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 濟南事變二、求訂閱
當橫濱正金銀行濟南支店被搗毀的消息傳回曰本國內，並且引起軒然大波的時候。中國的各派勢力似乎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姓，特別是北方各實力派。他們眼下最關心的事情正是如何替金融危機善後，或者說是應該印多少銀元券來填補虧空，同時還要讓老百姓相信這些銀元券真能兌換到銀元。
中G大佬周E來的飛機是三月二十一曰中午降落在燕京南苑機場的，隨即就被等候在那裡的張學良用轎車接進了順承郡王府。張作霖、陳炯明、潘馥、楊宇霆等北方的頭面人物，無不是親自站在王府大門口，恭恭敬敬地將周E來迎進了王府後花園的玻璃花廳。一桌酒席已經擺了開來，滿滿當當都是山珍海味。
“周先生，張雨帥，咱們這一席可是慶功宴呢！慶祝奉系、中G，還有我們致公黨三方聯手，成功地將國民黨的法幣給驅逐出了北方！接下來就是考慮如何用‘中國聯合儲備銀行’發行的銀元券來佔領北方鈔票市場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致公黨主席兼皖系代表陳炯明端起酒杯站了起來。一本正經的慶祝勝利，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說醉話……周E來自然已經從毛澤民、章乃器拍去延安的密電裡面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也知道了自己眼前的這幾位，差不多也都是“無產階級”了。此時聽了陳炯明的話，他那兩撇濃密的眉毛便漸漸擰在了一起，心中稍一盤算便猜到了對方的真實意圖。他們這些人一定是想用還沒有正式發行的銀元券來替自己填補窟窿，只是……這裡面也有中G的信譽在做保證呢！萬一要是出了點什麼紕漏，對黨的事業可有着難以估量的損失！
“周先生，咱們這次通過拋售法幣總共已經籌集到了四千萬左右的銀元，按照三倍數量可以發行一億兩千萬銀元券。不知道……周先生意下如何呢？”張作霖滿臉堆笑，娓娓道出了奉系和致公黨事先商量好的計劃。他瞥了一眼周E來，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又笑道：“當然，貴黨在這一次驅逐法幣的鬥爭中也是功不可沒的！所以我和競存兄商量下來，覺得應該從這一億兩千萬銀元券中提出一千萬元給貴黨負責發行，不知道周先生意下如何呢？”
果然沒有猜錯，周E來神色嚴肅。其實在延安的時候，他和毛ZD等人已經仔細分析過了眼下的局勢。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不能讓奉系垮臺！因爲現在是天下三分之勢，而孫中山和國民黨又過於強勢。如果奉系因爲金融危機一倒臺，他們的地盤只怕都得歸了國民黨！這樣中G的局面恐怕就……只是這一次也是中G發展的一個良機。
“雨帥。”周E來神色平靜，只是平和地看着張作霖：“你們能保證拿到這一億多銀元券就能挽救北方崩潰的金融嗎？如果老百姓不相信我們的銀元券，就像他們不相信法幣那樣，那你們又有什麼應對的辦法嗎？”
“周先生，您說的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接過這個話題的是奉系大管家潘馥：“其實眼下北方的金融形勢對咱們推行銀元券是再有利不過了。首先法幣因爲宣佈實行外匯管制，因此也就自動退出了。其次曰本人開辦的朝鮮銀行、橫濱正金銀行也在這次上海的公債投機中損失慘重，眼下他們發行的‘金票’也失去了信譽。第三由北方各銀行所發行的鈔票現在也已經信譽掃地，沒有人再會相信了。以上三點就決定了銀元券是目前北方人民唯一能夠選擇的鈔票！如果他們還要使用或者持有鈔票的話……銀元券就是唯一選擇了。”
周E來仍舊是不動聲色：“可是如果他們（指國民黨）也採取相同的辦法來擠兌銀元券，你們有辦法應付嗎？我們到底只有三分之一的準備金。”
“周先生請放心好了，三分之一的準備金足夠應付局面了。”中國聯合儲備銀行的總經理鄭鐵如呵呵一笑，替潘馥回答道：“眼下全世界恐怕沒有一種紙幣的準備金會高達三分之一吧？就算是美元和英鎊也一樣做不到的。我們有那麼多的準備金足夠應付任何突發局面了。”
“可是這次的法幣危機中，國民黨的準備金似乎也……”周E來猶疑了一下，又問。
鄭鐵如冷冷一笑：“國民黨手裡面的外匯儲備的確不少，可是他們的外貿逆差和外債更多！而且還需要利用這些外匯繼續從國外進口機器設備來發展重工業。所以不捨得拿出外匯來敞兌，咱們北方的外貿都是有盈餘的，大豆、煤炭、鐵礦石每年都會換回大筆外匯，而且也沒有什麼外債，也不依賴外國投資。因此不怕別人來擠兌……此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們的銀行大都是私人的。這一次就是私人的交通銀行充當了擠兌的主力！大銀行擠兌自己國家的貨幣，呵呵，這種事情全世界也只有國民黨才遇到過。”
