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回來的時候。李澈還在洗澡,月兒在廚房裡準備晚飯,李澈穿着一身寬鬆的睡衣端着一盤水果再一次跟封峙膩在了一起。
封峙拿着毛巾給李澈擦着頭髮,然後拿起髮簪隨意給李澈挽了一個髮髻。
“這些日子裘之歐有沒有給你打電話?”李澈突然問到了封峙。
“打了,現在他和銘陽已經甜的都出了蜜了,天天撒狗糧給我看。”封峙貼着李澈的後背。
“真的?”李澈給封峙遞了顆葡萄,“這銘陽,見色忘友,把我都快忘了。後天你忙嗎?有空的話咱們四個一起去吃燒烤怎麼樣?好久都沒有聚一聚了?”李澈回頭看着封峙。
“行,後天沒事,我一會兒給裘之歐打電話,看他忙不忙。”封峙點頭同意了。
晚餐李澈和封峙吃的很愉快,夜晚更是愉快,然後美美的睡到了天亮。
李澈來到工作室正趕上這一期的雜誌送廠,李澈再一次給所有的稿件把了關,然後幾個編輯負責送到印刷工廠。
“有了裘之歐就把我忘了?真沒良心!”李澈給銘陽端了一杯咖啡。
“哪有!”銘陽一聽裘之歐的名字臉都紅了。
“怎麼樣,你和他有關係了?”李澈問到了關鍵。
“沒有沒有,雖然我們進展的很快,但是還沒有突破底線,他沒提我也沒有主動去給,雖然我們都渴望能讓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但是還沒有衝動到那種程度。”銘陽對待這個問題很理智。
“你說的也對,不能輕易突破那條底線。”李澈點了點頭,“他跟你提去見父母了嗎?”李澈又問道了一個關鍵問題。
聽到這,銘陽低下了頭,不再說話,眼角還流出幾滴淚。
“銘陽,銘陽,怎麼了?是他不同意帶你去見他父母,還是他父母不想見你?”李澈湊到了銘陽的身邊。
沉默了好一會兒,銘陽拿出紙巾擦了眼角的淚,“他父母不想現在見我,澈姐,你說,是不是他父母不同意我們的事故意不想見我?”
“裘之歐什麼態度,這個時候男人的態度最關鍵!”李澈也變得敏感起來。
“之歐拉着我的手,讓我別放棄,還有機會的。可是…可是,我爸媽也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銘陽徹底低下了頭。
李澈嘆了一口氣,摟着銘陽的肩膀,銘陽靠着李澈再一次開始痛哭起來。
“我前夫你也見過了,是個體制內的公務員,官職不大,架子不小。從來都沒有把我爸媽放在眼裡過,跟我回孃家的時候,總是盛氣凌人,還說過好些歧視我爸媽的話,再加上他後來背叛我們的婚姻,使得我爸媽對這些公務員都恨到了骨子裡。說什麼都不願意讓我再嫁個公務員,更何況裘之歐的官職那麼高,日後在一起我還是會受欺負,他們說寧可我下半輩子一直單身都不想讓我再和體制內的人再有任何瓜葛。”銘陽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李澈聽到這,心裡也是一顫。“銘陽,你沒有這樣,就算是裘之歐是什麼副院長,你經濟獨立,思想獨立,絕對不是裘之歐的附庸,也不靠裘之歐的施捨而活,你要勇敢面對這一切,你什麼都不差!”李澈都要哭了。
“澈姐,不一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當你睡不着的時候,當你看着封局長睡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的心裡難道就沒有過自卑嗎?封局長和裘之歐都是***,他們從生下來就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是我們再努力十年都不會擁有的。我們這些靠後天的努力擠進上流社會的女人在他們眼裡其實和暴發戶沒什麼區別。澈姐,我也不怕你生氣,如果不是封局長之前的妻子和孩子因爲意外去世,封局長四十七歲了,你覺得封峙的父親會讓你進封家的門嗎?”銘陽的這句話徹底戳中了李澈的軟肋。
李澈沉默了。
“我們出門平民之家,有今天的成就這其中帶着多少僥倖幸運的成分,我們寫的書對了一部分的人的口味,可如果我們寫的東西沒有人願意看?我們寫的書一本都買不出去,還會有人捧我們嗎?我們不還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嗎,封局長和裘之歐還會注意到我們嗎?不會的,我們的差距是與生俱來的,澈姐,這就是現實!”銘陽的精緻的妝容已經徹底哭花了。
李澈鬆開了銘陽的肩膀,獨自一人走到窗臺前看着窗外的風景。一連嘆了三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