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兩枚精神塔母令牌才放進壁畫的凹陷之中,整個大殿就開始劇烈搖晃起來,連凌夕都覺得腳下有些站不穩了,夜千殤則是假裝摔倒,趁機撲進凌夕的懷中,一把抱住凌夕的腰,任憑凌夕再怎麼說都不肯放開,還抱的越來越緊,小臉在凌夕胸前蹭了又蹭。
對此,凌夕只能無奈的連連搖頭,他算是發現了,夜千殤就是一個無賴,他拿夜千殤真是一點辦法沒有,有心想說夜千殤幾句,又怕說重了傷害到夜千殤,只好任由夜千殤抱着,等到晃動結束之後再說了。
好在大殿沒多久就停止了晃動,而夜千殤全然不知,依舊陶醉於凌夕的胸膛,遲遲不肯放手。
凌夕無奈說道:
“行了,差不多就夠了,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夜千殤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意猶未盡地鬆開凌夕,臉上卻沒有多少尷尬之色,反而有些傲嬌地說道:
“真小氣,讓我多抱一會兒會死啊!”
凌夕白了夜千殤一眼,不由得搖了搖頭,他真不知道夜千殤在改變之後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光是這性格的反差就已經是無比的巨大了,他現在都有些後悔將夜千殤從歧路上勸回來了,想起夜千殤說要一直跟着他,他就一陣頭大,他可禁不起夜千殤的折騰,更何況夜千殤還是天下第一媚體—九狐媚體,隨便放一個媚術他就吃不消了,他現在根本無法破解夜千殤的媚術,即便他的萬花瞳血月也不行,若不是他和李霜雨還有一個同心誓在關鍵時刻讓他清醒,那他早就淪陷在夜千殤的媚術之中了。
當然,凌夕是不會真的後悔從歧路上勸回夜千殤的,他只是有些禁不起夜千殤折騰罷了,放作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忍心讓夜千殤在歧路上越走越遠的。
等夜千殤放開自己後,凌夕下意識的輕輕敲了一下夜千殤的額頭,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噢!”
雖然凌夕用的氣力很小,但夜千殤還是如只小貓一般吃痛地叫了一聲,她偷偷瞄了凌夕一眼,美眸中閃過一絲竊喜,凌夕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至少說明內心並不討厭她,反而對她還有幾分異樣的情感,否則是不會對她做出這麼寵溺的動作的,這讓她內心如吃了蜜一般甜,畢竟誰不想自己愛的人也愛自己,更何況她還是渴望愛的九狐媚體。
凌夕自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夜千殤有些寵溺,他望向大殿的中心,在剛纔的晃動間,那裡出現了一個小石桌,石桌之上應該就是塵封了千年之久的絕世寶物了。
“過去看看吧。”
凌夕望了一眼夜千殤,隨後朝着大殿中心的小石桌走了過去。
夜千殤望着凌夕的背影,心中覺得越發的歡喜,看凌夕的眼神變的越發的柔和,旋即跟着凌夕朝大殿中心的小石桌走了過去。
凌夕和夜千殤走到小石桌的旁邊,看見小石桌上面懸浮着一支玉笛,這隻玉笛大約一尺多長,周身還鑲嵌着六顆顏色各異的絢麗寶石,而且非常湊巧的是這六顆寶石的顏色剛好與壁畫上那六條飛龍的顏色一模一樣,也不知是在隱喻着什麼。
“這隻玉笛應該就是那件絕世寶物了。”
凌夕望着小石桌上的玉笛,臉上微微有些震驚,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隻玉笛的品階最低也是帝兵,品階比他的墨淵還要高出不少,現在的墨淵勉強只能算作高階靈兵,在靈兵之上還有王兵,王兵之後纔是帝兵,可見這隻玉笛並不是什麼凡物,當然,這並不是說墨淵就不如這隻玉笛,墨淵有一個特殊之處是所有寶物都沒有的,那就是可以晉級,想當初,墨淵最開始還不是區區一真寶物,在收納了仙闕的器靈之後一躍成爲了靈兵,所以在有合適器靈可以吸收的情況下,墨淵要超過這隻玉笛只是遲早的事。
夜千殤眼中閃過幾分異色,點頭道:
“這隻玉笛倒不是什麼凡物,也難怪章寧兩家會爲了這隻玉笛爭的頭破血流。”
凌夕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倒也不枉章寧兩家的先祖會不辭辛苦的將這隻玉笛放在精神塔第九層,這隻玉笛要是放到現在,不要說是小小的炎城,就算是整個鴻陵帝國都會因之掀起一場大波瀾。
“玉笛你就替章家收下吧,”
夜千殤看了玉笛幾眼,便收回目光,雖然這隻玉笛很不錯,但她依舊沒能入她的眼。
凌夕詫異地望了夜千殤一眼,說道:
“你真的不要?”
