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那邊的人說,在骨灰到的那一天,就有一個賬戶給他們打了十年的寄存費,我已經查過了,這個賬號是……”鹿鳴岐看着封峙。
“你要說什麼?”封峙看着鹿鳴岐有些猶豫。
“這個賬號是李澈公司的賬號!”鹿鳴岐和封峙說了實話。
“李澈公司的賬號?”封峙被嚇住了。
“而且,打款人就是李澈!”鹿鳴岐又說出了足可以讓封峙崩潰的話。
封峙確實是瞬間崩潰。
“這個賬號我已經查過了,確實是李澈,如果真的是她,這件事情可就有些複雜。”鹿鳴岐看着李澈。
封峙陷入了沉默。
“我再仔細查一下,確保無誤。”鹿鳴岐看着封峙說了一句。
晚上回到家,李澈正在洗澡,封峙等她出來。
“今天回來有點晚,吃飯了嗎?”李澈裹着浴巾,一邊擦頭髮一邊問道。
“已經吃過了,寶貝兒,你過來,我問你點事兒!”封峙直接把包扔在了一邊。
“什麼事兒?”李澈把頭髮包了起來。
“你那個公司一開始就是你自己投資的嗎?”封峙開口問了一句。
李澈眨眨眼,扶了扶自己的頭,“不是!”李澈直接回答封峙。
“是黃瀚文給你投資的?”封峙又問了一句。
“是的!”李澈沒有隱瞞,“他給我投了三分之二的錢,他是公司的法人,我只是給他打工的。”
“那又是怎麼又成爲了你的?”封峙又問了一句。
“這個……”李澈一時語塞。
封峙直接看向李澈,那眼神讓李澈很不舒服。
“寶貝兒,我們一起經歷過生死,也已經徹底融進了彼此的生命,有什麼話,直接說,好不好?”封峙看着李澈。
李澈也看着封峙。
“公司確實是他給我投資的,而且什麼時候做的股權和法人變更,我也不知道,這次黃瀚文自殺,他的資產被查封,可我的公司卻安然無恙。”李澈看着封峙。
“你的公司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嗎?今天鳴岐給我一份資料,你還記得醫院裡那個黃瀚文嗎?”封峙問了一句。
“醫院裡那個黃瀚文,我記得,怎麼了?”李澈問了一句。
“那個黃瀚文死了以後,他的骨灰被暫時公墓,有個人一次性支付了十年的寄存費,那個賬號的戶主就是你,這錢是你打的。”封峙直接和李澈說了實話。
“你說什麼?”李澈的下巴也差一點被驚掉了。
“經過多方查證,這個錢確實是你打的,怎麼回事,給我個解釋。”封峙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
李澈舒了一口氣。
“公司從開始營業的第一天起,就是我在管理,我們做策劃,改變劇本,拍攝影視劇,到目前爲止,就做了一部戲,能不能按時上星,我也不知道。至於你說的什麼給黃瀚文的骨灰打了十年的寄存費,這事,我不知道。”李澈直接就回了封峙。
封峙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火,他過去摟住李澈。
“別害怕,寶貝兒,我就是問問,我相信你,事情會查清楚的,你說黃瀚文還活着,醫院裡那個肯定不是他,那自殺的那個人是誰?”封峙問了一句。
“不好說,會不會是同胞兄弟?”李澈靠着封峙問了一句。
“同胞兄弟?”這四個字提醒了封峙。
李澈是真的累了,她靠着封峙,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封峙查了黃瀚文所有的資料,他並沒有什麼同胞兄弟,就他自己。
“會不會這個人不在我們國內的戶籍登記上?”鹿鳴岐問了一句。
“你是說,在國外?”封峙反問了一句。
“沒錯,他從來不再我們國內出現過,而且一直身在海外什麼地方,所以我們查不到。”鹿鳴岐提醒了一句。
“這只是李澈的一面之詞,必須等他再次現身的時候我們才能確定。”封峙看着鹿鳴岐。
銘陽的精神狀態好多了,她不想再呆在醫院了,也不想回家,李澈就把她安置在了自己那棟公寓了,小球球也跟着她一起居住,李澈這幾日一直在忙着孩子上學的事情。
裘之歐進了監獄,雲南的客棧也沒了,銘陽一時間沒有了收入來源,李澈拿着飯食過來。
“最近看你氣色好多了,這是給你和孩子做的,過來吃吧!”李澈叫過了銘陽和孩子。
“謝謝!”銘陽表示感謝。
“我們是好姐妹,不說這個。”李澈看着銘陽,眼神裡還是沒有光彩。
銘陽給孩子盛了飯,然後自己再吃。
“親愛的,回來幫我吧,下一步公司要從雲南搬回潞州了,我五毛大量的人手幫忙,這套業務你也熟,回來正好!”李澈和銘陽說到。
銘陽吃了小半碗飯,才擡起頭。
“銘陽,我的提議怎麼樣,你要不要接受?”李澈又問了一句。
“澈姐,我現在真的是……”銘陽說着就哭了。
“銘陽,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這日子也得過下去,畢竟還有孩子,小球球越來越大了,需要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你必須要振作起來,好好工作,聽見了嗎?”李澈拍着銘陽的肩膀。
銘陽再一次沉默了。
“孩子上學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孩子下個星期就可以去上學了。銘陽,之歐犯的不是死罪,服刑期滿他就能出來。銘陽,你必須要振作起來,聽見了嗎!”李澈還在鼓勵銘陽。