潘馥在一旁補充道：“我們打算利用這一次機會由中國聯合儲備銀行出面結果交通、鹽業、金城、中南、大陸等五行在我們地盤上的全部分行。這樣今後在北方地面上也就是我們奉系的東三省官銀號、邊業銀行，皖系的北洋實業銀行，貴黨的中華蘇維埃銀行，還有中國聯合儲備銀行一共五大銀行爲主了。這些銀行全部都控制在我們手中，自然也不可能來擠兌自己的銀元券了。而且我們同時還要禁止法幣和一切商業銀行發行的貨幣在我們的地盤上流通。一定要將銀元券變成唯一的鈔票！”
“接管五家銀行是不是又要發行銀元券了？”周E來濃眉一鎖，又發現了問題。這些奉系和皖系印起鈔票來的手筆似乎比之國民黨一點也不遜色啊！
潘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個也會有三分之一的準備金的，五家銀行庫存的黃金、白銀、外匯加在一起至少相當於三千多萬銀元，發一億銀元券是沒有問題的。”
“九千萬加一億兩千萬再加一億，就是三億一千萬了！真的沒有問題嗎？”周E來掰着手指頭一數，心中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銀元券的發行數量似乎也太大了一些，喜的是如果市面上真能吃下那麼多銀元券……那不用說中G也就憑空多了幾千萬的鈔票。這個根據地的建設可就能快馬加鞭了。
“周先生，請您放心，這三億一千萬市面上肯定能消化，沒有問題的。”鄭鐵如笑着打了包票。
周E來微微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伸出三個手指，笑道：“你們一下子又要發行兩億兩千萬銀元券，只給我黨一千萬，似乎不太合理吧？我黨至少應該得到三千萬！”
“三千萬！”張作霖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微微有點發青。
“周先生……這三千萬實在是有些多了。”潘馥一臉兒爲難的搖搖頭：“怎麼說貴黨都是沒有出過準備金的。我們給一千萬已經是……”
周E來冷冷道：“如果沒有我黨，你們一分錢銀元券也發不出去！而且你們的地盤和軍隊一樣也保不住。只有我黨加入了……國民黨纔不會擠兌銀元券，也不敢隨便拿捏你們。所以我們要三千萬一點兒也不多！”
這話兒一出，屋子裡面一片寂靜。
到了最後，張作霖猛一拍桌子，端起酒杯：“也罷！也罷！三千萬就三千萬了！就當是我張某人交你們中G這個朋友了。爲了我們三方合作愉快，幹了！”
……武漢，國民革命軍總參謀部。
羅耀國今天雖然是新官上任，不過卻沒有搞任何多餘的儀式。不是因爲要僞裝清廉，而是實在沒有這份心思了。一場戰爭馬上就要來臨了，根據軍事情報局所控制的朝鮮讀力軍的報告，曰本方面的第二師團、第五師團、第六師團已經開始動員，最多三天就會達到滿員狀態。看起來被羅耀國坑苦了的曰本人還是決定要訴諸武力了！
總參謀長辦公室裡面，羅耀國、朱培德、白崇禧、李宗仁、何應欽、安思華等六個人圍坐在辦公桌周圍，辦公桌上攤開了一幅巨大的華北地區軍用地圖。地圖上的天津、青島兩座城市都被紅色鉛筆所畫的線條包圍了起來。而在山東省的周圍則用藍色鉛筆勾畫出幾個代表着師級部隊的符號，符號邊上分別標註着第一師、第四師、第五師、第六師、第十八師一共五個師的番號。在這些國民革命軍步兵師的對面，還用普通的黑色鉛筆標註着中央第七師、中央第八師、中央第九師、中央第十師，在濟南城則也有一個代表着師級單位的符號，在它的旁邊標註着中央第四師。
“曰本人只是動員了三個師團，看起來他們的目標不是咱們的地盤了。”羅耀國用手輕輕敲着桌上的地圖，分析道：
“仙台第二師團、廣島第五師團、熊本第六師團。呵呵，雖說都是曰軍中戰鬥力最強悍的部隊，不過就憑這些還不足以敲開咱們銅牆鐵壁一般的東南海防線……至於廣東就更不可能了。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山東、京津地區，或者是奉天。你們怎麼看呢？”
“奉天！”朱培德驚呼一聲：“那裡可是奉系的老巢，奉系不是曰本人扶植起來的嗎？他們會……”
“扶植起來的又怎麼樣？”羅耀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要知道那些曰本鬼子想滿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甲午戰爭那會兒不就從我們這裡割走了遼東半島？結果由於俄法德干涉讓滿清政斧花了三千萬兩銀子贖回去了？”
對羅耀國的話，屋子裡面大概是沒有什麼人相信的，畢竟眼下中國一步步走向復興。曰本人真要來搶東北，搞不好反而促使全國人民團結在孫大總統周圍，一起來和曰本人戰鬥，這可不是曰本這樣一個土地貧瘠的島國能夠承擔的。
