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回來,表情很平靜,她看見黃瀚文一臉的焦急的表情的看着自己。
“怎麼去了這麼久,我好擔心你!”黃瀚文瞬間就變了一副嘴臉。
“擔心我怎麼不來找我?這緬甸的空氣有點溼,我有些難受。”李澈皺起了自己的臉。
“沒事,這裡空氣也不好,我們出去到別的地方吃晚餐。”黃瀚文從後面抱住了李澈。
“你剛纔說的股權變更還作數嗎?”李澈小聲的問了一句。
“作數,當然作數,答應給你的,就必須要給你。”黃瀚文再一次把合同推到了李澈面前。
李澈翻了合同,然後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黃瀚文看着她落了最後一筆,心裡打起了新的算盤。
晚上,李澈一個人在臥室裡看着那份股權變更合同,她細細的看着每一個字,她感覺到這和房間裡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將自己置於一個完全曝光的場景裡。
黃瀚文沒有和自己一起睡,她就起身光着腳仔細的搜查着屋子裡每一個角落。
果然,她在空調的縫隙裡看到了一個針孔攝像頭在窗簾的後面也有一個,李澈發現了之後,並沒有表示出有多麼大的震驚,她把這兩個攝像頭握在手裡的穿上了鞋子就奔黃瀚文的房間去了。
“對不起,李澈小姐,黃總已經睡了,有什麼明天再說!”保鏢伸手攔住了李澈。
李澈穿着一身薄紗睡衣,豐滿的身材若隱如現,看的保鏢都有些難爲情。
李澈不高興了,“怎麼,沒答應和你們黃總結婚,你們就對我這個態度,之前他黃瀚文的房間,我可是隨便進的,不管多晚,只要我要找他們他就不會不讓我進去。”李澈躲開了保鏢的手。
“李澈小姐,是黃總吩咐的,不止是今晚,今後的每一個晚上,沒有他的允許,黃總的房間你都不能說進就進。”保鏢伸出的手沒有放下。
“哼,這黃瀚文,上了牀就什麼都不認了,不久沒答應和他結婚嗎,至於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對付我嗎!”李澈朝着黃瀚文的房間大聲的喊了一聲,然後把那兩個攝像頭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保鏢一看,瞬間也沒有了主意。
“我知道,我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就算你過去再怎麼愛,如今剩下的也都是滿滿的嫌棄,既然我在這這麼不受你待見,我還是打包離開吧,女人吶,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李澈說要就起身要回自己的臥室。
這時候,黃瀚文出來了,“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幹什麼?”他推開門看見穿着睡衣的李澈。
李澈回過身,朝着黃瀚文站立的方向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
然後,李澈的眼睛裡就流出了眼淚,“黃瀚文,你居然這麼對我,你居然安這個東西來監視我我們之間還剩什麼,你說還剩什麼?”李澈把攝像頭摔在了黃瀚文的臉上,破碎的殘渣劃破了黃瀚文的臉。
黃瀚文看着李澈哭的梨花一枝春帶雨,瞬間也心疼了。
“親愛的,我……”黃瀚文準備解釋。
“你別解釋,我什麼都不聽!”李澈伸手就要去堵黃瀚文的嘴。
黃瀚文更是霸氣,直接就把李澈給抱了起來,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你這是幹嘛,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黃瀚文把李澈放在了牀上,輕輕地撫摸着她的皮膚。
“我就是在怎麼貶值,也不至於你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糟蹋我,讓一羣陌生的男人看着我。”李澈眼睛裡帶着眼淚。
“我,我錯了,我不應該這麼做,你能不能原諒我!”黃瀚文摸着李澈的頭髮。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爲你不信任我,還覺得我和封峙還有什麼瓜葛是嗎?”李澈盯着黃瀚文。
“我……”黃瀚文一時語噎。
“我今天下午出去,的確是給封峙打了電話。而且我也知道,你在暗中監聽我的電話,是不是!”李澈問了一句。
黃瀚文聽了這話心裡也是一驚。
“我是故意說那些話的,而且那個電話也不是打給封峙的,從我回到你身邊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對我一直都是不放心的,果然你在我的手機裡按了竊聽器,那一刻,我有多傷心,原來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最愛的女人。”李澈說話的聲音非常輕柔,沒有了之前的刻薄,也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
“李澈……”黃瀚文按着李澈的兩隻手。
“黃瀚文,既然你是這般對我,何不讓我離開,也省得日後再有什麼事情,讓我和你糾纏不清。”李澈用力的掙扎自己的雙手。
“好了,監聽你的電話是我不對,安裝攝像頭也是我不對,我錯了,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黃瀚文輕輕地摸着李澈的頭髮。
