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區階梯之上,凌夕筆直而立,左眼呈血紅之色,右眼呈翠玉之色,雙目眼瞳的形狀都發生了改變,左眼瞳變成了月牙的形狀,右眼瞳變成了太陽的形狀,這就是凌夕的萬花瞳。
根據萬花瞳的特性,凌夕給左眼取名血月,右眼取名玉日,雖然他早在和黑袍人大戰那時就開眼成爲了萬花瞳,但他一直都沒有將萬花瞳用於實戰,所以並不清楚萬花瞳究竟有多強的威能,不過根據曾凡以前的描述來看,只要是萬花瞳威能都不會太低,而且梵師一旦開眼萬花瞳就會覺醒瞳咒,所覺醒的瞳咒都不會低於禁咒級別,由此可見,梵師的萬花瞳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凌夕的萬花瞳自然也覺醒了瞳咒,不過讓他悲催的是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資格觸碰萬花瞳的瞳咒,總之就是一個原因,他太弱了,萬花瞳的瞳咒看不起他,對此,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心中也不惱怒,以前魔神決和墨淵同樣瞧不上他的實力,到現在還不是乖乖任他使用,萬花瞳的瞳咒自然逃不過這個定律,等他的實力足夠強之後,萬花瞳也會乖乖任他使用的。
雖然凌夕現在還不能使用萬花瞳的瞳咒,但並不代表他變眼萬花瞳沒有什麼作用,他從來不會爲了一件事而白費功夫,眼下變眼萬花瞳自然也是這樣,雖然不能施放萬花瞳的瞳咒,但他變眼萬花瞳可以帶來一個增益效果,可以使他的精神力更上一層樓,正是萬花瞳有這個增益效果,他纔有底氣去衝擊天區的最後六步階梯。
“萬花瞳,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凌夕嘴角揚起一道輕微的笑意,隨後擡腿踏向天區的第三十一步階梯,這一次,他雖然依舊感覺到了由四面八方襲來的巨大壓力,但好在最後他的腳穩穩落在了天區第三十一步階梯上面,這也宣佈着他成功踏上了天區第三十一步階梯。
“有戲。”
凌夕臉上笑意更濃,緊接着擡腿踏上了天區第三十二步階梯。
之後,凌夕用了一炷香的功夫走到了天區第三十四步階梯,隨後他正欲踏上第三十五步階梯時,卻發現第三十五步階梯的壓力比起三十四步階梯的壓力翻了幾倍不止,他嘗試了五次,腳都沒有碰到第三十五步階梯,在中途直接被壓力擋了回來。
“拼了!”
凌夕當然不想在最後的兩步階梯放棄,他咬咬牙,臉上閃過一絲狠色,旋即讓自己的識海處於完全開放的狀態,識海處於這種狀態雖然可以讓精神力再度提升一個檔次,但這麼做同樣會有巨大的風險,識海本就脆弱,所以才需要精神力百密無一疏的保護,但如果識海處於完全開放的狀態,那就相當於將識海完全暴露出來,沒有了精神力保護的識海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受到致命的創傷,從而斷送自己的梵師之路,可見他這一把賭得有多大。
凌夕當然知道完全開放識海的利弊,但眼下若想走完最後的兩步階梯,他就只能這樣選擇,高回報就代表着高風險,如果做什麼事都是畏首畏尾的,總去思量事物所帶來的弊端,忽略事物所帶來的益處,這樣往往笑不到最後,也看不見世界的精彩之處,更成爲不了一個強者,當然,這並不代表着他就是那種眼裡只有利益的衝動之輩,他看待事情自然要看得全面,在衡量利弊之後纔會理智地做出決定,這種決定往往就是最好的決定,此次他也是在衡量利弊之後,纔會做出完全開放識海的決定,登天梯盡頭的風景,完全對得起他這個下了血本的賭注。
“第三十五,給我上!”
凌夕嘶吼一聲,擡起腳慢慢踏在了第三十五步階梯上面,識海處於完全開放的凌夕終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踏上了第三十五步階梯,但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雙目滲出嚇人的血液,連階梯上面都滴有他的血液,而且他的識海也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出現了一道裂縫。
凌夕喘着粗氣,肩膀劇烈起伏着,他緩緩擡頭向前望去,雖然整個登天梯只剩下最後一步階梯,但登天梯的盡頭全被絢麗的雲彩遮擋住了,所以他也看不到登天梯的盡頭有些什麼,這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越發想知道登天梯的盡頭有些什麼,他知道再走下去他的識海就有可能會崩潰,但他現在只剩下這個選項可以選擇,如果就此退去,便是功虧一簣,還不如放手一搏,去看看登天梯盡頭的別樣風景,博得一絲勝利的曙光。
打定主意之後,凌夕不再猶豫,等休息的差不多後,就向天區第三十六步階梯發起了衝擊,毫無疑問,第一次嘗試肯定是以失敗告終的,經過第一次的嘗試,凌夕對最後一步階梯的壓力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想硬上第三十六步階梯也不是不可以,但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他的識海很有可能會崩潰,從而斷送他的梵師之路,這種代價無疑是巨大的,一般人都會選擇就此退去,可對於他來說,後方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他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繼續向前。
凌夕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擡起腳踏向第三十六步階梯,一股無窮無盡的壓力當即朝他襲來,在這股恐怖壓力之下,他的萬花瞳在不斷地滲出鮮血,識海中那道裂縫也越變越寬,有種要將識海一分爲二的趨勢,可他沒有一絲退縮之意,依舊和壓力鬥爭,擡起的腳離第三十六步階梯越來越近。
“第三十六,給我上!”
凌夕額頭上青筋直冒,聲音都變得沙啞了,在和無窮無盡的壓力鬥爭許久之後,終是一腳踏在了第三十六步階梯之上,也宣佈着他走完了整個登天梯,成功到了登天梯的盡頭。
“咳咳!”
凌夕嘴裡吐出鮮血,眼中漸漸失去焦距,他在踏上登天梯盡頭的同時也一頭栽倒在了那裡,陷入了昏迷的狀態中。
“唔······”
等凌夕再度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的識海已經恢復如初,精神力再度昇華了一個層次,還似乎身於另一個世界中,他站在一座山的山巔之上,山巔之上有一座涼亭,一棵古鬆,山巔周圍全是縹緲虛幻的雲海,不遠處夕陽正在西方漸漸落下,將整片雲海都染成了紅色,雲海之上還有白鶴飛過。
如此景象,簡直如同蓬萊仙境一般。
“好美!”
凌夕望着眼前如仙境一般的景色,臉上閃過幾絲沉醉,頓時他像明悟了什麼似的,閉上雙眼如同旁邊的古鬆一般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這便是登天梯盡頭的玄妙之處嗎?”
許久,凌夕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掠過一絲別樣的光彩,身上多了幾分出塵的氣質,像極了一個仙人站在山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