“澈姐,你爲我做的這些事情,我會永遠記住,可是,我過不去心裡的這道坎兒!”銘陽放下了筷子。
銘陽哭了。
“我知道,你是心痛裘之歐,心痛又帶着恨,好好的一個人,好好的客棧,好好的客棧被弄成了這個樣子,將近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換做是誰,都是一樣。”李澈看着銘陽。
銘陽趴在桌子上繼續哭,李澈也沒有攔着,此時,哭就是最好的發泄。
“你哭,我不攔着你,可是哭完了,就得好好生活,我受的苦也不比你少,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是,生活就得繼續,也必須繼續。因爲,我們已經不再是爲了我們自己了。”李澈摟着銘陽。
“好,我繼續幫你,我們繼續生活!”銘陽雖然底氣還不足,但是眼睛裡也有了光。
安慰了銘陽,李澈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封峙已經做好了飯。
“銘陽怎麼樣?”封峙端着菜從廚房裡出來。
“她好多了,但是還是有些低沉。”李澈嘆了口氣。
“都會有和慢慢恢復的過程,這過後就是重生。”封峙坐在了椅子上。
“賬戶的事情我會去查清楚,公司馬上就要從雲南搬過來了,你還有什麼要調查的嗎?”李澈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該查的我們也都查了,你的公司沒有問題,好好經營吧。”封峙給李澈夾了菜。
李澈回了一個微笑。
公司回來了,所有的員工也跟着回來了,銘陽繼續做着李澈的助理。
這一天,李澈把財務總監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李澈把公墓的一些證明拍在了財務總監的面前。
那位財務總監拿了起來,仔細地看了看。
“這個……”財務總監一時語塞。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李澈非常嚴肅。
“這個……”財務總監繼續語塞。
“除了‘這個’,還能說什麼?”李澈看着她。
“李總,我當時就是接到一個通知,說按着指示這麼做,於是我就照着做了。其他的,也不准許我問。”財務總監一臉的無辜。
“火化當天你在場嗎?”李澈繼續問道。
“不在,我也是事後才接到的通知。”財務總監繼續說到。
李澈靠在自己的椅子上。
當天下午,她就自己一個人飛往了雲南。
“黃瀚文火化當天,是有一個人跟着,如果沒有人跟着,我們也是不可能就送殯儀館的。”李澈找到了當天在死亡證明上簽字的那位醫生。
“是個什麼人過來的?”李澈又問了一句。
“來的人跟死者很像,他說他是死者的哥哥,我看這兄弟倆有點熟悉。後來才知道,死者是和有名的富豪,我說怎麼這麼熟悉。”那位醫生接着說道。
“那個死者的哥哥還說什麼了?”李澈繼續問道。
“辦好了手續,那個人就跟着死者一起去了殯儀館,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那位醫生說到這,也就沒有話了。
“謝謝!”李澈離開了醫院就去了殯儀館。
“所有的手續都是死者的哥哥辦的,他支付了三個月的寄存費,然後和我們說,過後會有人送十年的寄存費過來。”殯儀館的人員繼續說到。
“沒有其他的了嗎?”李澈接着問道。
“再後來我們就接到了十年的寄存費,後續就沒有了。”工作人員繼續說到。
“他也沒有說什麼?”李澈不甘心。
“沒有,那個人全程除了和我們就寄存的問題說過話,其餘的就什麼都沒說。”工作人員攤開了雙手。
李澈也知道再問下去什麼都不會有,他去了寄存處,看見了骨灰盒,那上面的照片就是黃瀚文。
李澈冷靜了下來,他回憶那天醫傳出來“黃瀚文”的死訊,同時各路人馬就直搗黃瀚文的地下兵工廠,自己先是被韓冰綁架,然後又被黃瀚文綁架,醫院和殯儀館的事情也是在同是進行的,這麼說,黃瀚文不止有一個替身,他還有一個。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用假的黃瀚文把所有的人都引開,去做一件更大的事情?李澈想到這裡,簡直就是不寒而慄。
死在加拿大的那個也一定是個假的,絕對是個假的。
李澈告訴自己。
她疲憊的回到了潞州。
“你是說,死在加拿大的那個是假的黃瀚文,證據呢?”封峙開始質疑李澈。
“我去了醫院和殯儀館,醫生和工作人員都是說送死者的那個人和死者很像。”李澈回了封峙的話。
“和死者很像,那幾天能說明那是真的黃瀚文?”封峙反問了一句。
“我也不確定,沒有分身術,又在同一個時間,只能說明,這其中肯定有假的,我見到的黃瀚文和我之前的認識的是同一個人,不肯定有錯!”李澈也開始心亂。
“那你就能保證,你簡單的那個是真的?”封峙坐在李澈身邊。
“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這樣,那你怎麼解釋?”李澈反問了封峙一句。
封峙也陷入了沉思,李澈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封峙有一絲的不滿和怨氣,如果李澈推斷的都是真的,那麼就說明了自己追擊的不是真的黃瀚文,也在間接質疑了自己的判斷力和行動力。