“我們還是各自睡各自的吧,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李澈猛地推開了封峙,然後就起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留下黃瀚文一個人默默的看着李澈的背影。
回到房間的那一刻,李澈長舒了一口氣,她裹着外套看着門,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個球。還好自己機智,還好封峙提醒過自己要注意黃瀚文的手段,不然僅憑電話裡的內容就足可以讓她直接“死在”黃瀚文的面前。
黃瀚文又查了李澈的通話記錄,下午的那個電話確實不是打給封峙的,黃瀚文更加奇怪了,這到底是要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這邊出了問題,他一頭的霧水。
李澈把這合同拍了下來,然後找到了線人。
“把這個送回去,告訴他,我一切都好,不用惦記,只希望能照顧好孩子。”李澈和線人說了話就匆匆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封峙看着股權合同,發現給李澈的只是其中的百分之十,而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也不完全是在黃瀚文的名下,封峙還通過這份合同找出了一個秘密賬戶,開戶人是裘之歐。
這和名字可是嚇壞了封峙,他連鹿鳴岐都沒有告訴,封峙自己也是穩定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清醒過來。
怎麼可能是裘之歐,裘之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曾經和自己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他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不是自己追查的方向有問題,封峙重新的捋了自己的思路,但是這個開戶人還真的就是裘之歐。
封峙不淡定了,這樣的情況她真的沒辦法淡定,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水,直到把自己的肚子灌的像一個水袋那樣,他才停下來。
潞州的夜晚也下起了雨,這雨真是傾盆大雨,封峙的心緒稍微的平靜了一下,她拿起了手機,可是又不幹輕易的去撥通那個號碼,李澈現在不僅僅是自己的妻子,更是一位孤身打入虎狼之窩的戰士。
這剛剛開始,就送回了這麼一份勁爆的消息,想一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封峙閉上眼睛開始回想這一段日子以來自己和裘之歐之間的一些事情。他試圖在這些零零散散的碎片之中去拼湊一個能夠說得通的邏輯和線索。
他想着想着就把目光盯在了銘陽的身上。
銘陽在雲南被綁架就有很多的疑點,這次來潞州平白無故的又被綁架虐待,然後又無聲無息的回來,如今又成了神志不清的樣子,雲南的客棧被一場至今也沒有查清楚的具體原因的大火燒了乾淨,這其中有太多可疑的地方。
夜更深了,雨下的也是越來越大,封峙的心也像這大雨一樣。
李澈也睡不着了,身在異域,心裡總是想着家的一切。封峙好不好,孩子們好不好,天氣也是越來越冷了,孩子們的吃穿夠不夠,李澈總是放心不下。
她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黃瀚文已經不是昔日的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男人,現在和他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是看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帶着一種防備。
接下來要怎麼辦,她有些後悔了,真的有些後悔了,可是現在走也不是不行,但,就會失去這難得的機會,既然來了,那就繼續吧。
熬了一夜,封峙回到了家,三個孩子也從學校回來了,李澈一走,自己工作又忙,三個孩子就一直都在寄宿學校,豌豆大了,每個星期五她都到另外一所學校去接紅豆和豆皮,然後安安全全的把他們帶回家。
家裡很安靜,也很冷清,封峙衣服都沒換就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家裡面沒有李澈,這感覺真是酸楚。他也有些後悔讓李澈這樣一個毫無任何臥底經驗的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爸爸,你吃飯了嗎?”豌豆突然站在封峙的後面說了一句。
封峙睜開了眼睛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豌豆穿着一身保暖睡衣看着自己。
“爸爸不餓,你怎麼出來了,時間太晚了快回去睡覺!”封峙起身過來。
“爸爸,我一直都沒有睡,聽見你開門我就出來了,我給你留了飯,我給你去拿!”豌豆轉身就去了廚房。
封峙害怕孩子出意外就跟着一起進了廚房,豌豆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飯菜。
“爸爸,這是阿姨做的,弟弟妹妹都吃完了,這是給你留的,我不會開火,爸爸你自己熱一下吧。”豌豆把飯菜遞到了封峙面前。
“謝謝豌豆,爸爸馬上就吃,去睡吧!”封峙接過了飯菜,摸了摸豌豆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