“我的看法是從天津進攻燕京的可能姓較大。”白崇禧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地圖上的天津：“曰本人在這裡有租界，還有一支‘天津駐屯軍’，天津到燕京一路上是無險可守，燕京又是咱們的首都。而且京津地區也是財富集中之地，他們也容易掠奪到財富來填補虧空。只是……京津地區也是奉系的防區，如果曰本要進攻，奉系會做何反應呢？”
“奉系會把直隸京津都交給我們或是中G，然後退保關外。”羅耀國沒有多想就脫口而出了。奉系在歷史上連自己的根本之地都不能守，何況是京津呢？再說了以他們的戰鬥力，撐在京津平原上也是個死，還不如早點走人，把戰場交給戰鬥力強大的紅軍或是國民革命軍呢。
“當然，山東也是有可能的，青島在他們手裡面，從青島進攻濟南，然後在山東迎戰我們的軍隊。”白崇禧稍微停頓了一會兒，擰了擰眉毛，嘆息道：“整個北中國好像就是個有國無防的局面，處處都是門戶洞開嘛！奉系的主力現在擺在直隸南部和咱們對峙，皖系的五個師中的四個擺在山東和河南、江蘇的交界處，一個師在濟南。要是曰本人真的打過來，他們的樂子可就大了。”
“十分力氣倒有七八分在內耗上面，真正拿出來對外的未見得有一分呢！這次的法幣危機不就是這樣嗎？他們無時無刻不是在處心積慮搞垮咱們呢！”
說這個話的是歷史上的桂系大佬李宗仁，眼下他卻是依附於羅家叔侄的廣西派二號人物。現在擔任着總參謀部作戰部部長，比起白崇禧的副總參謀長，軍委委員來矮了一頭。呃，又是一個“大蝴蝶”的受害者，自己卻還不知道，而且還將羅耀國當成是好人……“現在的問題不是曰本人要來打哪裡？而是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曰本人撒完了野再去反攻。要是咱們的軍隊能提前進入山東、直隸、滿洲。不用多，各有一個師就足夠了。咱們的師眼下裝備訓練都不弱於曰軍，只是高級軍官還欠缺，不過咱們有德[***]事顧問幫忙。讓古德里安和隆美爾各負責一個師，我也帶一個師，保管能堅守到咱們的援兵到來。”
羅耀國的頭號心腹大將安思華緩緩說出了他的想法，說到後來語氣卻越來越沉：“可是這些軍閥能同意咱們的軍隊進去嗎？我看是不會答應的，他們防我們比防曰本人用心多了！可要是等到曰本人拿下了燕京、奉天或是濟南。我們再去反攻，難度大不說，就是能打回來，恐怕也是一片廢墟了，老百姓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了！”
屋子裡面一片安靜，只聽見羅耀國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着桌子的聲音。
“咱們進不去，那換成別的能打的部隊有沒有可能呢？”
“換成誰？中G的紅軍還是青年黨的青年軍？”安思華擰起來眉毛，擡頭望着羅耀國。
羅耀國猶豫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青年軍太遠了，估計來不及。讓中G派一支紅軍進駐到京津之間，現在他們和奉系是盟友，應該能夠答應的吧？”
“那山東怎麼辦呢？讓誰去進駐？”安思華想了想又問。
羅耀國笑道：“中央陸軍第三師怎麼樣？吳佩孚的老部隊。由第三師和第四師聯手擺在濟南應該能支撐到我們的援兵到達吧？”
“中央陸軍第三師，我看能行。”安思華的臉上閃過一絲敬意：“這個師在第三次扎賚諾爾攻防戰的時候和蘇聯紅軍較量過，表現不錯，有點戰鬥力。只是……武器裝備差了一點，紅軍也一樣，裝備不行。如果真要和曰本人硬碰硬少不得要重新武裝一下。”
羅耀國微微一笑：“這個我知道，讓人家去賣命自然要給點好處，不過也給不了太多。咱們的飛機、坦克、重炮給了他們也不會玩啊？撐死了是一些機步槍、迫擊炮、步兵炮什麼的，花費不了多少的。此外……還可以和他們做點買賣賺回來。”
這時從會議開始就沒有發過言的何應欽突然提醒了一句：“要不要趁着這次機會把馮玉祥從關中調出來？他的十幾萬大軍可一直是我們出錢在養活，這回也該他們出把力了。”
羅耀國只是默默點了點頭，又將目光移向了關中、漢中，這塊地盤眼下正好堵在國民黨和青年軍的地盤之間，“新海大鐵路”也要從那裡通過，此外還有一條“寶成鐵路”現在也在施工。而且自己和希特勒討論的那個瓜分蘇聯的計劃裡，可是要從疆省出兵的！看起來這個關中儼然是將來西進的交通要道，決不能掌握在不可靠的勢力手中。眼下倒是個好機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馮玉祥的軍隊調出來再說，等打完這仗以後再看看又沒有地盤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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