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總是荒誕不經的,金庸對此深信不疑。
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能夠活的好活的滋潤的,永遠都是掌權的人,亦或者會武功的大俠。
他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城中的長拳幫招聘幫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便選擇了加入。
在幫中混跡了一年有餘,每天任勞任怨卻連基礎的長拳都學得亂七八糟的,還被別人取笑爲野球拳。
或許是自己沒有學武的天賦吧,他這樣想到。
時光冉冉,他已經在長拳幫呆了兩年多,功夫還是老樣子不到家,但憑藉做事機靈,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和幫主對上了眼,正式升任爲了小隊長,手底下也有了五個弟兄幫他做事。
眼看着此後日子就要飛黃騰達的時候,幫主的那個傻兒子卻在路上口花花調戲了一下襄陽城主的女兒郭芙。
郭城主倒是沒有什麼,甚至都沒有放在心上。
但一衆想要討好郭城主的江湖人士便起了心思,長拳幫在一夜之間被隔壁青蛇棒吞併,幫主和他的那個傻兒子更是被剝光了衣服掛在幫會門口示衆。
因爲此事似乎牽連甚大,其餘的幫派都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金庸又一次淪落到江湖上,僅僅靠着自己此前存下的私房錢恐怕連三天都過不去了,到時候又要捱餓了。
他邁步走進了悅來客棧,叫店小二上了一碗素面三個饅頭。
看着口袋裡再度消失了的三個銅板,他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
忽然,他鼻孔中傳來了一股異乎尋常的香氣,他向旁邊一看,發現旁邊這桌上面居然擺滿了吃食,吃飯的卻居然是一個白衣飄飄的俊俏公子哥。
看這個公子哥也不像有大肚量的,卻點了滿滿的一桌酒菜,哎,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啊。
“咕嚕..”
他實在是忍不住的吞嚥了一口口水。
那公子哥回頭看了他一眼,弄得他十分不好意思,只得訕訕的笑了笑。
但隨後他居然被那個公子哥邀請同桌而食,有這種冤大頭請客他當然十分樂意。
兩人吃喝中,互通了姓名,卻原來這是一位姓高的公子,他爲人和善,知識廣博,又請他吃飯,肯定是一個好人。
他說出了自己想要去洛陽城發展的心思,因爲那裡是大宋最繁華的地段。
飯後,那個高公子還送了他一個錦囊,說是一些盤纏。
但當金庸打開錦囊的時候,發現裡面居然有五片金葉子和一篇內功心法。
這可是內功,就連之前的長拳幫幫主都僅僅只會一點點粗淺的呼吸法,這可是大恩。
有了內功,來到洛陽城的金庸很快便被丐幫的一個執事看中了。
他加入了丐幫,幾番輾轉下來,還學會了幾招打狗棒法。
日子過得愈發滋潤的時候,上面卻傳出了喬幫主被長老們罷免的事情,卻原來喬幫主居然是契丹人。
契丹人又怎麼做丐幫的幫主呢?
隨後傳功長老洪七被選舉成爲了新的幫主。
但洪七幫主對幫中事務一直都漠不關心,甚至於整天只想着吃吃喝喝,幫派完全被原來的九袋長老全冠清所把持。
這一日他外出去無量劍派辦事,辦完事情回訪的時候,卻不想在無量山上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和尚,他手拿一個葫蘆正在到處尋找着什麼。
他好心上去詢問,反而被臭罵了一頓,真是不識好人心。
他轉頭便下山去了,走到一半,他忽然看到路邊有一個晶瑩剔透的小蟲子,看起來煞是可愛,他忍不住的走進了去看,靠近小蟲子的時候,卻感覺自身微微泛起了涼意,這可是八月,怎的還能受了風寒嗎?
“江昂、江昂、江昂!”
忽然一道長舌向着那隻小蟲席捲而去。
卻是一隻渾身殷紅的蛤蟆,金庸見小蟲可愛,不願意它被這隻蛤蟆吞下,連忙伸手去擋。
手心一痛,金庸忙將這蛤蟆拍開。
這蛤蟆居然有這麼大的勁力,不過能保住這隻小蟲也算不錯了,要不,帶回去養着吧?
正想着,金庸忽然感到自身一僵,再也動彈不得,直接原地倒下,他嘴脣大張,渾身乏力,顯然是中毒了。
迷糊間,他感覺嘴脣中爬進來一個異物,他眼珠下滑,紅燦燦的一片,絕對是那隻蛤蟆。
金庸額頭冒汗,僅僅只是被舌頭頂一下都這樣了,要是被它爬進肚子裡,那還不死無全屍?