“好了!”李澈站了起來,她從後面抱住了封峙。“我們都不要太緊張,就算黃瀚文真的沒有死,就算他還要再做什麼事情,我們都不會再害怕了,有你在,這都不是什麼大事!”李澈貼着封峙的後背。
封峙握住了李澈的手,他看着外面的天空,有一朵烏雲飄了過來,但是很快就散去了。
電視劇送審一切順利,樣片李澈又看了一遍,雲南那邊的負責人也覺得一切都很圓滿。
“一個月後舉行開播慶典,你可一定要賞光!”負責人繼續說到。
李澈點了點頭。
開播盛典在潞州舉行,李澈已經好久沒有出席這麼盛大得活動了,一個月的時間她上午泡在健身房,下午不是美容院就是理療館,整一個月下來,她再一次把自己變成了女神。
開播盛典來了很多新聞媒體記者,李澈也是從容應對,只是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但是少了很重要的東西。
這是同步直播,一時間在網絡上也是點擊率飆升,李澈再一次上了微博的熱搜,也再度成爲了衆人關注的焦點。
散場以後,那位負責人找到了李澈。
“李總,有個人找你,想跟你談一談合作的事情。”負責人的表情不太自然,李澈看着她。
“誰找我?”李澈問了一句。
“你見了就知道了!”負責人像甩燙手山芋一樣。
李澈出了現場,就看見有一個男人穿着一身筆挺西裝的留給了自己一個背影。
“請問,您是找我嗎?”李澈側着身問了一句。
那個人猶豫了一下,然後轉過了身。
“是,我就是找你!”那個人一開口,就把李澈給嚇了一跳。
李澈再一次的呆住了。
“李總,我是有文愛粼影視文化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執行官,程晨。”那個人很優雅的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名片遞到了李澈的手上。
李澈沒有去看那張名片,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怎麼了,李總,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不至於這個樣子看着我吧,難道是因爲我長得太帥了嗎?”那個人開始調侃到。
李澈眨了眨眼睛,“你說你是誰?”李澈問了一句。
“我叫程晨,是影視公司的老闆,我今天不請自來,來看看你的新劇發佈會。”那個人伸出了手。
李澈沒有給他迴應。
“李總,李總!”那個人喊了一句。
李澈抿了抿嘴,“你回來了!”李澈說了這四個字。
“我回來了?”程晨用手指指着自己,一副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的表情。
“黃瀚文,有意思嗎,你還有幾個替身啊?”李澈直接問出實話。
“我叫程晨,什麼黃瀚文,不知道。”那個人笑着說到。
李澈仔仔細細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紅光滿面,意氣風發,帶着非常高檔的眼鏡,手上也是戴着價值不菲的名錶。
“你的病好了?”李澈問了一句。
“李總,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就算您不喜歡我,不想和我合作,也不至於這麼說我吧!”程晨再一次的笑到。
眼前的這個人和黃瀚文真的是太像了,不同的是,他要比黃瀚文年輕,而且沒有任何病態,就是一個健康的人。
李澈抻過了程晨的手,不太禮貌的擼起了他的袖子,小麥色的胳膊,十分乾淨,沒有任何的傷疤,汗毛的高度和密度也是正好的。
“你手臂上有一道疤,而且手掌還有黑痣,怎麼都沒了?”李澈看着他問了一句。
“李總,我實在是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手臂沒有受過傷,手掌也從來沒有過什麼黑痣,您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像您的哪位故人,進而才說這樣的話吧?”程晨看着李澈。
“黃瀚文,你以爲你改頭換面我就不認得你了?你到底要做什麼?”李澈揪住了程晨的衣領。
“李總,您是小說寫多了吧,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程晨繼續說到。
“你是回來氣我的嗎?告訴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會迴歸你自己最本來的面目。”李澈說完就離開了。
那個程晨在李澈走後,瞬間就變了臉,一臉的烏雲密佈,而且還帶着陰森和狡詐。
李澈開車回家,她的車速越來越快,闖了紅燈,自己都不知道,一個急轉彎,差一點把執勤的交警給撞了。
那個交警讓他把車開到了一邊。
“同志你好,請出示您的駕駛證!”那位交警給李澈敬了個禮。
李澈還沒有回過神來,就是自己呆呆的坐着。
“同志您好,請出示您的駕駛證!”那位交警再一次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