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車來了,醫護人員爲李澈做了簡單的處理,然後就擡上了車。封峙隨便換了衣服就跟着一起去了醫院。
李澈被推進了急救室,封峙像傻子一樣等在外面。此時,很久都沒有消息的黃瀚文也在飛往潞州的路上,這次來就是爲了帶李澈走的。
時間過去了有一個小時,級別被推了出來,身上的吻痕和傷痕已經非常明顯了,李澈的眼睛都是腫的。
“寶貝兒,你醒醒,你看看我好不好?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對你!”封峙跪在李澈面前。可是李澈的眼睛還是緊緊地閉着。
“你這個做丈夫的怎麼這麼粗暴啊,你都涉嫌家庭暴力了,你的妻子之前流過產,如今半年的時間還沒到,怎麼可以有這麼劇烈的房事,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的妻子!”醫生都看不下去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大夫,我妻子怎麼樣?要不要緊?”封峙握着李澈的手不肯鬆開,李澈的眼睛動了一下。
“流血已經止住了,但是下體撕需要時日休養。身上的痕跡過幾天就能消了,沒事!”醫生無奈的搖搖頭。
病房裡,只有李澈和封峙,李澈打着吊瓶,許久才睜開眼睛,“滾,從我的視線裡消失!”李澈冷冷的就這一句話。
“寶貝兒,別這樣,我一時性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對不起,我會陪在你身邊的,不要趕我走!”封峙跪了下來。
“我讓你滾,別再叫我寶貝了,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李澈狠狠地瞪着封峙,攥緊了手裡的拳頭。
“李澈,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好不好?”封峙央求着李澈。
“你給我滾!”李澈拔下來針頭,用力的推着封峙,差一點就掉在地上,由於力氣過大,傷口裂開了,很快又滲出了血。
封峙起身就去叫醫生,醫生來了,一臉的憤怒,“都說了不要再動了,傷口剛縫上,再這麼下去是要感染的!”醫生給李澈重新把枕頭插好。
李澈哭的特別難受,封峙只能出去了。李澈拿起電話,“爸爸,你快來,你快來,我現在好難受!”這是結了婚後,李澈第一次因爲痛苦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
“怎麼了,孩子?”李澈的父親着急了。
“爸爸,我住院了,這次病的很嚴重,過來接我回家!”李澈已經沒有力氣了。
“好好好,爸爸馬上去!”老父親放下了電話就馬上去買票前往潞州。
黃瀚文落了地,給李澈怎麼打電話都不接,往李澈家裡打,也沒有人接。他去了潞州的公寓,月兒告訴他李澈又住院了,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封峙正像木頭一樣杵在病房門外。
黃瀚文上來直接就是一拳打在了封峙的身上,“你還是不是人,李澈已經和你離婚了,你爲什麼還要打她?”接着又是兩拳。
封峙沒有還手,也沒有爭辯。
“我這次來就是帶李澈走的,真是不離婚也看不出你的本質,你就是個衣冠禽獸!”黃瀚文推開封峙進了病房,李澈目光呆滯像個死屍一樣躺在那裡。
“李澈,我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帶你走,離開這裡,好不好?”封峙跪在李澈面前。
“才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這是輪番的想要我的命嗎?”李澈死盯着天花板。
“別這樣說,封峙他就是個畜生,我來接你,我們回北京,或者回霍州,我買一棟房子,我們還像之前那樣住在一起,好不好?”黃瀚文拉着李澈有些粗糙的手。
“出去,你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封峙,也不想見你,滾!”李澈嘶啞着嗓子,又推了黃瀚文一把。
黃瀚文也出了病房,他直接就把封峙一拳打翻在地,“封峙,我今天就替李澈好好地教訓教訓你,你這個禽獸,李澈那麼愛你,又因爲你流產,離了婚爲了照顧你的面子沒有離開家,你居然這麼對她!”黃瀚文的每一拳打的都特別狠,封峙的鼻子很快就出了血。
李澈的先半身鑽心的疼,可是她又不想說一句話。老父親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老人家一把就推開了病房的門。
“澈澈,我的好女兒,好好地怎麼了這是?”老父親看着李澈這一身的傷痕,心疼的都哭了。
“沒事的,爸爸。就是有點疼,其他的沒什麼事。爸爸,帶我回家吧,我現在好累,真的好累!”李澈握着老父親的手。
“好好好,等你好了,爸爸就帶你回家!”老父親給李澈掖了掖被角,摸了摸李澈的頭。
封峙站了起來,擦着嘴角,靠着牆。老父親出來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的女兒,他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老父親揪着封峙的衣領,封峙話都沒有一句。
“叔叔,別生氣,李澈身子剛好,別吵着她!”黃瀚文過來把老父親拉開來。
“你來幹什麼?還嫌這裡不夠亂嗎?”老父親對黃瀚文也沒有一句客氣話。
“叔叔,我是來接李澈的。她和封峙已經離婚了,我想重新追求李澈,可不曾想,他居然還對李澈施暴!”黃瀚文直接說出了封峙和李澈目前的關係。
“什麼,你和李澈已經離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老父親大吃一驚,差一點沒有摔在地上。