果不其然,這蛤蟆順着喉嚨直接滑入了肚子,金庸立時便感到渾身難受,一股股熱氣自周身蓬勃而出,幾欲將自己燒死。
金庸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熱弄得心煩意亂,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只得想着自己修煉的內功心法不斷的將熱氣引導向經脈,避免自身被燒死,然而這股熱氣實在是太多了,他的引導就如同杯水車薪。
就在這時,金庸感受到口中一涼,大張的嘴脣中似乎又跑進來一個滑溜的東西。
這東西順着喉頭也進入了自己的腹中,頓時金庸便感覺自身丹田處一道徹骨的涼意散發了出來。
周身是火,腹部又冰涼無比,他狠了狠心,乾脆把身上的熱氣全部導向了丹田,讓這兩種東西互相抵消。
他這一引導,腹中的冰涼果然消減了幾分,與此同時,周身的熱氣也消散了一部分,他心中一喜,連忙加快了功法的運行速度。
時間推移。
就這樣足足三天三夜之後,金庸忽然再度感覺到了自身的手腳,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沒死,下次可不要再去碰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對了,幫派的任務,他邁步欲走,一步邁開,居然撞到了二十米開外的一顆樹上。
他搖了搖頭,看着樹上自己撞出來的印記,他自己沒事樹反而遭殃了?
回到幫派,金庸因爲錯過了任務時間被執事狠狠的責罵了一頓,直接下放到了一袋弟子裡面去執行採購任務。
說是去採購其實就是去將幫派提前與商家商量好的東西搬回來而已,說白了就是苦力。
金庸心中煩悶之下,直接把幫派中準備的酒食打開了一部分,獨自享用了起來,大不了回頭貼錢補上就是,只要沒人看到,誰知道?
“好香啊,什麼東西?”
一個拿着酒葫蘆的老頭從他背後跳了出來。
二話不說就要從他手裡搶酒喝,他當然不肯,但這老頭身手不簡單,金庸被逼無奈,一拳打出,一道炙熱的氣息憑空而生,那老頭輕易的便避了開來,這道拳勁落在地上直接將方圓數米的草地都燃燒了起來。
“好奇怪的內功,不過用法還很粗糙,你是打不到老頭子我的,還是把酒給老頭子我喝了吧。”
那老頭再度伸手來抓,金庸眼看避不過去,拿着酒壺的左手暗暗催動內功,酒壺中的酒液全部被冰凍了起來。
那老頭搶過酒壺,拿起來正準備往下倒,卻發現一點酒液都沒有倒出來,定睛一看,才發現居然全部被冰凍了起來。
這可把他急壞了,他開口對金庸道:“我見你也是丐幫弟子,這樣吧,我傳你兩招武功,你用之前那個內功幫我把這酒液化開....”
這老頭武功這麼高,如果能學到一招半式的,肯定是好事,將信將疑的金庸直接拿過酒壺將酒液化開。
老頭拿過酒壺,猛飲了起來,“啊,真舒服,你這武功還真是玄奇,既有純陽功法的影子又身兼至陰寒意,不簡單吶。”
隨後,這老頭遵守約定傳授給了金庸兩招掌法,不知道爲什麼金庸總覺得這老頭看起來很面熟。
但依靠着這兩招掌法,他在江湖上也打出了些許名氣,在幫中的地位也急速上升,很多積年武者甚至不是他的一合之敵,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那個傳他掌法的老頭叫做洪七,是自家幫主。
漸漸的,江湖上給了他一個綽號,“冰火掌”。
忽然有一天,幫派中出現了分歧,淨衣派與污衣派的兄弟們各自拿起了武器,身爲七袋長老的他所屬的是幫主洪七代表的污衣派一系,而淨衣派則由如今的全冠清副幫主帶領,他要求從今以後丐幫的污衣派們不得再晉升五袋以上的長老職位,如果想要成爲長老,必須先加入淨衣派。
污衣派的幫衆們肯定不會同意的,但沒想到的是,全冠清竟然提前對自家兄弟下了毒,在場的長老和兄弟們,但凡反對的都要被他出手針對。
令金庸意外的是,他自身全然沒有半點中毒的反應,眼見全冠清就要痛下殺手,他再顧不得隱瞞,當即出手向着全冠清一掌打去,但因爲事出突然,他沒能完全蓄力,又失了準頭,這一掌輕易便被全冠清躲開了。
淨衣派的長老們紛紛向着他包圍了過來,他心中驚怒,卻也明白自身肯定不是這麼多長老的對手,當即將躺倒在一旁的洪七幫主負於背後施展輕功向着幫外逃去,拼着受了數十掌毫不抵擋依然要傷敵的狠勁他總算殺出了重圍逃離了總舵。
在用自己的血液幫洪七解毒之後,洪七感激之下直接將降龍十八掌全部的掌法交給了他。
兩人一個因爲捱了數十掌而身負重傷,另一個因爲中毒才恢復,僅剩下一成不到的功力,一時間卻不知道日後該何去何從,洪幫主當即提議,去找少林寺主持公道,畢竟天下間也就少林有這個面子,雖然如今封山不理江湖事,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說不定就能請出一個大師呢?
兩人正向着前路行進着,忽然從路邊殺出了數十個丐幫弟子,他們二人現在這樣的狀態怎麼能夠相抵抗,一路追逐之下,金庸忽然看到前方行來一輛馬車,他畢竟不想牽連到其他人,當即便要揹着洪七轉身離開。
“金小兄弟?”
卻在此時,金庸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喊。