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局又是我贏了。”
餘生把自己的鞋穿上，對賭神說：“你服不服？”
“服，服！”賭神說，“栽倒在東荒王之子的石榴裙下，我心服口服。”
“你大爺！”餘生作勢要甩鞋，嚇的賭神趴在地上，護住胯下。
“啪”，他給自己一巴掌，“少主，我沒文化，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餘生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他讓城衛首領爲自己上幾杯茶，“其實吧，在賭局中，你有辦法百戰百勝，奈何你不知道自己的優勢。”
小心坐起來的賭神一愣，不解的問：“什麼辦法？”
“賭誰醜！”餘生說，“在這方面，我是萬萬不敢跟你賭的。”
賭神臉色一變，不過考慮到對方是東荒王之子，又把怒氣壓了下去。
“當然，如果可以請外援。賭醜你也是贏不過我的。”餘生說，“你這醜，終究還是在造字聖人創造的字中可以形容的醜，還有一種醜，那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賭神不信，“還有比我更醜的？”
“你若不信，咱們打一賭。”餘生說。
“不了，不了。”賭神忙擺手，他怕跟餘生打賭了，尤其打這些稀奇古怪的賭。
讓賭神不敢打賭，餘生可以說是第一個。
餘生有些遺憾，“我還準備把你的賭城贏過來呢。”
賭神愈發在心裡警告自己，以後千萬不可與餘生打賭。
“現在你可以說說這個了吧？”餘生說回正經的，抖了抖手裡的契約書，“這玩意怎麼回事？”
賭神飲一口茶。
“這些契約書來自中原，從我父親尨至那兒得到的，至於爲什麼簽上名字後，與人的性命聯繫在一起…”賭神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餘生眉頭微皺，“你父親創造，或者，他從哪兒得到的這些東西的？”
賭神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不瞞你說，我雖然是他的兒子，但他兒子太多了，更不用說我還是人類生的。這些契約書不是我父親創造的，至於來處，想當的隱秘，我根本沒有資格知道。”
餘生打量賭神，聽他這語氣，有一些幽怨呀。
“你父親把這些契約書給你，是爲了讓你幫他在東荒抓奴隸？”餘生問。
賭神點頭，“這或許是我在老爺子那兒唯一的價值了。”
查不到這些契約書來歷，餘生本來有些失望，但聽到賭神又一次語氣中隱有不滿後，他忽然有了主意。
“咱們不打不相識，看你這麼自卑，居然做起了人奸，我就不得不說說你了。”
餘生讓旁邊站着的城衛首領，把茶續上，“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因爲你母親是人類而自卑？”
賭神意外的看餘生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膚淺！”餘生不客氣的說。
“我問你，你爹漂亮，還是你娘漂亮？”餘生問他。
賭神疑惑的看着餘生，在想餘生爲什麼問這個，一時間沒顧上說話。
“不用問，肯定是他娘漂亮！”葉子高說。
他敏銳的知道餘生要幹什麼，同他一唱一和起來。
“你怎麼知道？”賭神驚訝的問葉子高。
葉子高心說這廝笨死了，他娘若不漂亮，會被妖怪抓了去？
但話不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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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高道：“你這麻子，你這肥胖，還有你這仇和黑，一看就知道從你妖怪爹那兒遺傳來的。”
“我爹沒麻子，他也不黑，胖倒是挺胖的。”賭神說。
“呃…”葉子高吹大了，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他看餘生一眼，示意該你上了。
餘生收到他眼神，一拍桌子，喝到：“就怪你爹！”
賭神嚇的一哆嗦，看着餘生。
餘生挽起袖子，“我問你，萬物成爲妖后，爲什麼要變成人的樣子？”
賭神搖了搖頭。
“就是因爲人的身子很完美，方便修煉悟道。”
餘生道：“你爹身爲妖怪，你看起來或許不黑，但他身子終究是不完美的，傳到你身上，就有了這麻子，這醜，這黑，所以這一切全怪你爹，你應該痛恨你爹，你怎麼能本末倒置，因你娘是人類而自卑呢！”
“對！”胡母遠坐下，也教訓起賭神來，“你這麼醜…”
賭神剛要瞪眼，被胡母遠嗆了回去，“瞪什麼瞪，老實聽着，我今天非得替你那老母親教訓教訓你！”
“你怕別人說你醜，歸根結底，全是你爹造成的，你要恨，也應該恨你爹。”胡母遠說。
賭神被他們忽悠的迷迷糊糊。
“對！”富難冷不丁的一拍桌子，“掌櫃的說的太對了！”
他坐下道：“你知道我們掌櫃的爲什麼也不好看嗎？就是因爲身上有東荒王的血脈！”
餘生在桌子下面踢富難一腳，你大爺，忽悠人呢，你怎麼忽悠到我身上了。
賭神看餘生一眼，點了點頭，恍然。
餘生瞪富難一眼，待會兒找他算賬。
他趁機加把勁兒，準備把賭神忽悠瘸，“你的本事，在你爹所有兒子裡怎麼樣？”
賭神點頭，“雖然我是人類生的，但我操控事件結果的本事，他們全不及我。”
“對啊，正是你身上另一半人類的血脈才讓你脫穎而出的。”餘生說。
餘生還準備了另一個說辭，如果本領不高，那就是他爹的血脈拖累的。
“你爹之所以看不起你，其實是赤裸裸的嫉妒你！”餘生說。
“對！”富難他們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你醜也怪他，他還嫉妒你，你說這爹當的，你居然還幫他抓奴隸！”餘生搖頭。
“你娘辛苦懷胎十月，或許不止，把你生下來，你居然看不起他！”葉子高搖頭。
“你居然還幫他抓人類做奴隸，真是人奸！”富難搖頭。
“看來，你爹帶給你的不止是醜陋的面龐，還有醜陋的心靈。”胡母遠搖頭。
餘生嘆口氣，“你愧對你身上人類的血脈，你爹看不起你，你居然幫他幹活，你的骨氣呢，你的傲氣呢！別說你爹看不起你，你這樣子，我們也看不起你，我們以你身上有人類的血脈而羞恥。”
“快！”富難抽出一把刀，“放一半血，還給我們人類，去當你的妖怪去吧！”
賭神一愣，他一直嫌棄自己是人類生的。
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會有人類嫌棄他。
“我告訴你！”
餘生又一拍桌子，“咔嚓”，桌子支撐不住，徹底散架了。
“咳咳。”餘生視而不見。
他繼續道，“你做的再好，你爹也會看不起你。你何時見他看得起過他手下的奴隸？”
“要讓他看得起，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賭神問。
“做他的敵人，把他踩在腳下，讓他高高的仰望你，讓他對你低三下四，不敢高聲語。”餘生說。
“對！”富難他們一起點頭。
賭神雙眼一亮。
以前被兄弟們欺負，在他不得不遠走東荒的時候，他還真想過這樣的場景。
“這，這我能行嗎？”賭神看着餘生。
“你對自己要有信心！三十年河東獅子吼，莫欺少年窮！”餘生胡亂編了一句，“現在就有個讓你飛黃騰達的機會。”
“什麼？”
“跟我混，到時我帶着你進軍中原，兵臨你爹門前！”餘生說，“怎麼樣？”
話說到這兒了，賭神情緒被調動起來，跟着道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