“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玉笛歸你,你歸我。”
夜千殤俏皮地笑了笑,雖然凌夕還是不怎麼明白她的心意,但她自己是最清楚的,現在莫說是一件帝兵,就是一件絕世神兵,只要凌夕需要,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讓給凌夕。
不等凌夕再說什麼,夜千殤就走向壁畫,取下寧家的精神塔母令牌,轉身對凌夕說道:
“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就先出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夜千殤整個人就慢慢模糊起來,最後完全消失在了精神塔第九層,顯然是夜千殤自己選擇讓精神塔傳送出去了。
當然,夜千殤是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才這麼做的,她最先出去裝作成失敗的樣子,這樣就沒人會懷疑什麼了,夜千殤這樣做自然不是爲了防炎城的人,而是爲了防萬金商會,她血脈中的禁制被凌夕衝破後,不去找萬金商會算賬就已經很不錯了,她不想再回到那個骯髒的地方,雖然萬金商會的人表面上對她和和氣氣的,可內心在想些什麼她早就知道了,現在她再也不想踏足萬金商會一步,只想一直待在凌夕身邊。
“唉!真讓人頭疼。”
望着夜千殤消失的地方,凌夕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想起夜千殤會在外面等着自己,纏着要跟自己一起歷練,他就一陣頭大,當然他並不是討厭夜千殤,而是覺得夜千殤跟着他會有些彆扭,至少他不可以像之前歷練那樣隨心所欲了,憑夜千殤的性格,肯定需要他照顧,夜千殤又生了張絕美的臉,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萬衆矚目,一路之上勢必會生出許多麻煩······
“得想個法子避開她。”
凌夕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隨後索性不再想夜千殤的事情,而是再度望向小石桌上的玉笛。
這隻玉笛凌夕也聽章界程說起過,名爲喚龍笛,是一件梵師才能使用的寶物,據說只要吹動玉笛就可以招來飛龍,而玉笛身上的六顆寶石和壁畫上的六條飛龍應該就是隱喻喚龍笛能招來六種屬性的飛龍,至於能不能招來其他屬性的飛龍凌夕就不知道了。
之後,凌夕的一隻手慢慢伸向喚龍笛,在他的手碰到喚龍笛的那一瞬間,喚龍笛猛的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一股磅礴的精神力當即擴散開來,衝的凌夕頭髮都飛了起來。
吼!
一道嘹亮的龍吟聲在大殿內響起,接着一道淡淡的飛龍虛影從喚龍笛中鑽了出來,在大殿中盤旋而上,然後直勾勾地盯着凌夕,讓得凌夕都感覺有些頭皮發麻,畢竟他若是和一件帝兵打起來,他還真不是帝兵的對手。
吼!
龍影仰天咆哮一聲,便再度鑽回了喚龍笛之中,喚龍笛旋即平靜了下來,一下子飛到凌夕的手中,還向凌夕傳遞順從的情感。
“這就認主了?”
凌夕有些意外,他自然感覺到了喚龍笛對他的順服,這恰好就是寶物自行擇主,只有誕生了靈智的寶物纔會出現的特殊情況,意思是寶物自己去選擇自己的主人,而且自行擇主的寶物除非是主人死了,否則是不會讓第二個人使用的,按理來說,有寶物自行選擇他爲主人是一件好事,但這隻喚龍笛就不一樣,這隻喚龍笛是他答應了章家給章家取回去的絕世寶物,可現在出了這種情況,喚龍笛基本就是他的東西了,這讓他出了精神塔之後如何和章家的人交代。
“你啊!真是害苦我了。”
凌夕望着手中的喚龍笛,不由得搖了搖頭,現在他只希望不會因爲這隻喚龍笛和章家鬧翻,否則他就算是將整個炎城都給得罪死了。
而喚龍笛哪裡會理會凌夕的想法,喚龍笛才選擇凌夕做自己的主人,只能顧着自己的愉悅,也就顧及不上凌夕的無奈了,就算喚龍笛能顧及到凌夕的無奈,現在也來不及了,因爲寶物在自行擇主之後是無法再撤銷的,能打破這種關係的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強行毀掉寶物的器靈,可這樣便是相當於摧毀了寶物,沒有了器靈的寶物只不過是一件凡物罷了,有一句話說的好,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反正凌夕是沒什麼辦法了,現在只能等出了精神塔之後,看看章家有沒有其他辦法了。
凌夕收好喚龍笛,隨後望向大殿內遍地的精神石,雖然剛纔被夜千殤搜刮了一番,但凌夕看了一下,大概還剩下原先的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夜千殤刻意留下這麼多的。
凌夕自然不會放過這些精神石,他一隻手在空中輕輕一揮,大殿內所有的精神石就被他裝進了空間戒中,他不像夜千殤那麼挑,不會去一塊一塊的選,反正剩下這些都是他的,乾脆一起打包走得了,省的費多餘的功夫。
裝完精神石,凌夕也不會忘了章家的精神塔母令牌,他走到壁畫的前面,取下章家的精神塔母令牌。
“這,這是!?”
凌夕正想着精神塔之行就算到此結束了,可他在取下章家的精神塔母令牌之後,無意間瞟了壁畫一眼,視線就定在了壁畫那顆龍珠上面,似乎是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