“離婚是李澈提出來的,在她流產以後,我怎麼樣都不同意,可是李澈非要離婚,我爲了顧及顏面,讓李澈就離婚不離家,可是,我實在是太愛她了,我沒有要打她,只是…”封峙說不下去了。
“叔叔,李澈流產就是封峙伸手推的,要不然,孩子也不會沒有了。叔叔,封峙就是個人渣,他仗着自己的身份一次又一次的欺負李澈,您知道嗎,他甚至在暗中調查跟蹤過李澈,還對李澈的電話實施了監聽,有他這樣做丈夫的嗎,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妻子當成賊一樣的防着。口口聲聲說愛李澈,這做的事是愛嗎?”黃瀚文向李澈的父親說出了一些實話。
“什麼,你還做過這樣的事情,你怎麼可以這樣!”老父親得情緒特別激動。
“爸爸,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封峙想要說一些情況。
“夠了,我女兒和你離婚就對了,你太危險了!”老父親氣的坐在了椅子上。
“叔叔,叔叔,別生氣了,等李澈好了,我就帶她走,我會對她好的,請相信我!”黃瀚文向李澈的父親保證。
“公安局長不行,你一個老總也靠不住,可憐我的女兒,她好了,哪都不去,就和我回家,我寧可她下輩子再也不嫁人,也不能讓她再和你們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老爺子抹了一把臉,然後又進了病房。
“爸爸,我要喝水!”李澈喊了一句,老父親給她端來了水。
“好閨女了,慢點喝,爸爸會一直陪着你的保護你,誰也不能欺負你!”老父親看着李澈蒼白的臉,又是好一陣心疼。
“爸爸,別傷心,我沒事了,真的。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然後我們就回家去,你給我做飯,陪我一起練書法,我們一起養花!”李澈雖然身子很弱,但是口氣極爲堅強。
她慢慢的坐起了身,然後拉起了老父親的手,“爸爸,一場婚姻,讓我看清楚了一些人和事,婚姻是契約,但不是天條,沒有了她我也一樣生活,今後就讓女兒陪着你吧,我會好好照顧你,你的晚年也一定會幸福的!”李澈淚眼婆娑。
“好,就像你以前在家一樣,爸爸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咱們爺倆好好生活!”老父親像小時候那樣摸着李澈的頭。
李澈很安靜的睡下了,封峙和黃瀚文誰也沒有離開,他們各自守在走廊的一腳,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封峙走向了黃瀚文。
“所有的秘密都被你說了出去,李澈的父親現在一定已經恨透了我。”封峙的口氣很平和,用一種很平等的目光去看着黃瀚文。
“要是你們家老爺子知道了你這樣對待李澈,他會不會給你幾個耳光?”黃瀚文點了一支菸。
“打我是肯定的,老爺子特別喜歡李澈,真的拿她當自己的女兒一樣,對我都沒有這麼大的熱情。你爲什麼要去拍那些照片?”封峙問了一句。
“就是想試一試,你對李澈到底是不是真感情,結果顯示,不是。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李澈,你只是把她當成了你的一個泄慾的工具。這次你獸性大發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你是有多麼不愛惜李澈的身體,這麼糟蹋她?”黃瀚文看着封峙。
封峙也點燃了一顆煙,打開了走廊的窗戶,然後看着外面的月色。“我當時真的是瘋了,纔對李澈做出那樣的事情,這一次,我徹底的失去了她,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我們結束了,你憑你的良心告訴我,你是真的愛李澈嗎?”封峙問了一句。
“我離婚以後,閱女無數,但是李澈是我用情最深的一個,當初就是覺得她很聽話,也很純真,不會輕易的離開我,於是我就一邊睡着其他女人一邊和她表着衷心,我給她買了好多的奢侈品,可是李澈對這些從來都不感冒,她後來給我留下一封信,說我不是她要找的男人,她和我之間的差距很大,今後不會幸福,於是就很絕情的離開了。她走以後,那些跟着我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爲我的錢,睡過之後,直接向我要錢,每一個都是,我真的很厭煩這樣的女人,可是李澈找我要的唯一補償就是讓我給她創辦一間工作室,於是我就答應了。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對李澈的看法真正的改變了,可是那個時候她已經認識了你,她說你對她很好,也從來沒有歧視過出身平民的她,於是她還是選擇了你。我問她你真的不會後悔嗎?她說,你能給她帶去安全感,你的臂膀就是她最好的避風的港灣。多質樸的一句話,多簡單的一份感情,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付出了所有,她親自給我做銀耳湯,每一天都會親自給我榨果汁喝,還會做一些點心給我吃,她做的紫薯山藥糕真的真特好吃,我都已經有好久沒有吃過了,如果她能跟我走,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她,真的,就算她傷痕累累我也會好好照顧她,真的!”黃瀚文說到動情處,淚水就留了下來。
“你對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我也無法確切得知,既然你想和她過以後的日子,那我祝福你們。不過有一句我要告訴你,就算是離婚了,李澈也是我心尖上的肉,你要是敢欺負她虐待她,我就是脫了這身警服我也要和你拼命,我絕不是嚇唬你!”封峙死盯着黃瀚文,就像是看仇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