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和他成爲對手,甚至是,想要顛覆龐大的帝國。
“無妨,伏念先生有勞了,等到易經回來,必定告罪。“告罪是因爲讓伏念久等了,所以纔會需要告罪。
隨即,易經轉過頭,直接推開了竹門走入了進去,就連一點兒想要出口問候,甚至是述說自己來意的意思都沒有。
而進入的剎那間,竹屋大門霎時關閉,徹底封鎖死了一切通往外界的聲音,隨即,颯颯竹葉飄落,將易經的身形給隱沒在一陣濃烈的竹葉雨中。
飄飄揚揚灑落的葉雨,在翠綠中增添了一份急促的短線。
“看來,你以知道我要來。”以往,或許對於儒家這位聖人荀夫子還會抱有崇高的敬意,但在當年那檔子事情,再加上如今身份的轉變導致心態的轉變,自然出口的言語裡,也就少了對於荀夫子的尊崇。
反而更像是以平輩來論交。
“...”
未曾有所回覆,竹屋們也是還來不及看清樣式和分部就被洋洋灑灑的竹葉雨給遮蔽了視線。
這濃烈的竹葉落下的速度不尋常,雖然這是竹林,但兩分鐘過去了,不可能連續落下這種完全遮蔽人的視線的濃密葉雨,只能說這其中,又是某些不知名的手段。
“我這一來,你就要試探我,和當年你的率直比起來,還真是差得遠了。還是說...”
話語甫落,黝黑的眼瞳中閃過一抹淡藍色的波紋,飄揚而下的竹葉在一陣空氣瀰漫開來的藍色波紋中,全然被定在了虛空中,再也無法變化和落下。
“你是怕我來找你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